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了这几天盛南音避着自己的心思,沈煜气而发笑。
“我怎会觉得她残忍? 让开。”
“是!”如画虽被斥责,但却满面喜意连忙让开了道路。
沈煜踏进了盛南音的内寝之中。
脚步声匆匆在耳畔边响起,盛南音脸色蓦然一变,从椅子上赫然站起,掌心里的茶杯不由掉落在地。
躲避着沈煜的目光,盛南音勉强的扬了扬唇角,“你怎么进来了?”
上前一步,沈煜猛然擒住盛南音的手腕,将盛南音抵在茶桌之间。
“我不来见你,你就打算一直躲着我了,对吗?”
心中暗叹一声,盛南音摇了摇头。
“不是。”
沈煜视线向前,与盛南音的双眸在空中猛然碰撞在了一起。
一抹羞涩从心中升上,盛南音面颊不由微红。
她另外一只手抵住沈煜的胸膛,即便指尖与沈煜的肌肤相差好几层布料,盛南音也依旧觉得滚烫。
“别,别靠那么近。”
盛南音有些惊慌。
她很少会与沈煜有这般近的距离。
可沈煜却不愿退步,反而再次向前,两人之间的面容此时只有一寸之距!
在盛南音染红的双颊之中,沈煜沉声发问,“那为何不愿见我?就因为你对那宫女的父母动了刑?”
如画终归是说漏了嘴。
盛南音恼怒的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只能顺着沈煜的话往下答道,“我,我只是担忧你觉得我太过手段残忍。”
“怎会?”沈煜说出的话带出的气体喷洒在了盛南音的脸上。
盛南音只觉得本就红润的双颊越发滚烫。
察觉到盛南音心绪不宁,沈煜继续开口,
“那宫女的父母我已然派人查明,他们本就作恶多端,即便被株连九族也不无辜,你不过就是用了些刑罢了,手段已然仁慈,怎能算残忍?”
身子一震,盛南音就连心中阵阵激起的情愫也未曾来得及注意,便连忙抬起双目,带着些许希翼的望着沈煜,“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千真万确。”
沈煜重重的点了点头,忽然用空闲的手抓住盛南音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掌心,移向了心脏的位置。
他目光幽沉,言语却透着点点坚定,“这里不会说谎。”
“我,我知道了!”
盛南音就犹如被火烧那般连忙收回了手,随后退了两步!
鼻尖里面萦绕的沈煜气息总算缓缓消散,盛南音松了口气,染红的双颊逐渐退散。
背至身后的指尖轻轻地捻了捻,沈煜深邃的眼眸紧盯着盛南音的面容,喉头微微滚动。
躲闪着沈煜的视线,盛南音开声问道,“既然那宫女已然招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垂下双目,盖住眼底的情愫,沈煜冷声道,“将那宫女押去找二哥。”
但盛南音却是有些忧虑,“此时压着那宫女去找二皇子,岂非是将你的底牌都摆在了二皇子眼里?”
沈煜哑声失笑,伸手卷起盛南音肩上的一缕碎发在指尖里把玩着,随即道,“我的底牌远远不止于此,不必担忧。”
“好,那我与你一同过去。”
细思片刻,将那宫女押去找二皇子利远远大于弊,所以盛南音并未纠结太久,转身便套了一件纱衣,匆匆与沈煜赶向二皇子府。
二皇子正要出门,却迎面碰上了赶来的沈煜与盛南音。
他的脚步止在了大门之内,不解的望着沈煜冷峻的面容,“六弟此番前来有何意?”
沈煜的视线在二皇子身上打量了一眼,察觉二皇子此番应当是要出宫,不由隐晦的将背后的话迁出,“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二哥总不想背后的事情被人所知吧?”
“六弟这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温和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沈煜声音冷漠,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二哥若是不想自己所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最好还是不要在此地多说,毕竟隔墙有耳这件事二哥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心知沈煜不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二皇子的脸色也不由有些难看。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缩紧,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跟我进来吧。”
沈煜与盛南音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二人一同踏进了二皇子府中。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后墙里翻进的两个暗卫以及被布条堵住了嘴巴,无法反抗的宫女。
当看见宫女的那么一刹那,二皇子脸上的表情顿时龟裂。
此事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沈煜究竟是如何寻到这名宫女的?!
不敢多加思索,二皇子咬紧牙根冷声发问,“六弟将这宫女绑来是要向我示威?”
“二哥多虑了,臣弟不敢如此。”沈煜淡淡的垂下眼睑,并不被二皇子所说的话打扰。
“此番将这宫女绑过来,不过是因为偶然得知了些事情罢了,我相信二哥是个聪明人,所以即便是我不说,二哥也应当明白我此行的目的,不是吗?”
沈煜这番话不是威胁,但却比威胁更多了几番隐喻的意思!
二皇子瞬间便被沈煜的这番话引得发笑,但那笑却并不直达眼底,只浅浅的留在脸上,余留一地寒冰。
“哈,好样的!当真是父皇教出来的好儿子!”
“二哥过奖了。”端起桌上的茶盏,沈煜轻轻的在鼻间一晃,随即润了润双唇。
“同样都是父皇教出来的儿子,二哥做的比我更快更绝,不是吗?”
这番的话堵的二皇子再说不出来嘲讽的话语。
是啊。
他做这件事情之时,沈煜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没想到如今沈煜已经长大,而且拥有了比他当年更强盛的权利。
心中纵然有所不甘,但思索过后,二皇子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一掌拍在了石桌上。
“既然六弟已经这么说了,那二哥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便应你就是。”
“此后你需要二哥做什么尽管直说便是,二哥若是能做到的自是不会推辞。”
“多谢二哥。”
沈煜朝着二皇子轻点下颌,视线漠然的看向了跪在一边眼里不停落泪的公女身上。
“那这宫女便交由二哥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