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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艾琳的灾难

公鸡打鸣的声音传入了艾琳的耳朵里,她渐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件拥挤而狭小的柴房,但是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干净。因为它不仅是一件柴房,同样是艾琳的卧室,所以艾琳每天都会很用心的打扫它,让它变得干净整洁。

夏天的清晨显得凉爽舒适,艾琳如同小猫一般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起床开始洗漱。她接了一盆凉水,那一张别人看一下都会做噩梦的脸清晰地映在了水面之上。

“又是新的一天,努力干活,加油!”艾琳心情愉快地看着面盆里丑陋的自己,然后心中默默的想。

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艾琳的心情也很好,对她来说,这样一个理由就足够她开心了。

虽然自己长得很丑,虽然住在柴房里,但是艾琳依旧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那工作用的围裙虽然还是有点点油渍,但是和其他让人闻之欲吐的围裙相比,她的无疑是最干净的。而她身上的其他衣服虽然被洗的发白了,但是却没有半点污渍。

“这么早啊,艾琳。”酒馆老板娘此时也起来了,她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平日里对人总是笑呵呵的。但艾琳清楚,如果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那么她就会变得无比凶恶,挨一顿揍再饿上两顿是少不了的。

所以,艾琳热情但是小心的回应道:“老板娘,你也早。”

“长的这么丑还每天洗漱打扮,真以为自己是贵族小姐么?”老板娘心中喃喃的想,但是她没有说出来,总的来说,丈夫买下来的这个小女孩还是很不错的,乐观,踏实,勤劳。

只是她实在太勤快了,每天不仅要刷成百上千的碗,做完一切工作之后她竟然还有精力去打扫房间、洗衣服。每次看着她干净整洁的衣着老板娘就有些不舒服,不仅她如此,其他的侍者也是这样,所以艾琳虽然非常乐观开朗,但是在这里的人缘却不是很好,每天捉弄她讽刺她相貌的也大有人在。

老板娘想了想,然后对艾琳吩咐道:“你整理完毕之后去把桌子再擦一擦,今天天气不错,可能会有不少客人,把店子弄干净些总是好的。”

“好的。”虽然她是洗碗工,这擦桌子打扫店面的工作不该她负责,但是她依旧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嗯,你去吧。”老板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艾琳就这一点非常好,无论自己何时吩咐让她加班,她都会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艾琳清洗了一番,然后用一根皮筋绳将自己银灰色的长发捆成一束马尾,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尽管桌子昨晚上其他侍者已经擦过了桌子,但是他们那种近乎敷衍的清理方法显然不会有太多效果。所以艾琳有些无奈地拿着抹布,将桌子一个接一个的仔细擦拭,知道桌面晶亮反光为止。

“老板娘,我做完了。”艾琳完成一切工作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这时候老板娘也完成了今天食材的采购,刚刚从外面回来。

“做的不错!”老板娘满意的从桌面上看着自己的脸,然后接着说道:“我刚才采购的时候得知今天肯生病了,你代他当一天侍者,不过碗还是要照样洗的。”

“啊?!这……”艾琳有些犹豫,上一次她也代替别人做了侍者,但是因为长相的问题被客人臭骂了一通,所以这次听到这个要求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好了,就这样吧,我月底会多给你算十个铜币的工钱。”老板娘挥了挥手敲定了这件事。

“……”艾琳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皮筋绳,让长发自然下垂遮盖自己的脸颊,她期望这样能让少一些客人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

中午终究还是来了,艾琳也开始了自己的侍者工作。她端盘子的时候非常小心,不仅尽量放轻脚步以防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时还低着头让长发下垂遮盖自己的双脸。

但是她的银发实在是太显眼了,艾琳就算再如何掩饰,依旧抵挡不住那些人好奇的目光,而当别人看到她之后,毫无疑问都会因为她那可怖的容貌而脸上微微变色。

可是诸神保佑,这些客人尽管有些好奇,却没有一个上来为难她,这让艾琳不由得暗暗庆幸。

中午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大部分侍者都是酒馆附近的镇民的关系,所以他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去小小的休息片刻,同时等待晚上工作的来临。而可怜的艾琳,则开始清洗厨房中堆积如山的碗碟和刀叉了。

老板娘有些无聊的坐在门口的阴凉处,这个地方是个风口,夏天在这里乘凉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不远处走来了一行人,他们四处看了看,然后指了指这个酒馆。

那是五个匪气十足的男人,为首的那人嘴角有一个深深地刀疤,他们都穿着简陋的皮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着或浅或深的刀痕。

“几位客人里面请!”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但是老板娘看到这群人立马热情的招呼起来。多年来的经商经验让他很清楚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在这混乱无序的小镇,强盗土匪是很常见的。不过好在她向镇里最大的强盗团伙交过了保护费,这群强盗虽然可怕,但是也不至于在这里太过撒野。但是,这几个人的到来注定是要白吃白喝的,不过这些老板娘都已经习惯了。

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然后就嚷嚷着有什么食物酒水就快点拿上来。

老板娘赶忙应了,然后招呼厨房里的厨师弄些吃的过来。

“妈的,没想到一个营地里竟然坐了三个中阶战士,这一票倒是咱们被反吃了。”一名强盗一脸晦气地说,他们昨晚看到一伙人在露营,所以按照往常上去“讨要”一些过路费。却没想到那营地里有三个人竟然是中阶战士,他们如同见到肥羊的饿狼一般把兄弟五个给收拾了一顿,不仅钱没要到,自己身上的钱财也被他们给夺了去。

“哼,那几个人的样貌我可是记得的,得罪了血手兄弟会,他们还想活几个月?”另一个男人狠狠的说道。

“这是本店的酱牛肉、蜜汁香肠还有红酒,请各位客人慢用。”艾琳怯生生地说道。这几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少不了要吃一些苦头。所以她尽量低着头,然后将饭菜轻轻地端上桌子。

虽然自己常年工作,但可能是黑暗精灵血统的关系,艾琳的手看上去依旧晶莹白嫩。一名强盗看到这只可爱的小手时立即色心大动,他猛然伸手抓住了艾琳,然后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们店里还有什么特别服务么?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少人陪酒呢!”

“不,不……很抱歉各位客人,我们小店没有这个业务……”艾琳惊恐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她也因此而抬起了头。

五个强盗因此也瞥到了她的脸,当他们看到艾琳的面孔的时候登时就发出一声惊叫。

“妈的,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本以为遇到肥羊,结果走过去才知道是一群饿狼。本以为遇到了美女,结果一看才知道是丑八怪。这见鬼的老天难道在捉弄老子?”一名强盗立刻就拍着桌子叫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长得很丑……”艾琳赶紧低下了头怯生生的说道。

那强盗这两天也是心情烦闷,再看着艾琳这幅可怜巴巴地样子,更是生出了一种变态的嗜血欲望。他猛然站起来抬手对艾琳就是一个巴掌。

“知道自己长得丑还出来吓人?!你他妈到底安的什么心?”强盗恶狠狠地说道。

“哎呀,客人这是怎么了?”老板娘听到了动静也赶紧赶了过来。

“你是老板娘?”强盗看着胖女人问道。

“是的,不知道小店哪点对不起各位了?”

“对不起?”强盗冷笑一声指着倒在地上的艾琳:“你们小店就拿这样的丑八怪来当侍者?存心让我们几个吃不下饭么?”

“她……她只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洗碗工,今天有个侍者请假了,我才让她出来帮把手的。”老板娘解释。

“那老子不管,我们几个吃饭的心情全被她破坏了,你说该怎么办吧?”几个强盗嚷嚷。

“不知道几位到底是跟着哪位大人的?”老板娘看出来这几个家伙是存心来闹事的,如果他们只是一群没什么依仗的小土匪,那她自然不会对他们过多客气,一声吆喝之下镇上那群混混就会过来把他们清理掉了。可如果他们是什么大团伙的人,即便是喽啰,那也是她不想得罪的。

“算你聪明。”一名强盗扬了扬自己粗壮的手臂,小臂靠近手腕的地方正纹着一只血红的恶魔之手。

“血手兄弟会!”老板娘吓了一跳,这血手兄弟会可是塞姆瑞拉行省最大的强盗团,那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据说,自己镇上这个强盗团伙就属于血手兄弟会的附属,真按级别来算他们的头头说不定还比不上面前这几个人。

“倒还有点见识!”强盗得意洋洋的说:“那你说今天的事情该怎么办吧?”

老板娘立刻换上了一副热情恭敬的模样:“哎呀,没想到是血手兄弟会的各位贵客来到小店了,这可真是我们的荣幸呀。这样吧,既然是贵客到来,钱不钱的提出来就不好了。各位在小店尽管吃,这一顿就算我给各位贵客的欢迎宴了。”

“这还差不多。”强盗也知道各个地盘都有各个地盘的规矩,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免费吃上一顿,所以也不想惹出什么大事情来。

但是倒在地上的艾琳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他扭头对老板娘说道:“这个女人,就是她坏了我们的兴致,你准备怎么处理?”

老板娘看了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艾琳,心里一横说道:“那就看各位的了,她是我们买来的人,既然招惹到各位,各位想怎么处理随您吧。只是求您不要伤了她的性命,否则对我们小店也是一个麻烦事。”

“我自然会给老板娘几分面子。”强盗掏出了自己的匕首,他一边走进艾琳一边狞笑着说道:“不是洗碗工么?我倒要看看,你没了手指,还怎么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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