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内管乐交响灯火通明,歌姬舞技一展风采,她们苦练多时不过是为了如今的一展风采,她们拼尽全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渴望获得王勋贵胄的垂青。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摆脱为奴为婢的命运。
坐在上殿的皇帝环视一周“福安公主的身子还没好吗?”
皇帝身旁的小福子闻声连忙开口“回皇上,福安公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了。
“前些日子刚见好转,怕她再着寒,就和她说不必过来了。”太后看着殿下曼妙的舞姬,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小福子”
“在!”
“把库里的燕窝和雪莲给福安主送去”
“不用了,她吃不惯这些,一切我已经安置妥当,皇帝不用费心。”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模样,不忍道“前朝政事烦忧,皇帝还是以身体为重。”
“母后说的是,儿臣谨记。”在太后面前他始终都是一副为人子女的模样,温顺谦恭,从来都不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自居。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青衣在门前急得来回踱步“张公公你快遣些人去找找”随即又提醒道“拿着灯笼,小心些。”
张公公刚带着人走到大门前,就看到夏竹提着灯笼,捧着好大一捧红梅枝,一旁的公主怀中抱着一只小猫。连忙上前“我的好公主,您可算回来了,要是再晚些,青衣姑娘怕是把脚上的鞋底都给磨破了”
“公公惯会开玩笑”夏竹把手中的红梅和灯笼交给旁边的人,搓了搓冰凉的手“外面可真冷啊,我的手冻的都快没知觉了。”
李乐安也把怀中抱着的猫交给了张公公,跺了跺脚上的雪,随着众人一起进了院子。
看到进来的人,青衣连忙上前,当看到她脚上鞋子的时候又忍不住说教“怎不知早些回来,鞋袜都湿了,当心脚下生冻疮!”
“姐姐说的是!以后不敢了。”李乐安学着夏竹的口吻,嬉皮笑脸的说。
青衣白了她一眼“快先进屋吧!糖炒栗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嬷嬷撑着暖帐“快些进屋,外面冷。”
外面天寒地冻,殿内炉火烧的很旺。李乐安坐在软榻上吃着栗子逗着猫“它倒是不挑食,什么都吃。”
“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夏竹提议。
“叫什么呢?”李乐安看着吃着正香的小猫“既然是狸花猫,那你便叫阿狸吧!”
众人没有异议,小猫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嬷嬷摆好饭菜走了过来“这么温顺,倒不像只野猫。”
“不像吗?小东西很凶的?”夏竹反驳。还好她反应快,要不然这小东西会直接给她来一爪子。
凌云殿中,宋知行坐在些许残破的桌前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殿里和殿外几乎没什么区别,都冷的要命,只有一个炉子勉勉强强的燃烧着。
一个堂堂皇子,竟然遭到如此对待。小全子不忍,可是他却又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奴才,人微言轻,一切的愤怒,不甘,都要咽到肚子里。“那些狗东西惯会捧高才低,我们只是现在处境艰难,总不可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凡事都留有底线,他们真的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宋知行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是冷了而已,也不是不能吃”并提醒小全子“这些话切勿再说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是”他是看不惯那些小人的作派,更不想因此掉脑袋。
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灯笼。难道是丢了不成?这也不应该呀,那么破旧的一个东西,应该没人看得上,可是整个院子他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
“主子,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上面画着兰花的灯笼?”
他一直都以为上面画的是狗尾巴草……
“丢了”
“丢了?”
“嗯”
小全子险些要昏过去,他们总共就两个灯笼,想着一人一个外出的时候不用摸黑,他竟然给丢了!这让他们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小全子退到了殿外,看向漆黑的天空,他们的人生就如同现在的黑夜一般,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