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一会,看到三五个熟脸嬉皮笑脸的往他这边走来,
是王本川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一看到王川那比看到亲爹还开心,
“呦,王少您终于出来了,你不知道红鸾房的紫薇姑娘想你想得是吃不下饭。”
“是啊王少,赌坊没您,那是冷清的很。”
“听说王少出事了,我们急坏了,但王府守卫森严,我们进不去,要不早去看您了。”
一个个的你一言我一语,献媚异常。
王川眼神如开锋剑,直射几人,厉声“滚。”
几人还想再攀谈,被王川眼神吓到,虽然不悦,也只好悻悻的离开。
前世王川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破皮瘪三,上阵打仗怂的要死,恨不得钻进地缝一辈子不露头,对待手无寸铁的平头老百姓,那是张牙舞爪,凶狠的跟个罗汉下凡似的。
恶少虽然可恶,但恶少的爪牙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王川替王本川开脱,就事论事而已。
试想一下,假使恶少没有爪牙只有他一人,他再恶能恶到什么地步?随便来两个人叮当四五给他一通胖揍,看他还敢不敢做恶。
就是有爪牙,野兽才敢伤人。
忽的玉莲拿剑一指,剑柄冲着一人。
“看那是谁?”
王川抬眼看过去,一处花灯摊前站着两个妙龄女子,一个子高挑,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说笑的时候抬起纤纤玉手将额头垂下的秀发轻轻的捋到耳后,举止优雅,光是背影就让人流连忘返。
正是王本川心心念念的李玉娇,玉莲之所以指给王川看,也是想看看王川是否真的改变,而且有她在,若是王川敢犯浑,她便一剑刺过去,了了心愿。
李玉娇的丫鬟似乎也注意到了王川,在李玉娇耳边窃窃私语,自打修炼练气术,王川的听力异常灵敏,嘈杂的街上隐约也能听到她们交谈。
“小姐,好像是王川。”
“别回头,小心被他看到。”
李玉娇小声说道“那咱们快些走吧。”
王川信步宽宽的走过去,朗朗说道,之所以过去,就是想亲眼看看这让王本川思之若狂的人。
“李小姐,灯谜不解就离开,不会心生不甘吗?”
李玉娇娇躯一震,同时有些奇怪,这声音明朗,中气十足,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光天化日,调息良家妇女啦。”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穿到王川耳边,不是李玉娇喊的,也不是她的丫鬟喊的。
街上人闻声看了过来,一看是王川,那没事了,又撇过头,假装没看到。
王川也寻声看人,只见一个少女女,约莫二八,走到李玉娇身边。
“玉娇姐莫怕,有我在,看这淫贼敢胡作非为。”
这人王川认识,王陆灵。
王是随了她爹的姓,陆是随了她娘的姓,灵是因为她一出生,两眼就十分灵动。
王陆灵模样十分喜人,洁白锃亮的脑门中间贴了一个小红贴纸,灵动的眼睛看着王川,小鼻子一耸一耸的,撅着个嘴。
穿着淡绿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身后披着白色的戴帽子的棉斗篷。
“淫贼,哼。”
王川被喊淫贼不怒反笑,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王陆灵雪白的脑门。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没错这是王川的妹妹,他二叔王中义的女儿。
王陆灵掐着腰,皱着眉“你也配,呸。”
说完还不忘呲王川一口。
有了王陆灵的陪伴,李玉娇也慢慢的转过身来。
抬眉轻描了一眼王川,有一丝惊讶,王川她见过几面,上次见王川的时候他双目无神,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今日再看,气宇轩昂,一袭白衣配白玉冠,俊朗不凡。
王川也终于看到李玉娇,说惊为天人有些夸张,单论外貌,比之江珊不遑多让,气质出众,秀而不媚,重要的是李玉娇身材比江珊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江珊像“兄弟。”
不过这不是王川喜欢的类型,王川这辈子的梦想是携一红颜行侠仗义,做一对劫富济贫的雌雄双煞……呸,是雌雄双侠。
而李玉娇举手投足端庄文雅,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就这别说闯荡江湖了,闯个臭水沟也不一定能闯的过去。
王川看了一眼就撇过头,不看第二眼,看多了失礼。
“见李姑娘起先拙步不前,似是在猜想灯谜,而后不言语便离开,怕李姑娘心生遗憾,再患了心病,这才出言叨扰,往李姑娘见谅。”
其实文人那一套,王川也是信手拈来,再配个扇子,那活脱脱就是文人雅士,他这个镇国大将军可不是单靠一膀子力气,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说出类拔萃,那也是触类旁通。
李玉娇,王陆灵,玉莲皆被王川这番说辞唬的一愣一愣的,唯独小喜不明觉厉。
李玉娇尤为震惊,王川的声音浑厚嘹亮,说话的时候直视前方,不偏不倚,没了先前那股子轻佻,顿时恶感减轻很多。
轻声说道“王公子这么说,想来是猜到了这谜底?”
王川静静的看着花灯上的谜语。
“四面山溪虾戏水,李小姐可猜到谜底。”
李玉娇没说话,旁边丫鬟护主。
“我家小姐当然猜到了,现在是考王少爷。”
王川呵呵一笑,灯谜,小儿科的东西,缓缓说道“四面山溪表示把四个山字组合起来成一个田字,虾的形状像一个卧钩,戏水表示卧钩周围有几点水,一经组合便是思字,不知道王某说的对否?”
李玉娇薄唇轻起,显然吃惊不小,刚才思索了很久,始终想不明白,听到王川名字,这才遗憾的离开,现在被王川一点,那是立刻豁然开朗。
在她心里王川就是不学无术,骄横跋扈的代表,怎么也想不到王川竟有这番才能。
王陆灵一把扯过设灯谜的老板。
“说,你和这淫贼是不是串通好了,来糊弄我玉娇姐。”
老板也是冤枉,哭丧着摆着手。
“不是不是,我与王公子素不相识,怎么合伙。”
王川真想揍她这个妹妹,胳膊肘往外拐。
“王陆灵,屁股痒了不是。”
王陆灵撅着个嘴,恶狠狠的说。
“你打我一下试试,我告诉大伯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王川怕了,不光是王川怕这小妮子,王本川更是害怕,没少因为王陆灵这小妮子告状挨巴掌,而且王陆灵可是道家一品剑修,打又打不过。
见王川不说话,王陆灵以为他怕了。
“你敢说这灯谜是你解出来的?”
“不是我还是你呀。”
“那我再问你一个,你解的出来我就信。”
王川轻笑,闲来无事,都逗闷子也好。
王陆灵银铃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先天是指父母的遗传,那后天指什么。”
王川一听“噗嗤”笑了,王陆灵这丫头其实也没什么文化,书没读过几本,痴迷行侠仗义,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想听正经答案,还是不正经的答案。”王川之所以这么说,因为王陆灵问的就不是个谜语。
王陆灵皱着眉问“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你就告诉我答案。”
“这正经的答案呢,人在娘胎里是先天,离开娘胎就是后天。”
王陆灵哈哈一笑,大喊“不对,后天……”
还没说完,王川出言打断了。
“你是不是想说,后天就是明天的明天呀。”
被王川点破,王陆灵小脸涨红,很不服气,却又没有办法。
“淫贼。”
又骂了一句,王陆灵拉着李玉娇离开了。
出奇的是,李玉娇走的时候,居然回头瞅了王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