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卿拼命挣扎,可是身边的侍卫死死的摁着,她根本挣扎不开,身子本就瘦弱的她就这样被直接拉倒了院子里,按在长凳上。
“不要……”
小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急匆匆的扑倒安如卿的身上。
“我家小姐是御赐啟王妃,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她。打我……我是个奴婢,我的命不值钱,打我……”
在小莹的眼中,他们小姐那就是金枝玉叶,哪里能受得这般委屈。
可惜,她今天碰上的,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啟王——墨南谌。
“本王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许少!”
眼见着墨南谌是真的生气了,侍卫们哪里还敢耽误,直接上前,不由分说的拉开小莹,趴在长凳上的安如卿也终于松了口气。
小莹对她的好,每点每滴她都记得,就她那小身板,是万万不能再替自己挨板子了。
实木板子落下,前所未有的剧痛从身后席卷全身,安如卿只觉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出,可她却死撑着不肯出声,每次她觉得自己已经疼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会因为剧痛变得清醒。
“王爷,求求你,求求你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饶过我家小姐吧,好歹她也是丞相府的女儿啊……”
小莹眼见着自家小姐挨打无法上前,只能跪在墨南谌的面前,拼命的磕头求情,连额头都磕破了都顾不上。
“叶莹,你给我站起来,我安如卿的人,不会这么没骨气!”
作为从小陪在安如卿身边的贴身丫鬟,除了安如卿,应该已经没有人知道,她叫叶莹。
打从卖身那天起,她就已经不配拥有自己的姓氏跟名字了,没想到,小姐竟然还记得。
最终,小莹还是流着泪,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可打在安如卿身上的板子却没有停下,而墨南谌更是因为安如卿的话被气的怒火直升。
“安如卿,你当真以为你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吗?先不说出嫁从夫,就说自从你做出那等丑事之后,你父亲早就亲自登门谢罪,说你从此跟安家再无瓜葛,不管你做出什么事,都由你一人承担。”
看着安如卿的眼睛,墨南谌就好似泄愤一般,声音也越来越冷。
“别说现在只是打你板子,就算本王真的杖毙了你,丞相府也不会来给你收尸!”
听到这话,安如卿一颗心如坠冰窟。
本以为,出嫁之后再没有人来看过自己,也没人让自己回门,是因为墨南谌不让,没想到,她其实是被整个安家给抛弃了。
安如卿抬起头,直直的看向正在安抚美人的墨南谌,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声悲凉而又凄惨。
她真是替原主不值。
不论原主当初到底做过多少过分的事,伤害过多少人,但唯独对这个墨南谌是真心实意,可也就是这个她最爱的男人,伤她最深。
“墨南谌,我真后悔……我真后悔嫁给你!”
紧接着安如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流月阁。
安如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床上,耳旁传来细微的哭泣声。
她抬眼一看,四周很冷清,只有自己的陪嫁丫鬟小莹正守在床前,两个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
“别哭,我还没死呢。”安如卿动了一下腿,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墨南谌那个混蛋,居然足足让人打了她***板,把她活活打晕!
如此小肚鸡肠,算什么男人?
活该他不举,最好不孕不育子孙满堂才好呢。
“小姐,您终于醒了?”小莹见她醒来,心里欢喜,但是又替安如卿委屈,泪水掉得更频了。
“您毕竟是王爷明媒正娶娶回来的正妻,而洛温汐她只是个侧室,明明就比小姐矮上一头,需要向小姐请安,王爷他怎能宠妾灭妻到这个地步?足足打了小姐***板,还不愿意给金疮药,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姐被打晕后,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王爷就是不为所动,不给请郎中,甚至连金疮药都不给,小姐伤得这么重,难不成真要活活疼死!
安如卿知道墨南谌的德行,对此毫不在意,他要是请来郎中,那才有鬼,反正自己有医疗空间,不用担心没有药。
古代的金疮药,哪里比得上自己空间里那些?
“小莹,我自有办法医治,用不着去求那个渣男。”话说到一半,安如卿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咕噜咕噜,一声接着一声。
“小姐,我这就去给您找吃的,看看能不能让管事嬷嬷给您熬碗补汤,好好补补身子。”小莹立刻起身,要给自家小姐找吃的。
小姐毕竟是王妃,就算王爷下令不许给金疮药,要点补汤总吃食肯定可以。
“不必去了,我自有办法。”安如卿出言制止。
墨南谌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那些下人想必也是如此,没有人会真正尊重自己这个王妃。
小莹只当小姐是不舍的自己受气,摇了摇头,转身就跑:“小姐,您要是再不吃东西,万一饿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奴婢很快就回来,您趴在床上,千万别动,当心伤口开裂。”
她心里想着,大不了自己态度卑微些,好好求求厨房里管事的,肯定可以要到些吃的。
看着她的背影,安如卿有些无奈,既然小莹出去了,刚好可以从空间拿药出来给自己治伤。
她心神一动,直接进入空间,把能用到的药都拿了出来,包括一包绷带。
自己屁股上的伤,必须要用绷带来包扎,普通的衣布条消毒不干净,极有可能二次感染,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安如卿合着温水吃下几粒消炎药,双手背到后面,给屁股上药,简单刚处理完,门开了,小莹拿着两个馒头走了进来。
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狼狈,衣服被扯破了,身上沾满泥土,脸上还有着两个巴掌印,左右脸颊各一个,五指分明,明显是刚刚被人欺负过。
安如卿眼神凌厉:“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