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似飞箭,光阴如流水。
一转眼,两年已过,如今距离出谷之日,已然不到半年。
从进入血凝术的结界之日到如今,已足足过了一年半。
这一年半里,宋凌每日仔细地探查着帐篷之地,希望有所发现。
但随着出谷之日的渐渐逼近,尽管有老者的告知,宋凌心中依然很是焦急。
倒是花萱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浑然不觉得事情有多糟糕。每日和宋凌追追逐逐,与傻鸟打打闹闹。
而宋凌和傻鸟花花,在花萱萱的强行干预下,终于有了一段较为稳定的和平期。
今日,宋凌在地洞之中缓缓吐纳着,习惯性地将神识朝着帐篷之地扫了过去。
没有异常。
宋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虽说心中焦急难耐,但不是还要过日子么?
花萱萱在宋凌的身旁,将花花抱在怀中,把玩着宋凌送给她的那枚夜光玉簪。
这枚玉簪可是极为不凡。
且不说昂贵的质地,单是簪中封印的术法,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水幕天华,大范围防护型术法,与厚土载物相比,防护程度稍弱,但范围更大,且其术法之中的水灵力有着滋养经脉,轻微疗伤的作用。
但此术冷却时间太久了,三天才能使用一次。
宋凌几日前看过花萱萱施展簪中的法术,其灵力耗费根本不大。
宋凌眼红之极,若非是女性饰物,宋凌早就抢了回来。
此时的宋凌看着一脸喜悠悠的花萱萱,心下好笑。
花萱萱用随身的手帕仔细地将玉簪擦得透亮,而后轻轻戴在发梢之上。
她仿佛对此十分不放心,每每过个几十息,便摸摸发髻,看看此簪还在不在头上。
“花萱萱堂堂金丹大修士的孙女,不会连一个小小的簪子都没见过吧。”宋凌心中暗道。
却是宋凌不识货。
修真界的法宝,以导灵几率高低来辨别法宝的优劣,而在优质法宝的基础上,却以是否封印着术法来判断法宝的贵贱。
花萱萱头上这枚玉簪,最低是一枚中品法器,甚至有可能是上品法器。
纵观整个修真界,只有梨花宫宫主手中有一套上品飞针法器---暴雨梨花针。
至于宋凌手中的那十二枚飞针,充其量算是上品灵器。屠龙勉强算是个下品法器。
灵器之上有法器,法器之上却还有着道器。
宋凌正在暗自腹诽,傻鸟却忽然从花萱萱怀中钻出,落在宋凌肩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宋凌知傻鸟虽然平时疯癫了一些,但一遇到事情,此鸟最先警觉。
他瞬间便把神识扩散了出去。
依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宋凌不解地看着花花。
花花见宋凌全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顿时心急如焚,竖起翅膀,笔直地指着一个方向。
宋凌的神识再次朝着花花指去的方向扫了过去。
还是没有异常....
“不对!”宋凌心中蓦然一惊,“帐篷数在减少!”
宋凌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帐篷之处,果然,宋凌的感知并没有错。
“这是前辈口中的...阵阵合一么!”宋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跳出地洞。忽然抬起头,望向天边的一个方向,“来了!”
只见宋凌的识海之中,出现了许多黑色的小点,这些小点遁速极快,很快便接近了此处。
宋凌将灵力缓缓集中在丹田,凝息屏气,对着地洞之中的花萱萱告知一声,而后带着花花,悄悄地向帐篷之地摸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宋凌感觉自己的神识要比同级之人庞大许多。
曾经以为是功法的效用,也问过师尊花渲,却被其否定。
不是功法,那便是断刃中老者的功劳。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让自己的神识变得如此庞大,在筑基初期便如筑基大圆满一般,但这肯定是好事。
神识的扩大,会使宋凌神识感知的范围更广,从而更好地隐蔽自己。
黑点很快便出现在宋凌的视野。
他纵目望去,这群人身着黑色斗篷,行动之时训练有素,衣服的袍泽和帐篷一模一样。
宋凌瞬间便断定那使用血凝术的人就在这群人当中。
这群黑衣斗篷人飞到了结界的上空,为首之人在半空之上打了个奇怪地手势,而后这群斗篷人分开,站在不用的方位,向着结界输送起灵力。
他们的灵力,皆为土黄之色。
结界渐渐稀薄,而后消散。
宋凌心中一喜,这下可以离开此地了!
斗篷人缓缓落于地面,为首之人说道:“我估计得不错,果然阵法开始合一了。”
说话这人身后一人问道:“师兄何时开始结丹?”
“不急。”为首之人道,“为兄还需要点东西。”
“不知是什么东西?我等去帮师兄取来!”那人抱抱拳,又道。
“东西么。”此人嘴角掀起一抹狞笑,那笑容越来越大,而后变得极为夸张。
问话那人心底闪过一道不详,疾声道:“我等不打扰师兄结丹了,小弟先行告退。”
说罢,足下飞剑顿起,疾驰而去。
其身后之人亦是匆匆离去。
为首的斗篷人微微一笑,显得极为阴森 :“师弟们,为兄还要尔等的血液,来帮助为兄结丹!”
说罢,双手擎天,对着半空之上逃窜的众人狠狠一扯,顿时其足下飞剑失灵,跌下半空。
“禁魔!你竟然布下了禁魔阵!”一斗篷人惊恐吼道。
这人并不答话,手指微微一捻,一道灵气瞬间击在此人头颅,爆炸开来。
此人连连出手,很快与其同伙之人便被杀戮殆尽。
仅存的斗篷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寒声道:“能助某结丹,是你等荣幸!”
说罢,缓步走到一个方位,盘膝坐了下来。
宋凌望着眼前的一幕,险些没叫出声来。
微风挂起了斗篷的一角,此人不是公孙智!
宋凌不敢妄动,小心奕奕地伏在离斗篷人不远之处,仔细观察。
斗篷人在地面上盘膝坐了足足半个时辰,而后袖袍一挥,几杆阵旗顿时显现在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