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乔沫沫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那个说的淡然的男子吼道,因为用力过大凳子在她起来的时候被带着摔落在一侧。不过此时根本没有人去注意这个。
听见身后的动静,穆彦倾眼睫向下垂了垂然后缓缓转身看向浑身颤抖的沫沫轻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安心的待在客栈养伤,至于其他的事你也不要多想,我都会处理好的"
乔沫沫觉得现在不是她疯了就是站在她对面的人疯了,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直直的看着对面的穆彦倾:"大公子你可看清楚你面前站的是谁,这是害死你弟弟的凶手,可是你现在却说你要娶这个凶手,呵呵,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公子吗?"
穆彦倾看着乔沫沫说道凶手之时眸中明显的痛意,他嘴唇崩成一条直线:"我说过了此事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清乐也不希望你将这个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他让我告诉你:不管是最初的救你回王府还是这次救你,他都不曾后悔"
乔沫沫的身子微微一晃,好不容易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早就没有泪水的眼中再次流出泪水,她拼命的摇着脑袋:"不、不,若是当初世子没有救我回王府,仍我在路边自生自灭那么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他怎么会不后悔,他一定后悔死了"
穆彦倾摇了摇头,几步走到沫沫身边将其搂入怀中:"若是清乐后悔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义无反顾的陪着你跳下去,就算是最后离开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散去,只是他说他对不起你,他答应你的约定要做不到了,所以他央着我让我一定要代替他照顾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怎么对得起他"
乔沫沫死死的攥着穆彦倾的衣袍,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落,那人一定是个傻瓜,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在自责,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恨自己吗?若不是自己他至少可以活到二十岁,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似乎漏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抬起头看向穆彦倾:"世子说他本身就活不过二十岁是什么意思?"
穆彦倾脸色伤痛一闪,然后眼睛缓缓的移向一边:"原来他一直知道,我们以为瞒的很好呢!那还是清乐没有出生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外公六十大寿父王在外打仗,当时身怀有孕的母妃便带着年仅一岁的我以及父王留下的护卫一同前往。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埋伏,母妃为了救我被刺了一剑,而这剑上居然有毒"
说道这里穆彦倾声音梗了梗,然后继续道:"后来刺客被打走了,但是母妃身上的毒却如何都找不出是什么毒,就在这个时候父王带着一位据说是医谷传人的赶了回来,这人说他可以救下母妃和腹中的胎儿,但是有一点大家必须明白,而这个就是生下的胎儿会活不过二十,大家就觉得先活下来就好,至于这毒以后总会找到办法解了的,可是这么些年,不论我还是父王终是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眼见着清乐的二十岁越来越近,大家越来越恐慌,可是~"
"可是他却因为我连十七岁都没有过完"乔沫沫咬着唇颤颤的说道,这些年世子心中该是多苦啊,她从来不知道在世子笑容的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她一直以为世子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不懂苦痛是何物,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高门子弟,除了一颗善良的心世子其实和那些富家子没有区别,可是现在大公子却将这么一个事实告诉她。
那么她曾经的软弱、哭泣算什么?她和世子闹别扭算什么?她还一直觉得世子是个孩子,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穆彦倾见乔沫沫低着脑袋不说话,知道她现在情绪应是缓和多了。伸出手摸了摸沫沫的头对其缓缓道:"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的命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你的了,你不但要为了自己好好活着,更要将清乐的那份连带着活下去"
乔沫沫吸吸了鼻子,然后轻轻的点点头:"好,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带着世子的那份好好的活着。只是我却不会嫁给你,而你也无需为了世子的话而娶我,每个人都有拥有自己幸福的权利,我已经害了一个人,不能再害你了"
穆彦倾没有答话只是揉了揉沫沫的发,然后对其笑笑转身离开了,看看渐渐离去的穆彦倾,乔沫沫一下子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话说那样好,可是她真的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吗?呆呆的看着地面喃喃自语:"清乐,你这个傻瓜!"
走出客栈,穆彦倾脸上突然变得茫然起来,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平常当然是回王府,但是现在的王府再也没有那个会拽着他的袖子让他教他武功和书法的人了,那么他要回去做什么?
乔沫沫失神的坐在地上,突然眼前出现一只青色的织锦靴子,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的沿着其朝上看去,随即整个身子猛的一怔,眼中爆出浓烈的恨意,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轩辕子胥!"
轩辕子胥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当他无意之中听到她被赶出穆王府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脚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从未安慰人的他本想安慰她却被她眼中爆出的恨意惊住,微微的朝后退了一步。
乔沫沫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好,真是好的很,我正愁没有办法报仇,没有想到老天你居然就将他给我带到了面前"
轩辕子胥眉头皱了皱,他怎么觉得这人的精神有些不太对,试探的伸了伸手:"喂,丫头,你看清楚了,是本王!"
乔沫沫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目光狠狠的看着那人:"怎么没有看清楚,就是之前没有将你看清楚才会有今天的结果,轩辕子胥我现在是将你看看的清清楚楚"说道这里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后几步走到梳妆台前抓去剪刀朝着轩辕子胥奔去。
轩辕子胥眼中一黯,伸手十分轻易的抓住刺过来的剪刀,他阴着脸看着疯了般的沫沫:"本王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你这般恨本王,你莫要仗着本王对你有丝兴趣就不知好歹,本王要想杀你可是比捏死只蚂蚁还要容易"
乔沫沫就那么笑了,她嘲讽的看着黑着脸的轩辕子胥,无视被攥的发红的手腕:"我当然知道你要杀我容易的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在你手里被杀早就不是什么第一次了,轩辕子胥你如此嗜血残暴,你就不怕报应吗?"
轩辕子胥握着乔沫沫的手腕紧了紧,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乔沫沫,敢这么当着他的面说他嗜血残暴的她算是第一个人,他除了生气之外心中还隐隐的有些苦涩,难道自己在她的眼中居然是这样的,还有她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杀她,自己何时有杀过她?
想到这里,轩辕子胥眯着眼睛靠近乔沫沫:"你一口一个本王要杀你,可是本王和你相处到现在自问没有做过一丝伤害你的事情,你莫不是受了谁的欺骗所以误把本王当做你的仇人了"
乔沫沫真的觉得好可笑,这人居然可以这般厚颜无耻的否认曾经做过的事情,他是当她乔沫沫是傻子吗?还是他觉得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是傻子,呵,她怎么忘了,这人可是最会演戏的,要不然怎么会把皇上、皇子耍的团团转呢。
见乔沫沫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轩辕子胥心中一阵气恼,自从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更何况眼前这个不过就是个穆王府的小丫鬟,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恨恨收紧手。
乔沫沫微微皱皱眉,眼睛看了眼被轩辕子胥握在手中的手腕,尽管此时她疼的几乎叫出来,但是想到就是面前这个人害死了世子,她狠狠的咬了咬牙选择忍耐。
轩辕子胥收回神思就看见被自己制住的丫头一脸隐忍的怒视着自己,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大悟的松了松手:"你真的很有趣,但是本王再次和你说一遍,本王不是你要报仇的那个人,若是你不想以后后悔最好查清楚你要报仇的人是谁"
呵,乔沫沫笑了笑,然后冰冷的眸子直直的对上轩辕子胥幽深的眸子:"那我也再次和你说一声,你,轩辕子胥就是我要报仇的人,就算我现在杀不了你,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拆骨食肉都不能解其半分"
轩辕子胥身子僵了僵,他震惊的对着那满满恨意的双眸,沉沉的问道:"你和本王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