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 ……鸦 ……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一群雁儿从天空上悠悠掠过,霎然划破了晨曦中的微光。
在天空之下, 一阵和风微微吹到金光门,忽又使到金光门外所竖立的多支旗帜微微扬起。
呼……呵……呼……呵……
一阵齐声呐喊,声如洪钟。
在金光门内的一大片空地上,正聚集了好几百个弟子在排列操练,他们都三十人一排,共有十排,每一层排列都井井有条,显得极有声势。
再回目一转,在众弟子的面前,则站着一个样子庄严的大师兄在指挥操练。
众弟子所击出的每一拳和每一脚都极之合拍有劲,显而有力,犹如排山倒海似的震撼整座山峦。
四平大马齐起齐落,齐出齐入,每耍出的一招,那道内气亦必然从鼻息里呼出。每击出一拳,亦随之而喊出一声气焰,显得周遭气势如虹声威震天,霎时间令到一整座金光门内生机处处,热闹欢腾。
可在操练间,二师兄胡锦枫忽感饥肠辘辘,心神一分,所击出的动作立时又慢了起来。
负责带领操练的大师兄见他忽然间慢了起来,便喝道:“枫,你在干啥?”
忽被大师兄喝了一句,胡锦枫霎时眼底一沉又感到有点无地自容。
站在胡锦枫侧旁一起操练的一人见他忽被大师兄责骂了一句,便笑笑口轻声的道:“唏,你又傻呆了么?为什么你又再给大师兄责骂的呢?丑死啊。”
胡锦枫见一时给那人揶揄了一句,随即向他蔑视了一眼,然后装作一拳向那人打去。
岂料就在此间,在操练场外却突然传来一把声如洪钟的声音叫道:“哈哈,徒弟们,我又来了。”
接着继而看见掌门忽然凌空翻了一个筋斗稳如盘石的站到地上,霎时弄得周围尘土飞扬。
掌门一时兴之所至,随即在一众弟子面前耍弄两手内家功夫。
他马步一沉两手提起,然后双脚左右开弓,换步有力,气聚丹田右手摆出,继而一掌便向前方挥去。
再转回马步,双手上下护着胸膛,并上下游手转了一圈,这一圈,立时使到周围风尘四起,内劲逼人。
众弟子看着,全都立时被他这套内家功夫弄得目不暇给,一时间迷住当场。
尤其是胡锦枫,当他一看见掌门耍着这套内家心法后,便即时张口结舌眼也不眨地愣起眼来,不知应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期间另一弟子更随即眨了几眼道:“啊!原来这个掌门如此厉害,我要什么时候才有他这样的本领呢!”
眼见掌门提起双掌然后快速向下一沉,刹那间,地上的那些灰尘便立时徐徐升起,就像龙卷风一样随着双手的摆动而不停地转动,一时间使到这班弟子变得呆若木鸡起来。
忽然间,山腰上那间膳堂内的钟声当当地响起,一众弟子听见此钟敲响过不停,知吃早饭时间已到,便即兴高采烈地各不相让齐跑到膳堂里去。
而那个掌门看见这班弟子有如小孩一样,便内心笑了起来,摇摇头倒叹了一句:“唉!这班小子实在太不懂事了。”
膳堂内,负责分派食物的两位弟子颇有规矩,看见排队等候拿取早饭的弟子都排得井然有序,于是都替他们分派食物。唯是却有一些则不守规矩的不理前后左右,总之谁争在前面的,谁就先吃。
开始吃着早饭时,一个坐在胡锦枫身旁的弟子忽瞥了他一眼后便感好奇挨近问道:“唏,二师兄,你刚才在干着些什么?又给大师兄骂了。”
胡锦枫听罢瞧了他一眼:“唏,刚才我肚子饿嘛,几乎也忍不住了,挺坏肚子的啊。”
那弟子见他答得如此爽快便顿了一顿:“嗯,那就快点吃吧,时间还赶啊。”
谁知那个弟子刚说完,便随即看见掌门个子严肃地向膳堂内步入并巡视了一会,接着再向胡锦枫和那个弟子严肃地视了一眼。
那弟子看见掌门正向他们严视过正着,故立时停止说话忍着不语,然后急赶地继续吃饭。霎时间,整个膳堂内只听见众弟子不停在咀嚼食物;以及用筷子不断急速地敲响碗只时的嘈杂声,一时间混杂难听。
早饭过后,一众弟子便开始以打坐的形式齐坐在操练场的地上,继续学上每天人生的哲理。
他们每天打坐时所在的位置都是跟操练时所站的位置一样,一成不变,每天如是,共分十行排列,每排三十人。
在操练场内,则有一位呆板肃穆的老师正不断摇头苦心地教导: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在座有一名弟子见今天老师又再读念这首经文,老是十分沉闷,于是随即大口地打了个呵欠。
而坐在他几个身位后的一个弟子目见他不停打呵欠,会心一笑,便随即伸手从地上十起了一排竹简来向他一扔,那人在不停打着呵欠期间不知就里,忽感被一些东西扔中,立时痛得呀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而站在这班弟子面前那个呆板肃穆的老师忽听有人在叫了一声,便即时严肃地向众弟子一瞥: “嗯,是谁发出声响?”
他这一怒火,霎时唬得众弟子都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张声。
这个老师经常都板着嘴脸,老是对一班弟子木无表情,此也司空见惯,有谁不觉得沉闷!
而此时胡锦枫也感到纳闷不已,便不自觉地微微伸伸懒腰,可就是这个微微伸伸懒腰,便即时给这个纳闷古肃的老师喝斥了一声: “吭,胡锦枫,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师在教学?”
接着他又开始在这班弟子面前大谈做人的道理,大谈什么是孝道孝义,都总爱老事重提,呵呼! 真闷得要死了。
而在另一边休闲阁的六角亭内,掌门吴耀良则和夫人芳咏心一边在观看着这班弟子学习做人的道理;则一边在谈笑风生,有说有笑,期间芳咏心道:“是呢?我有件事一直都想问你很久了,趁着如今你悠然自得,所以我才敢问你。”
吴耀良见她说话如此言重,便道:“啊!夫人不妨有话直说。”
芳咏心则笑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见你平日都对那班弟子那么严肃,也经常板起脸来,这样对他们来说是否不会太好呢?”
吴耀良听罢则感叹的道:“唉!夫人,妳有所不知喇,若然我身为掌门的都对他们仁慈不加管教,假以时日他们个个都长大成人后,就会自然多吃亏,要是若然我现在对他们多严加管教的话,他们往后的日子就会自然成长,不至于吃亏呀。”
他的严词,也言之有理,故他站起带一点忧愁再道:“唉!这里的,我没有好担心,令我最担心的,却是锦枫这个小子。”
他接着再道:“因为自从当年他父亲胡克和陆振扬一役之后,胡克惨败,以致这个小子失去了阿爹,所以之后,这里的金光门就暂时交由我来接管,若他以后学有所成,也必定要亲手将此处归还给他,所以妳叫我有什么办法不担心呢!”
芳咏心一时听见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后,也立时有所感触:“老爷的说话都是没错的,若锦枫这个小子不严加管教,到了他朝一日就不成大器了,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嘛。”
夫人的体恤,霎时间令到吴耀良感动起来:“难得夫人妳体谅,我身为丈夫的也死而无憾,唯有尽力把胡锦枫这小子悉心教导好好栽培,不至于他朝一日会导致武功失传吖。”
说着,芳咏心都总会不时发出一丝的会心微笑,样子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