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历史上玄武门之变之后,李渊也安度晚年,这倒是让王川心中稍稍舒适一些。
终究会发生变化的,索性长痛不如短痛。
等这一阵痛过了,李渊心情想必也会好许多。
而且他这个浴室,用来排解心情,放松一下,那真是不二去处。
“这倒是不能怪我,你们看得上自己,而我却看的是百姓,何况我也并非煽风点火,只是微微推动了一下历史的车轮。”
王川一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安感一下抚平大半,也心安理得挺直腰杆起来。
他,王川!
只是,一心为了百姓而已。
又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一来他不求高官厚禄,二来他也不求不义之财。
他如何不能心安理得?
这一日,李渊又来了。
“老先生,还是上次的老套餐,以及老技师吗?”
王川迎了上去,笑眯眯的问道。
今天的李渊穿着圆领的黑色锦衣,腰间悬挂着暖玉,美髯飘飘,只是脸上的神色略微有些痛苦。
见此,王川心中已经知道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玄武门之变,但想必朝堂上秦王和太子齐王正打得火热,估计什么招式都用上了。
甚至可能,他们甚至不愿意在李渊面前装作兄弟和蔼的模样了。
这如何不让李渊这个老皇帝伤心?
而且李渊也不好太过干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管打谁,都并不是良策。
“老先生今日心情不好?”王川问道。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李渊喟然长叹一声,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有所下降。
王川暗中摇了摇头,李渊有些优柔寡断了。
李渊虽然是开国皇帝,但比起朱·天命之子·破碗·元璋还是差了许多。
毕竟朱重八也算是一代奇人,从乞丐到皇帝,这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手段比起朱重八也差了许多,更别提其他的了。
帝王心术在李渊这里,更不高深,毕竟李渊以前也不过是个大臣罢了。
“老人家何必在意?过些日子,说不定又兄友弟恭起来了呢?”
王川宽慰道。
好歹也是皇帝,还是该安慰一下就安慰一下。
李渊摇头苦笑,“小兄弟,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按摩,只是想和小兄弟你聊聊天,不知道小兄弟是否有时间?”
“长者相邀,自无不可。”
王川拱了拱手,将后辈这个姿态拿捏得死死的。
随后两人走到二楼,这里是王川平日里喝酒看风景的地方,也无闲杂人上来打扰。
走到靠窗的桌边,两人缓缓坐下。
刚一坐下,李渊便开始朝着王川大吐苦水,说是自家娃子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不过李渊是从一个富商的角度来说的,他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背景。
“老人家何必伤心?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放宽心罢,我看老人家天庭饱满,未来肯定子孙满堂,老人家又何必在意呢?”
王川笑眯眯的说道。
他捡了一些好听的话对着李渊说。
至少这样能让李渊稍微舒适一些,这也是他能做的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小友倒是会捡些好话来哄我这个老人家。”李渊说道。
被王川这么一打岔,李渊心中的郁闷之感倒是去了个七七八八,同时打量起眼前这个小子。
据宫中太监说,常乐公主每次出来,都喜欢往这个小子这里跑。
如今一看,李渊也有些吃味起来。
自家小白菜,莫非要被猪拱了?
“那里是捡的好话,晚辈也不过实话是或罢了。”
王川回答道。
“那小子,你知道如何平定家里的骚乱吗?若是你能献给我老头子一技,老头子我必然有重报。”
李渊这一刻倒是真的升起了几分讨教之心。
这小子说话有理有据,同时有进有退,让人舒适。
闻言,王川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击桌面。
若是李渊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他王川自然会帮助李渊,但李渊是皇帝,他的家事也是天家之事,他如何能做?
这不就像是李世民这边出了一个二五仔吗?
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而且这就相当于同时把李世民、太子、齐王、李渊几人全部得罪了一遍。
“还好我没有九族,要有九族,我这不就是九族消消乐吗?”王川心底忍不住的打趣一声。
不过王川还是故作皱眉状,看上去在帮助李渊这个老人家,出谋划策一般。
李渊见此,也稍稍升起了希望。
万一…万一,眼前这小子真的有办法呢?
“抱歉了老人家,我想了许久,也并未有什么办法,或许因为我从小是孤儿,也未有亲情这方面的羁绊,所以无法帮你出谋划策。”
良久,王川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歉意。
“唉……”
说实话,李渊心底的失望并不大,但终归有些失落感。
“不好意思啊后生,倒是我这个老人家不小心戳到你的痛处了。”
李渊显然也没想到王川是个孤儿,不过一想到王川的年纪,李渊又释然了。
想必王川的父母是因为隋末的缘故,天下大乱才导致身死的吧?
毕竟哪个时候,死的人确实太多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李家也是始作俑者,李渊脸上的歉意更加浓郁了。
“无妨,晚辈早已经习惯了。”王川倒是颇为洒脱。
反正前世也不过是个孤儿,现在他也并未有太大的感触。
“老先生,今天真的不去按摩按摩吗?我们浴室,可是出了一些新花样,不如去试试?”
王川挤眉弄眼道。
扩张之后,浴室朝着多功能方向发展去了。
洗浴一条龙,包括按摩、桑拿之类,但又不仅仅限于此。
“哈哈哈,罢了罢了,那我就去试试吧。”
李渊见王川并未有什么伤心感,也放下了心,顺水推舟的答应了王川的话。
郑百立马上来将李渊带到三楼去。
“看李渊的状态,或许玄武门之变,就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了。”
王川轻声说道。
李渊的面目表情,其实已经说了很多信息了。
玄武门之变,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