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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刘其山盯梢

周用生和罗佑福为避开那双目光,匆匆和刘其山分手,闪身进了就近的茶馆,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一杯茶没喝完,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

这时候茶馆里人不多。二人急回头,看到一个戴着黑礼帽的小个子男人冲他们笑。

山寨六当家高继成!

周用生和罗佑福吓了一跳,这高继成是怎么进来的?自己进来时这旁边位子上没人,现在忽然钻出一个人来!两人骨子里透出寒气。幸好没做出什么对山寨不利的事,要不这颗头他们什么时候取去也不知道。

“六当家……”周用生尴尬地开口,高继成赶紧打个手势。

“喊我老六吧。”

“六哥。”罗佑福补上一句。

高继成哈哈一笑,这个称呼顺耳。和他们称兄道弟,甚觉有趣。

高继成转过来,坐在二人的桌子前。周用生喊茶馆老板端来几样果品。高继成吃得津津有味,头也不回。周用生和罗佑福却心惊胆颤,不时向外面张望。

高继成小声说:“不用怕,外面有我们的人,你只要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我就行。”

周用生和罗佑福相视一眼,都在想大王山的人简直把梅河城当成山寨一样来去自如,难怪小鬼子常常吃亏。只有刘其山和杨大成猪一样,一个丢了性命,一个也差点玩完。看来对山寨的人要小心侍候。

罗佑福又喊来老板,要了雅间。三个人转进去,周用生苦着脸说:“六哥,山口一夫又把我们推进火炉里去了。”

高继成暗暗好笑,周用生大他一大截,却喊他六哥,听起来有点别扭。

“山口一夫又打什么鬼主意?”

罗佑福摇摇头:“六哥,山口一夫要我们抢粮。”

高继成也吃了一惊。山口一夫这招绝,既把周用生和罗佑福推上刀口,也把山寨弟兄陷入两难。鬼子要粮,义勇军和游击队必然要护,可是目标太大,两支队伍加起来也才三百多人,护粮难以保全。

“山口一夫怎么想到夺粮?”

周用生说:“鬼子在东部战场和华北战场战线过长,对梅河的鬼子一时无暇顾及,粮草不济。山口一夫为保证供给,故出此策。”

“你们一定要下乡抢夺?”

罗佑福苦着脸说:“不去不行,要不这脑袋没得保了。”

高继成寒着脸说:“你们去抢粮,脑袋掉得更快!”

周用生和罗佑福的脸刷的惨白,哆嗦着说:“六哥,所以你来得正好,也给我们一个办法呀。”

高继成想了一会,摇摇头:“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等我回山后向大哥和九弟汇报,他们的主意多。”

周用生拱手道:“如此有劳六哥,救我们一命。”

高继成哼了一声:“你的命不是我们能救的,关键靠你们自己。”

周用生忙说:“我们从不敢和山寨作对。”

高继成喝干杯里的残茶,起身道:“好,你们的话我记在心里,我们会找机会联络你的。不过你们到哪个地方,要给我们一点提示。”

“我们尽量想办法。”二人都站起来相送。

高继成摆摆手,制止他们跟随,身子贴到门边,探头哨望一下,一个闪身,便不见踪影。周用生和罗佑福面面相觑。好利落的身手!

高继成出了茶馆,才拐入一条街道,便有一个小僮打扮的人跟过来。这个小僮打扮的人却是侯小喜。

二人正欲说话,高继成忽然溜见一个人鬼鬼祟祟跟过来,向侯小喜示个眼色。侯小喜嚷嚷道:“东家,你要买的东西,我没找到。”

高继成哼了一声,骂道:“没用的废物!”

那个跟上的人是刘其山。刘其山与高继成等二人都没打过交道,故而都不认识;高继成和侯小喜易过容,所以刘其山也不认识。

刘其山不是有心跟踪他们的。和周用生罗佑福分手后,刘其山有点狐疑,二人不回办公的地方,钻进茶馆里干什么?莫非又商量什么事?

刘其山想到他们商量事情撇开自己,心里就有气。看来这两人一直没拿自己当心腹,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自己却象个傻瓜一样被山口一夫呵斥。刘其山决定偷窥一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刚接近茶馆,忽然一个小僮打扮的人掠过来,匆匆忙忙的撞了他一下。这一撞并无大力,把刘其山撞得一个趔趄。刘其山顿时火起,挥手就是一巴掌,那小僮闪过,冲他嘻嘻一笑,赔个不是。

若是往日,刘其山也许就此罢手,但今天先是差点丢命,后又被周用生和罗佑福撇开,无名火正炽,小僮虽然赔礼道歉,但刘其山仍觉不解恨,追了小僮一程。那小僮猴子一样钻进人群里不了了。刘其山只得恨恨返回茶馆。

那小僮自然是侯小喜。不过刘其山还真不是干大事的,既然有目标,却为这点小事不着边际乱撵一程。

刘其山返回茶馆,却见才和周用生罗佑福凑到一起的商人出了茶馆,便远远地跟了过去。才拐过一条街道,便见那撞过自己的小撞和这个客商打扮的人趟到一起。

刘其山起了疑,周用生和客商搅知一起干什么?

周用生是山口一夫重用的人,还有他的小姨太和山口一夫搅在一块,刘其山没胆子惊动他;罗佑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没勇气当面询问。那么只有跟定这个商人。

刘其山一路跟至东门,看到守门的鬼子验了他们的身,叱喝他们出去,刘其山急了,忙跑上去喝了一声:“站住!“

刘其山尾随他们,高继成和侯小喜早就发现了,不过刘其山一身狗皮,高继成也不敢造次,快速和侯小喜出城,不料刘其山还是跟了过来。

高继成向侯小喜递个眼色,二人顺从地停下来。刘其山怔了一怔,手搭在腰间的枪上,向城门值班的吴勇招招手。

吴勇快步过来,谄媚地笑:“刘营长,您有什么吩咐?“

吴勇故意把刘其山的官衔咬得很重,溜了高继成一眼。高继成顿时明白,面前这人就是刘其山。

刘其山瞪着吴勇道:“他们进城出城都是你放行的?“

吴勇吓了一跳,刘其山这句话很恶毒,什么事都推到自己头上。

吴勇苦着脸说:“刘营长,我有那么大的权吗?刚才您都看到了,都是太君作主,我们皇协军,可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刘其山听得不舒服。挥挥手说:“你们这些人,真不中用。“

刘其山不让吴勇走开,怕高继成二人对他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向吴勇瞟了一眼,吴勇明白,立即端起枪,指着高继成和侯小喜。

刘其山胆子一壮,伸手拽了高继成一把:“你经常进城?“

“偶尔。“高继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生意好,进城的次数就多一些。”

“你做的什么生意?“

“古玩。“

“古玩?“刘其山瞪着高继成。

高继成微微一笑,伸手提包里。刘其山脸色大变,霍地掏枪。

刘其山尖叫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高继成苦笑着摇摇头,举起双手。

“你想掏枪?“

高继成叹了口气:“我们商人,要枪干什么?“

刘其山向吴勇示个眼色,吴勇正要上前搜身,这时一个鬼子走过来。这鬼子是个班长,守东门的最高长官。他拍着高继成的肩膀说:“他的,大大的良民!“

原来高继成随身只有一个提包,里面除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瓷碗,还要放进几块大洋。鬼子搜查时,瓷碗没要,大洋却拿走了。三番五次,两人很默契,鬼子对高继成也熟络起来。

高继成这时又把手伸进提包里,掏出一个蓝花瓷碗,在刘其山面前晃了一晃,鬼子哈哈大笑,抱着枪离开。

刘其山想鬼子不认识古玩,这东西蒙不懂行的人行,可蒙不了他。

其实刘其山对古玩也不懂。

刘其山撇撇嘴:“这是什么古玩?你骗三岁小孩?“

高继成一本正经地说:“刘营长,这个你可就不懂了,这是有名的定窑瓷碗,是古玩行业收藏的精品。刘营长,不要小看这个瓷碗,它的价值可能抵得上你几年的饷银。”

刘其山瞪大眼,这破玩意儿能值那么多钱?

高继成看了吴勇一眼,把刘其山拉到一边,掏出几块大洋:“刘营长,我是生意人,你千万不要说出这碗的秘密。太君可是不懂的。”

刘其山掂掂银元,装进口袋,指着侯小喜说:“刚才他在茶馆里鬼鬼祟祟撞我一下,什么用心?”

侯小喜刚要回答,高继成狠狠瞪他一眼:“这是我请的跟班,就是负责望风的。我们和客人谈生意,可是要守住秘密啊。”

刘其山不相信,脱口而出道:“周会长和罗团长都是你的客户?”

高继成微微心惊。这家伙如果撞破他和周用生罗佑福的关系,对山寨可不是好事。

高继成打了个哈哈:“刘营长,你想啊,周会长当了十几年县长,罗团长也当了不少时间的警察局长,他们的手上怎么没有古玩呢?”

刘其山想想不错,难怪二人躲着自己,原来都瞒着着自己发财,说不得,有机会好好敲他们一把。

“那他们都有什么珍宝?”刘其山试探着问。

高继成摇摇头:“这个可是关系到商家的信誉,真要问,你亲自问他们吧。”

刘其山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盯着高继成想,老子也吃定你了,你要赚大钱,还要在老子手上走一遭,没给老子好处,随便给你安个罪名!

刘其山摸着口袋里的大洋,心里有点快慰,见吴勇一直望着自己,挥手要他离开。刘其山心里得意,嘴里便哼起黄梅小调来。

高继成看到刘其山转身,拉了侯小喜一把:“走,回家。”

侯小喜有点不解恨,嘟哝道:“就这么便宜刘其山这个龟儿子哪?”

高继成嘻嘻一笑:“没便宜他。我们倒是获得不少的信息。这家伙看样子,要咬上周用生和罗佑福的。”

侯小喜一听也明白过来,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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