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不是个小气之人,但这种事,他是绝然不会让别人占到便宜。娇妻的便宜,只有他自己才能享用。
此阵是昔日从万宝阁中淘来的上古残阵,宋凌至今未曾发现除却隐匿身形的第二个作用。这残阵极为耗费灵力,灵力耗尽之时,只能用灵石来顶替。其耗用的灵石量,并非一般人能用得起。
宋凌每每用到此阵,便深感一阵肉痛。这阵法,太能吞噬灵石。即便其现在元婴大修士的身家,亦是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灵石的时候了。宋凌奸笑一声,好似一条饿狼,对着可爱的羊群冲了过去。
柳婧儿娇喝一声,竟手持法器,对着宋凌攻了过来。她哪里是这位元婴大修士的对手,在宋凌的一番刻意逗弄之下,很快面露一抹情欲之色,软软地倒在宋凌的怀中。
宋凌一个猛子扎入湖泊深处,顿时波浪肆虐,湖中隐隐传出娇吟之声。
“讨厌!”柳婧儿白了宋凌一眼,面上忍不住的娇羞,“也不管在那里,便...便...”
宋凌大言不惭道:“你是为夫的娘子,为夫是你的夫君,人伦之事再正常不过了,又有何羞愧?”
“你...你...”
“好了好了。”宋凌在柳婧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服侍她穿戴好衣物,并亲自将簪花戴在她的头上,口中更是不住的赞叹。
他足下一顿,几杆阵旗很快便飞回其手中,而后消失不见。宋凌环抱着柳婧儿,冲天而起。虚空之中,只留下她银铃般的笑声。
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是如今宋凌对洛阳城的第一印象。他初来此地之时,并未发现如此异像。现在猛地看起来,还真有些异样之处。
“那黑气是什么?”柳婧儿问道。
宋凌脸色凝重,在虚空之中胡乱抓了一把,放在鼻前闻了一闻:“此地诡异。”
柳婧儿娇笑道:“夫君又故弄玄虚。这风无形无体,夫君又在闻些什么?”
宋凌笑道:“婧儿,你有所不知。为夫并非闻风,而是听风。”
“骗谁呢?”柳婧儿嘟着嘴,“听风不用耳朵,怎么用鼻子?”
宋凌道:“这鼻子可谓是大有门道。耳朵,只闻风声,不明风理,而这鼻子,又能听到风声,又能闻到风中所夹杂的种种怪异之处。”
“比如你看我刚刚抓起的那卷风,此风呈黑色,风中隐隐有哭嚎之声,仔细一闻,更是夹杂着血腥之气。所以,为夫得出一个结论,此地有妖孽出现。”
柳婧儿闻言,笑得前俯后仰,宋凌却只是神秘一笑,并不解释。他先前的一番话,虽说是胡诌,却也暗含事实。在他的神识中,已经感知到洛阳城底的怪异之处。
洛阳城好似一个巨大的法阵,这黑气便是法阵上的纹路。宋凌虽不知此阵有什么功效,但观其表象来说,绝非易于之辈。至于布下此阵的是什么人,意欲何为,宋凌无从知晓。至少,他在神识中未曾感应到修士的气息。
宋凌摇了摇头,抱起娇妻身化疾芒而去,刹那间消失在天际。
与此同时,洛阳城下。
没有出乎宋凌的所料,洛阳城下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此阵阵眼之处,有一座简陋的石屋,石屋之中,有一面色黝黑的修士盘坐在此。
这石屋之旁,不知为何散发着滔天的怨气,将此屋层层覆盖,竟然遮住了宋凌堪比化神中期修士的神识。
“元婴修士!且是元婴大圆满!”这修士睁开青绿色的双眼,口中低吟一声,而后再次紧闭。只是其气息,愈加收敛到极致。
昏暗之中,一颗不似人类的獠牙从这修士嘴边倒卷而出,在若有若无的光芒映衬之下,显得极为渗人。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宋凌念诵道。此时正处深夜,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趁着星光研读诗书。
柳婧儿从屋中走出,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宋凌的身上。似他们这等修士,寒暑不侵,衣服也只是象征性的东西,只是用来遮挡身体罢了。
但柳婧儿的神态动作,却极为自然。
宋凌转过头,学那酸腐儒士,摇头晃脑道:“娘子,为夫为你作诗一首。相见时难别亦难.....”
柳婧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夫君真是把妾身当作不通文字的乡村野妇了。也不知夫君拿着人家李商隐的诗,怎么会有脸面说是自己写的。”
宋凌悻悻然,而后满不在乎道:“李商隐是谁,为夫不知。或许,这诗是为夫作下后,李商隐剽窃为夫的大作呢?”
“好好。”柳婧儿咯咯笑道,“夫君大才,小女子佩服,快进屋吧,这天气越发寒冷了。”
宋凌笑着点点头。
走进屋中,他忽然心血来潮,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一个龟甲,一柄司南,竟开始占卜起来。
柳婧儿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这个夫君好似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如今竟然还会占卜。
宋凌脸色一肃,竖起一根食指,指尖灵力来回激荡,闪烁不停。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指点在龟甲之上,便见灵力顺着龟甲之上的纹路开始激发,渐渐凝聚于司南之处。
司南开始疯狂地转动,宋凌的眼中,刹那间出现许多古老的字符。
这司南足足在龟甲之上转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下。宋凌眼中的字符亦是渐渐消退。他将眼神注视到司南之上,顿时一惊。司南的柄端,竟然停留下龟甲上惊之一字上!
宋凌陷入沉思。他最近在俗世中生活几载,根本不知这“惊”从何而来。
便在他思忖之际,一阵微风拂过,那司南的柄端在这阵风的吹拂之下,由“惊”字,直接过渡到“险”字!
宋凌面色大变!惊字说明他近期没有太大的危险,而险字则明确告知他,近日有性命之危!
宋凌百思不得其解。他本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本《神机》之中的占卜之术,让其不得不心生忌惮之意。
当初田青以小小筑基之身,便敢算元婴修士,可以看出,此术不凡。
今日这占卜,一切的缘由皆产自宋凌先前的心血来潮。他可以不信这占卜术,却不能不信这点心灵感应!
元婴修士,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可以窃取天机。他们有时福至心灵,往往感应极为准确。这些,让宋凌不得不重视此事。
他拨开司南,对着柳婧儿占卜了一卦,在发现爱妻无事之后,宋凌松了口气。
“看来,是要做些准备,以应不时之需。”宋凌心中沉重,面色却一片轻松。他不想给柳婧儿太多的担忧,亦是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