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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惨的命运

数百年后,人界。

梅德帝国,中大陆最为繁华的国家。由于神之遗迹的庇佑,此地矿产丰富,自然资源富饶,所以早在百年前就开始了工业化。尤其是帝国首都范德林的精锐军,更是整个帝国的守护者,以强硬的实力捍卫着整个整个归家的安全。

但这里,是距离帝都范德林十万八千里的帝国荒地地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贫民窟——耶克镇。这里可以说是汇集了整个人类社会最肮脏也最贫乏的一面。脏乱的街道,腐败的官员,贪婪的豪绅,混乱的治安以及贫乏的土地,在这里,人们最大的期望就只有下一顿不会饿肚子。

“喂!亚瑟,你那边今天收获怎么样?”在街角昏暗的角落中,两个衣衫褴褛,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个胖少年对着另外一个白发少年说道。

“啧,最近也不知道怎的,镇上的警卫队好像是收了钱一样,巡逻变得严了不少,我这边就得手了几枚铜币,你呢,哈维?”那个叫亚瑟的少年从脏兮兮的口袋中掏出了仅有的几枚铜板,这就今天是他在街上得手的全部了。

“我这边也就一枚银币而已,唉,看来你们今天又免不了被德萨克那个老混蛋臭骂一顿了,唉......”胖少年哈维口中的德萨克,就是他们这帮小偷的头目。白天派他们出去偷盗,晚上根据他们的成果来分配食物。

亚瑟叹了口气。他只记得当年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带着他从帝都范德林逃到了这个荒僻的城镇中。他本以为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至少也能活得下去,但事与愿违,母亲不知什么原因,老早就得了失心疯。只剩下他和后来认识的干妹妹梅琳两个人相依为命。

在偶然的机会下,走投无路的二人碰到了街头混混德萨克。德萨克看他们可怜,向二人保证了为他们提供食物和庇护,但前提是他们要为德萨克工作。已经饿了不知道几天的他们哪里还有选择的机会,赶紧答应了下来。起初,德萨克也只是给他们安排一些农活,二人的生活也逐渐解决了温饱。

不过随后,德萨克终于显露除了他的真面目。原来他是专门找他们这种流浪的儿童,并抓住他们来强迫他们偷盗供自己生活的恶霸。如果自己能偷来足够的钱倒好说,如果哪天收入太少,或者德萨克心情不好的话,挨饿都算轻的,他经常毒打他们来出气。

亚瑟也想过带着梅琳逃走,但德萨克与镇上的警卫队有勾结,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个得了失心疯的母亲,逃走实在是难如登天。他们只逃过一次,不过很快的就被抓了回来。抓回来之后,德萨克直接把亚瑟绑在了木桩上,用鞭子抽了他整整一天,并且不给饭吃。就这一次,亚瑟足足缓了三天才勉强能走路。在这三天内,若不是年仅十一岁的梅琳替他出去偷盗,勉强换回一些食物,恐怕他们两个早就饿死在野外了。自那之后,亚瑟就彻底打消了逃跑的打算,只能生活在德萨克的屋檐下。

“没关系,一会儿我在去酒馆的马厩里看看,说不定马鞍包里能摸出点钱来。哈维,你先回去吧。”亚瑟收起那可怜的几枚铜币,穿上了破旧的斗笠,起身说道。

“亚瑟!等一下、”哈维说道,“梅琳她最近身体好点没有?我今天在后山看到了这些药草,听说能管点用,你拿去吧。”说罢,哈维从口袋中摸出一把碧绿的药草,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

“谢谢你,哈维!”亚瑟收起药草,眼角有些红润。梅琳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亚瑟在冬天偶然在猪圈里发现的孩子,想必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家庭遗弃在那里了。亚瑟自己本就自身难保,但看着昏倒在雪地里的小女孩,亚瑟最后还是没忍心,将她接回了自己的住处。梅琳生下来就在猪圈里长大,和猪吃一样的东西活着,也没有人为她取名字,梅琳这个名字还是亚瑟给她的。正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梅琳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是亚瑟一个人在外面偷东西来换食物养活她和母亲。

“我去德萨克那里交差了。时候不早了,记得早点回来,不然又得挨打了。”说罢,哈维也带起破旧的斗笠,消失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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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梅琳,我回来了。”迎着夕阳,亚瑟从城镇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马厩——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生活的地方。

“肖恩.....肖恩.....”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呆呆地坐在角落里,眼睛望着远处。她每天除了睡觉就是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肖恩,你说过会来找我的,肖恩......”。

“哥哥!你回来了!”清脆的声音传来,是躺在地上的梅琳。娇小的身躯本想站起来迎接亚瑟,但奈何病恹恹的身体只能坐起身来,没有力气。

“梅琳,你好点了么?”亚瑟脱下斗笠,拾起地上的破碗,从马厩的水槽中舀出一碗水,将捣碎的药草放入水中,端给躺着的梅琳,“这是哈维今天采的药草,你快来喝喝看有没有用。”

“嗯,哈维哥哥真是好人。”梅琳接过药水,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今天我收获不多,只有这些。”随后,亚瑟从口袋中掏出了他今天的收获:一半干硬的面包,两颗沾了泥土的土豆和一根风干的腌菜。“一会儿你好些了记得生个火,把这些煮一下,你们先吃吧。”

“哥,你还要出去吗?”药水苦涩难以下咽,听到亚瑟说到这梅琳担忧的放下了手中的碗,问道。

“嗯,放心吧,要是太晚了你们就先睡觉,我会尽早回来的。”说罢,亚瑟掏出一个铜币放在了吃的旁边,随后穿起了斗篷,迎着夕阳再次出门去了。

“哥哥......”梅琳看着地上的吃的,还有在角落的母亲,直到亚瑟离开后,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恨自己没有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让哥哥一个人扛起家里的所有。想到这里,梅琳举起手中的药水,两眼一闭一口气将苦涩的药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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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随着一声怒骂以及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亚瑟只觉得两眼一黑,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等回过神来,只觉得头顶有一点点温热的液体流出,模糊的双眼前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德萨克以及手中破碎的酒瓶。

“就只有这么一点?!你个小混蛋,说,到底有没有藏钱?”德萨克一把抓住亚瑟的头发拽到自己跟前,厉声问道。吓人的语气使得在一旁站着的哈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对不起,”亚瑟虚弱的说道,“最近警卫队总在富人区巡逻,我实在是.........”

“狡辩!”没等亚瑟说完,德萨克一把将亚瑟的头按在地上,继续骂道:“你个小东西,吃我的用我的,每天连一个银币都弄不来?我要你干什么!”说罢,重重的将亚瑟的头举起来,再次摔到地上。

“对......不起,”此时的亚瑟眼中仿佛能燃烧出火焰,但他知道这个眼神绝对不能让德萨克看到,只能低着头,擦拭一下脸上的血迹,连连道歉。“明天,明天我再去试试,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肯定把今天的补上。”

“补?你都说补多少天了?你欠我的已经数不清了知道吗?”德萨克又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咬开瓶塞,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亚瑟的牙都快咬烂了,但他知道,现在德萨克喝醉了,如果继续说话的话可能今天又要重伤回家了。于是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着德萨克下一步反应。只见德萨克又喝了几大口酒,一屁股坐了下来,继续吃起桌上的肉干,他的吃相难看,肉屑夹杂着酒全都沾在了他下巴蓬乱的胡子上。

“你就是个废物!养你有什么用!况且你还带着两个累赘......”德萨克说到这里,眼睛打量了一下亚瑟,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随后,从盘子里取出一大块肉干,来到亚瑟的面前。

“给,吃吧。”德萨克将肉干丢给跪在地上的亚瑟。亚瑟也是蒙了,为什么不继续打我,反而赏我一块肉干?只是思考了片刻,亚瑟也估计不上那么多,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随即抓起地上的肉干,不管上面粘的尘土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明天,记得把梅琳给我带来。”看着亚瑟吃起了肉干,德萨克轻屑的说道。

“梅琳?”亚瑟听到梅琳,顿时停止了咀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德萨克,问道:“你.....要梅琳做什么?”

“多嘴!”德萨克听到亚瑟敢还嘴,直接将手中的酒瓶朝着亚瑟的脸扔了过去,一瓶打在亚瑟的头上。“叫你带你就带,废什么话!你欠我那么多钱,我让你拿梅琳抵债!”

“不......不,梅琳不行!”亚瑟瞳孔地震,他怎么也没想过如今德萨克居然打上了梅琳的主意。直接跪着爬向德萨克,低着头请求道:“我明天一定会把钱还上,求求你放过梅琳,她还是个孩子!”

“滚!”德萨克一脚踢开亚瑟,说道:“那小丫头也十一岁了吧,估计拿到酒馆也能卖个好价钱,还能替你解决一个累赘,你别不识好歹!”

“不......求求你......”亚瑟终于知道赏自己肉干是什么意思了,顿时觉得后悔!一个肉干,就这样把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卖了出去!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德萨克已经不耐烦了,一把揪起亚瑟的领子,也不管自己的口水喷在亚瑟的脸上,厉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要么,明天带梅琳来见我,要么,我明天亲自去你家接她!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一把将亚瑟丢在地上。

“嘶!”地上满是刚才酒瓶的玻璃渣,亚瑟一个不留神,一块大玻璃碎片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肩膀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哼,我告诉你,你别想逃!如果你明天不把梅琳带过来,我就直接去抓她,然后把她扔到河里喂鱼!”德萨克又坐了下来,继续大口的吃起了食物。

亚瑟咬了咬牙,一把将左肩膀上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理智。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碰梅琳!

“亚瑟,你冷静点!别做傻事!”在一旁的哈维看到了亚瑟的样子,赶紧小声的提醒他。

“德萨克!我和你拼了!”亚瑟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瞬间站了起来扑向餐桌旁的德萨克。德萨克一个猝不及防,手臂被亚瑟深深的捅了个口子。

“好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德萨克大叫一声,随后一把抓住了亚瑟的手,一脚踹在亚瑟的肚子上,任由亚瑟抱着肚子倒在地上。

“给脸不要脸,看来你是活够了!”说罢,德萨克从腰间取出了一柄匕首,朝着地上的亚瑟就刺了过去。

“不要!”一旁的哈维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德萨克的手臂,对着亚瑟大叫到:“亚瑟,快走!带着梅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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