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这玉簪是送给我的么?”花萱萱惊喜道。
宋凌一脸无语,闷声道:“是。”
花萱萱拿下戴在发髻之上的木簪,小心翼翼地将玉簪替换其上。
花萱萱脸颊微红,问道:“宋凌,好看么?”
宋凌头都不抬:“师姐,簪美,人更美。”
花萱萱只觉得这话好像无比地熟悉,陡然想起,宋凌每每拿着这话搪塞于她。
“讨厌!”花萱萱嘟着小嘴,不悦道,“你就知道敷衍人家!”
宋凌着实不知道用何等惊艳的词汇去奉承自己这极品的师姐,反反复复几句话,也不觉得腻歪。
花萱萱见宋凌不出声,以为宋凌生气了,忙出声道:“好啦,人家不逼你啦。宋凌,还有两年多,我们一直要在谷中度过么?”
宋凌枕着胳膊躺在地面上,嘴角叼着一根绿色小草,懒洋洋道:“当然在这儿度过了。这谷口,只有金丹修士才能打开,我这小小筑基修士可是无能无力。”
“呜呜,那人家想念爷爷怎么办?”花萱萱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宋凌没好气地看了花萱萱一眼,出声调侃道:“师姐,你把我当作师尊,小弟也是不介意的。”
花萱萱许久才反应过来:“好呀,你竟敢占师姐的便宜,哪里跑,给我站住!”
宋凌哪里敢停下,足下健步如飞,恨不得肋插双翅。
夕阳西下,少男少女的笑声震荡在空旷的山谷,那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
而乐泉此时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那日以自残的代价,击杀了那神秘斗篷人,而后便和自己仅存的一名师弟狼狈逃命。
那师弟却也是好运气,当时被吓到在地,却留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乐泉的体内几大主脉皆断,还有无数的支脉亦是岌岌可危。
风云同归的威力大,其造成的后患亦是不小。
若是平日在请仙宗,只需找父亲要几枚舒经活络的丹药,而后细细调息几日,便会好得七七八八。
可如今自己身在这茫茫山谷,上哪去找丹药?
即便是有丹药,就自己这副模样,敢出去寻找么?
乐泉只觉得倒霉的事全都让自己碰到了。莫名其妙地被袭击,而后莫名其妙地到了这步田地。
那日也没来得及摘下那神秘人的斗篷,看看到底是谁要偷袭自己。
师弟们死得死,伤得....没有受伤的师弟了,仅存的这名师弟刚刚也出去给自己弄吃的了。
乐泉收了收心,小心地将体内不多的灵气缓缓运行在主脉之中,修复着破损的经脉。
斗大的汗珠从乐泉的额头掉落,此人面如白纸,汗如雨下。
灵气仅仅运行了一周天,乐泉如脱了水的螃蟹一般,瘫软在地。
他只觉得脑中翁鸣,身体亦是感到阵阵巨痛。
这种痛苦深入骨髓,即便是那日筑基之时用地火锻身,都及不上其十分之一。
一想到这痛还要维持上很久,乐泉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纵观整个极道谷中,早已闹翻了天。
从入谷之日到如今,不足一年,入谷之人便足足少了一半。
其中有许多小门派人少势微,更是全军覆没。
请仙宗入谷的十二名弟子,如今只剩宋凌,乐泉,花萱萱和那名乐泉的师弟。
十去其七,极为惨烈。
这谷中,出现了一伙身着黑色斗篷之人。这群人训练有素,常常对着入谷之人下手。
宋凌本以为这伙人是土行宗之人,可他不知道的是,便是土行宗,也遭到了重创。
一时间,事情扑朔迷离,谷中顿现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氛。
宋凌却是拉着花萱萱再次上了路。
二人一路之上小心谨慎,除却采摘些师门任务之物,再无横生枝节。
走了几十日,二人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人,不,是一只鸟。
准确地说,这是一只能说会道的神秘鸟。但宋凌可以肯定的是,这厮绝对不是一只好鸟。
这只鸟初被二人发现之时,宋凌便将之打落下来,支起篝火,想要烧烤了它。
这鸟极为奸猾,见花萱萱目露不忍之色,顿作楚楚可怜之样,瞬间便俘虏了花萱萱的心。
无奈之下,宋凌只得重新打些猎物来吃。
那鸟见自己的许多同类被宋凌架在火上,凄惨之极,一时间,对宋凌极为恐惧。
它时不时便钻入花萱萱的怀中,脑袋瘫在那团丰满之上,弄得宋凌暗羡不已。
于是这般,二人一鸟重新踏入征程。
这鸟也不是全无用处,几次接触,宋凌便发现此鸟的好处。
这只奇异的鸟似乎天生就有着极为灵敏的嗅觉,往往很早便能发现妖兽的所在之地。
宋凌花萱萱二人因此少遇到许多危险。
花萱萱对其极为疼爱,时不时从身上掏出几粒丹药喂之。
这鸟当真是聪明的紧,渐渐口吐人言,做那学舌之举。
花萱萱对其更加喜爱。
“傻鸟!”宋凌不屑地看了一眼趴在花萱萱胸口的小鸟,口中酸溜溜道。
花萱萱顿时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叫他傻鸟!不是说了么,要叫他花花。”
那鸟用翅膀捂着肚皮,做捧腹大笑之状,口中重复道:“傻鸟!傻鸟!”
却是对着宋凌说的。
宋凌心头火气渐起,恨不得屠龙一剑斩出,劈了这明显不是好鸟的鸟。
随即看着花萱萱一脸警告,悻悻地收回屠龙。
“师弟你看!”花萱萱突然指着前方不远之处,“哪里有几个帐篷,想必是有修行中人在此,我们过去罢!”
宋凌顿时心中警惕之意大起,拉住想要上前的花萱萱,道:“师姐且藏身起来,小弟先悄悄摸过去,若为安全之地,再唤师姐过去不迟。”
说罢,又对着花花道:“傻鸟,莫要出声,保护好师姐,知道么?”
花花微微振翅:“知道,知道!”
宋凌没好气地看了傻鸟一眼,随即敛息凝神,将灵力缓缓注入丹田,而后蹑手蹑脚地朝着前方的营地隐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