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本是开元大陆,玄武国的染血大将军,三十一岁淬体七重,一生为国,竭尽心力。
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威名显赫,都说玄武国,王川不死,玄武不灭。
但玄武国只是小国,又处在东洲国,圣元国,天启国的夹缝之中。
无奈只能归顺东洲国,圣元国和天启国怎么可能同意,如果玄武国归顺东洲,将打破三足鼎立之局面。
最后一战,为保国民撤退,王川率领八千死士,苦守虎口峡月余,战至王川最后一人,独守虎口峡,面对圣元国,天启国几十万大军,投石机,千里弩,都奈何他不得,万箭之中杀敌七千余人,尸体堆满了虎口峡,顺着虎口趟趟的流,如同血河一般。
最后精疲力竭,被千里弩的弩箭射穿头颅,钉死在虎口峡的山壁上。
这一辈也算不负玄武国,不负玄武国人对他的尊崇和爱戴。
死前王川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此生不悔,如果有生,我想为自己活。”
大明国一四三年秋。(此大明非彼大明。)
四十三郡之一的望山郡,地处大明国北方边境。
虽是秋天,望山城里的人却已经穿起了棉衫,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甚至有人借口有喜事放起了鞭炮,锣鼓齐鸣。
你要问,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这么热闹。
答:望山城的第一祸害被雷劈了。
望山城太守府,所有人死气沉沉,大气不敢喘,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左右踱步,不能平静。
剑眉如果没有高挺的鼻梁隔断,怕是已经连在一起了,如繁星一般明亮的眸子此时也满是担忧和内疚。
你别看他三十多岁,实际有六十七了,他就是望山郡的太守,望山城权力最大的人,王中正,八品练气师,大明国明面上练气造诣超过他的,不超两手之数,要知道大明国可是有近千万的人。
有人又要问,为什么外面那么热闹,太守府怎么这么阴沉。
答:太守的独子王川被雷劈了。
王中正曾是大明国第一大将军,封号中正大将军,。
大明国能建立,王家第一任家主王荡寇功不可没,完全可以说,没有王荡寇就没有大明国,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大明国成立以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便开始重文轻武,儒家,道家,佛门兴盛,武道没落。
不打仗了,一个大将军还手握百万雄兵,帝君能睡好吗?
答案是不能,纵然你没有造反的心,可你有造反的实力,这是万万不能存在的。
王中正如同名字一般,公正,刻板,固执。
被诬陷那啥公主,不辨,不闹,还等着帝君为他伸张正义,殊不知这就是帝君的计策,不惜拿自己女儿的清白做筹码,拉王家下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机罢了王中正的兵权,还有心置他于死地。
兴的国师七品相术师韩子陵求情,免了罪则,贬到了望山郡这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做了太守。
望山郡地处大明国西北,一年中有小半年都是寒冬。
不是在冬天,就是在去冬天的路上。
自打王中正当了太守的三十多年来是兢兢业业,望山郡也从一开始的鸟不生蛋,发展成了现在这般繁荣,真就棒打狍子,瓢舀鱼,资源丰富,人强马壮。
望山郡十三县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唯独自己的儿子王川,也不知道是对他关怀不够,还是咋地,人干的事他是一件不干,畜牲的行径,他是样样不落。
王中正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王川就是不改,无数次拿起刀想要为民除害,最后也只是收刀叹息。
为了弥补儿子的罪业,他只好更加努力的为望山郡的百姓谋福。
对儿子的关心就更少了,王川少了管教也就更加跋扈。
成了一个恶循环。
这不,遭报应了,青天白日王川被雷劈了。
一道紫雷从天而降,正中头顶。
屋里走出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白胡子老头。
王中正急道“怎么样?”
白胡子老头捋着雪白的胡子叹了口气。
“老夫尽力了。”
王中正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姬月,我对不起呀。”
屋里,一个黑不溜秋,发如鸡窝(被雷劈的)的人躺在古朴典雅的床上。
猛的睁开眼,无数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里旋转,拼凑。
“啊……”头疼难忍,大声吼叫了起来。
一位身穿白绿相间的端正女子,听到床上人的呐喊,慌忙的跑了出去。
“老爷,老爷,少爷醒了。”
门外王中正,和白胡子老头皆是震惊不已。
王中正赶忙起身,往屋里跑,虽说自己儿子啥也不是,可毕竟是亲生的。
王川此时已经起身,双手扣着头,死命呐喊,拍打,迷迷糊糊之中看到来人,挥舞着手臂大喊。
“我王川活着一日,你们休想跃过一步,拿命来。”
王川发了疯似的的扑向王中正,王中正本来看儿子活了,欣喜若狂。
可看到儿子还是这么狂妄,暴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
“啪”
呼在王川脸上,王川顺势转了一圈,眯着眼,气息低沉,又带着疑惑的喊了一声。
“爹?”
然后倒地昏死了过去,看到儿子再次倒地,王中正悔呀,害怕自己下手重了。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再被自己呼死了,那才是罪过。
“范大夫……”
白胡子老头也就是范大夫走了进来,查看一道,吧唧着嘴。
“奇怪……”
“怎么?”
“先前明明没了心跳和脉搏,现在脉搏沉稳,和常人无异。”
“是不是没事了?”
“我开几副调理心神的汤剂,让公子服用几天,看看。”
三日后,王川悠悠转醒,两段记忆在脑子里混成了一团。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王川抬起手看了看这纤细白嫩的手臂,那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王川毕竟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心智远超常人,立刻就意识到。
“难道老天爷听到我的呼喊,让我重生了?”
梳理着脑子里的记忆,王川紧握着拳头猛砸床面。
“贼老天,你玩我啊。”
王川一辈子不是在征战,就是在征战的路上,杀人无数,却从未伤及无辜,为了玄武国的百姓常年驻守边关。
细数王川本川的所作所为,王川恨不得砍了自己,为民除害。
勉强从床上爬起,晃晃悠悠的走到铜镜前,审视着自己,先前黝黑的身体不知被谁擦净了。
一个字“瘦”
太瘦了,眼窝凹陷,发青。
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忽然“吱”的一声,门被推开。
王川还没有彻底从死前的大战中缓过来,斜目望去,厉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