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下了三天,现在还未停,地上雪差不多得有七寸厚。
这一大早王川兴高采烈的站在院子里,任由雪花落在身上,心情大好,倒不是因为入了洞房,他还没碰过江珊,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自身的修为。
双修之法玄妙无比,纵然现在刚突破淬体一重,明显感觉道比前世的淬体二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由的诗兴大发“白雪真是大,大雪真是白;下了一二三四夜,落了五六七八层。”
他这一吟诗,惹得站在门口的江珊轻笑了一声。
“怎么?”
江珊渐渐放下芥蒂。
“这诗着实不好。”
“那这首。”说着王川过去拉着江珊的双手,把她拉到雪里,看着江珊的眼睛,深情款款说道。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江珊心里一颤,看着满天飞雪口中不觉喃喃“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试问谁不想携一人之手,共度余生呢?可那是却是……想再想到第一次王川对她的作为还是心有余悸,成婚前几日,每次入睡都是噩梦连连,数次从梦中惊醒,一想到以后都要面对那个登徒子,泪湿枕巾。好在这些时日,王川并没有伤害她的举动。
知道儿媳今日回门,王中正送开一张兽皮。
“珊儿,你把这个给你爹带回去,天冷了,做件皮袄御寒。”
王川笑着接过去。
“爹,你也是小气,一个兽皮值几个钱。”
王中正看着儿子儿媳和睦,也是开心。
“你懂什么,这是双尾金金晶猿的皮。”
前几日城北就是这妖兽作乱,妖兽也是厉害异常,绕是王中正的副官许怀玉与它交手几十个回合也没有拿下。
最后还是王中正出手,打了两拳才打死,可想而知。
“双尾金晶猿?”
王川不知道是什么,纵然从王本川的记忆里了解到这个世界有妖兽,可他也没亲眼见过。
江珊却知道这皮子来历不凡。
羞怯的喊了一声“谢谢爹。”
双尾金晶猿不是普通的妖兽,四品练气师也不敢言胜,这皮子要是拿到黑市去卖,至少得卖个三千两银子。
在王中正的叮嘱下,踏上了回门的路,这次也带了不少人,不过不是第一次王本川去江家闹事带的那批人,再带着那些人,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这次去必是要喝酒的,所以就没有骑马,和江珊小喜招娣四人乘了一辆马车,玉莲我骑着马,跟在外面,马车后面还跟着十多个身穿铠甲的护卫。
还好是两匹马拉车,要是一匹,恐怕是天黑也到不了。
车轱辘碾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笔直,马蹄所过之处也是坑坑洼洼。
马车里,看江珊愁眉不展。
“怎么?回门还不开心?”
“没有。”江珊勉强的笑了笑。
她还在回味清晨王川吟的那首诗。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脑海里浮现了一道身影,白衣飘飘手中折扇轻起,俊朗非凡。
那身影自然不是王川,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白儒此生是无缘了。’
江太升知道今天女儿要回门,早早的就和夫人江刘氏,儿子江枫还有二弟江太任,及侄子侄女在门口迎接。
江刘氏看到女儿从马车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小心查看一番,确定身上没有伤痕,这才喊道“珊儿……”
“娘……你?”
见江刘氏人憔悴,眼眶微红,想来自己走的这几天,娘也没少流泪,顿时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王川恭敬的行礼以次喊道“岳父,岳父,二叔,二婶。”
渍渍渍,上辈子老子见帝君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这辈子净给人当儿子了,两个月不到,又一个爹,唉!
王川心里郁闷呀。
江太升笑呵呵的招呼着“快进来喝被酒暖暖身子。”
“对了”王川拿出临行前王中正交给自己的兽皮。
“这是我爹让我带过来,让您做身皮袄御寒。”
王川也是和小喜学会了,会来事,不进门先送礼。
江太升不识货,江珊还补充了两句。
“爹,这是双尾金晶猿的毛皮,特别御寒。”
听到双尾金晶猿,江太升的表情和王川如出一辙,江枫和江太任却是双眼闪光,他们是习武的,可太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了,御寒就不说了,坚韧异常,水火不侵。
但是给江太升的,眼馋归眼馋。
女儿都这么说了,再加上二弟而儿子闪着光的眼,傻子也知道不凡,笑眯眯的接过。
“来都来了,还带东西,真是见外。”
装啥装呀,我要是真空手来,你不得逢人就说你女婿是败类……这么想着也是乐呵呵的跟着进了江府。
江家在白路县也是富贵人家,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三五个仆人。
热食也备好,闲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坐了饭桌。
王川可是给足了江珊面子,一直和声和气的应对她家人的问话。
吃饭的时候还拿起了筷子,细嚼慢咽尽显贵气,不过有一个小插曲。
吃饭的时候有只脚在桌下勾自己的腿,鞋子差点给自己勾下来。
要不是桌子够宽,感觉那只脚要伸到不该伸的地方了。
抬眼看去,江珊的堂嫂咬着筷头,暗送秋波。
‘这骚蹄子……’
上次来迎亲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她天生媚态,对谁都这样,但她只撩骚自己的腿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要是王本川那不得开心的飞起,把她就地正法了。
但王川只觉得恶心,看了看众人,怕伤了和气,一忍再忍,结果只吃了两个馒头,一个肘子,三个鸡腿……也就吃了个两分饱的样子。
饭后江珊不免要被家里的女眷带走盘问,男人们自然就是酒桌上推杯换盏。
堂嫂眼中妒光若隐若现“阿珊,我看王公子也不似你们说的轻佻呀。”
“我也不知道。”江珊照实说了,她也不明白为何王川变化这么大。
“珊,他有没有欺负你?”江刘氏虽看闺女身上没伤,还是不放心。
“娘,我没事,他对我很好,太守也对我很好。”确实对她很好,给王川憋屈的,跟个三孙子似的。
“听说王公子是个病秧子,我看他说话中气十足,气宇轩昂,给堂嫂说说他猛不猛?”
“嫂子,你……”江珊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知道她堂嫂说的什么意思,脸红的无地自容,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扣出一个府宅了,还得是太守府那种拿着湖泊的府宅。
看江珊的样子,堂嫂就更妒忌了,她丈夫哪哪都好,就是那方面不行,还来不及叫出声,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