众位贵女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晴却是慌的白了脸色,指着盛南音,双唇嗫嚅,“毒物!你,你怎能随身佩戴读物??”
“为何不能?”
淡淡的盖过那印在众人眼前的淡紫色玉镯,盛南音掀起眼帘,漠然的视线让王晴心中又是一颤。
“王小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便我是丞相府中的嫡女,却从未打算与众位小姐有任何过节。”
“可你不但觊觎我未来的夫婿,如今竟是还想让你府中的小厮辱我清名——”
盛南音声音一顿,神色陡然沉下!
“你真当我丞相府是何人都可欺的不成?!”
双腿一软,王晴猛然跪地!
恐惧让她已然慌了神,额头上冷汗不停滑落,嘴中连忙告罪,“郡主恕罪!”
走至王晴身旁,盛南音漠然的视线俯视着她,声音如腊月寒冬那般叫人心颤。
“王小姐,以后做事之前可得三思而后行,免得挖了坑把自己给埋进去可就不好了。”
语毕,盛南音迈开碎步,步伐稳健的在众贵女的视线中离去。
盛南浔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王晴。
“滚!”
却没料到,王晴怒瞪了她一眼,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站起身,王晴面带愤怒的瞪着盛南浔,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原以为你是个有用的,没想到你竟是半点用处也无!早知道即便是养条狗,也比你好用的多!”
在众贵女面前,这话犹如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盛南浔的脸上。
盛南浔只觉得双颊滚烫,愤怒的身子轻颤,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用匕首划开王晴的嘴巴,让王晴住嘴!
如今这宴会已然成了闹剧,王晴无心再办,匆匆让婢女遣散了众位贵女。
走至王府之外,众贵女都上了各自的马车。
唯有盛南浔尴尬的站在王府门前,看着众贵女的马车纷纷离去,而她却只能默默的走回丞相府。
王府门外的护卫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剥光了那般,叫盛南浔只觉无地自容。
回到丞相府,婢女莲花瑟瑟发抖的向前将茶水递到了盛南浔面前,声音颤栗道,“二小姐……”
“给我滚!”
扬手一挥,打翻了茶杯,盛南浔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莲花,仿佛莲花才是造就她如今尴尬局面的人。
“奴婢,奴婢这便退下!”
莲花匆匆走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便又会被盛南浔打骂。
直至厢房中的气氛彻底沉寂了下去,盛南浔才微抬眼帘,扭曲的面容中,气得煞白的双唇微微轻动,怨恨的话语从嘴中溢出。
“盛南音,你给我等着!你又一次将我陷入了这般无地自容的局面!今日之耻来日,我必定要百倍奉还,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是能凌驾于你之上的那个人!”
……
回到华南郡主的宫殿之中。
盛南音才踏进厢房,鼻尖便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又清淡的味道。
她眼中划过一抹喜意,眼神一转,便瞧见了坐在屏风之外的沈煜。
“你怎么来了?”
沈煜放下掌心中的茶盏,起身走到盛南音面前。
他神色略微凝重,盛南音眼中的喜意也不由沉了下去。
“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嗯。”
沈煜轻点下颌,凝重的视线之中浮出了些许疑惑。
“我派去的人找到了之前火灾留下的证据。”
说着,便从宽袖之中拿出了被帕子包裹起来的一个点火所用的木条。
“这木条是在库房外面发现的。”
“这木条本应被烧毁,但是奇怪的是,这木条并没有被点燃的痕迹。”
盛南音接过木条,细眉紧拧,“此事仍然有疑点,还需继续勘查。”
“嗯。”
沈煜轻声附和,“但,勘查只能在暗地进行。”
“为何?”盛南音不解的仰着头,“此事皇上不是交予你去查了吗?”
沈煜沉重的脸色滑过一抹阴沉。
他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父皇以我劳累为由,将此事交予了沈明恩。”
指尖猛然捏紧了手中的木条,盛南音眼冒恨意!
“又是他!”
前世之时,沈明恩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现沈煜于危难之中。
没想到这一世,他的行动倒是越发快速。
她向前一步,指尖捏住了沈煜的宽袖,神情间划过一抹浅淡的忧虑。
“盯紧沈明恩,火灾之事虽然还须勘察,但是沈明恩背后的动作也不可小觑,万万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顺着被抓紧的宽袖,沈煜与盛南音的距离又贴近了一些。
盛南音说话之时洒出的气体仿佛还喷洒在沈煜的下颌之上,那气体仿佛能灼伤皮肤那般,让沈煜有些紧张。
他避开盛南音的眼神,点头答应下来,
“嗯。”
直至沈煜离开,盛南音坐在蒲团之上,眼底划过一抹沉重。
皇上虽说此时偏心于沈煜多一些,但若是沈明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皇上面前挑拨沈煜与皇上的关系,迟早有一天皇上便又会像前世那般厌弃沈煜。
她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今也便只有皇宫之中,才能寻得到一些证据。
盛南音起身向外走去,如画匆匆跟上。
她有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这令牌不但能在宫门使用,甚至于在面对巡逻的侍卫之时,都是有可通行之权。
就在经过御花园前方的小道之时,盛南音忽然听见了一阵焦灼的声音。
“求求您了,李太医!求您救救本宫的孩儿吧!”
放眼望去,是一名身着浅色素衣的宫妃,正跪在地上祈求一名身穿医服,年过半百的太医。
无论如何宫妃可都是皇上的女人。
但如今却要沦落到祈求太医……
盛南音微眯双眸,就在那宫妃转身之际,心里猛然一颤!
居然是前世的熟人……郦贵人。
郦贵人生有一子,与其他宫妃的母凭子贵不同,郦贵人因为身份低微,母家不得宠,就连生出的孩儿也不被皇上所看重。
前世之时,郦贵人的孩儿似乎也因太医没有及时救治而命丧黄泉。
那孩儿才十岁有余,郦贵人伤心之下,不过一年也随着那孩儿离世。
在郦贵人离世之前,也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心中也怜惜她是个可怜人,只可惜当时她一心投在沈明恩身上,又哪来的时间去顾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