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代刚所说,吴华还真想不出应答之语。正如代刚所说,在利益方面皇室与毛家无一不想拉拢代家。而如今新皇登基,虽是皇室,但有谁知道皇室的底蕴是否有毛家这同大唐一起共存的大家族强?
大唐皇室不可没有毛家,但毛家可以没有大唐皇室。而代家如今并未表态,就像是个香饽饽,皇室与毛家都想拿到自己手里。更别提吴华,或许在百姓看来是军神之子,可是在底蕴足够的代家和毛家来看,还不值一提。
吴华也曾想过用忠义说动代刚,代刚却像要知道吴华的说辞,提前把忠义二字说了出来。代刚见吴华不答话。叹了口气说道:“忠义忠义。说起先祖代建,让寻常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他的忠肝义胆。你以为代家就真的很风光?自唐太宗死后,每一位皇帝都在暗自打压代家,巩固皇室力量,而所谓代家与毛家一文一武,其实也是帝王的帝王之术。不可能一家独大,必须有人牵制另一个家族。你可知大唐在唐建宗期间差点灭国是为何?”
吴华道:“那时学生还小,听闻是大唐那年蝗灾泛滥,粮食收获不足一成,百姓食不果腹,军队吃不饱自然没有战力。随后宋,明两国便发起了战争。”
“蝗灾泛滥?哼!”代刚闻此冷哼一声道,“倘若真是蝗灾,堂堂大唐会没有治蝗灾之法?不是不能治理,而是根本没有人去治理。因为那时,唐建宗李阀一心打压代、毛两家。人力,物力,财力所有都耗费都在我们两家身上。所以蝗灾后,皇室根本没有能力去赈灾。而宋明两国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举兵压境。而且战争爆发后,唐建宗还一心想要打压代,毛两家。直到大唐江山少去三分之一才突然醒悟,内斗才停止,但是李阀根本不相信我们代家还有毛家,所以才有你父亲的声名鹊起。不过也亏你父亲有才华,领兵如神,不然早已身首异处,哪里来的如今骨入将坟?不过最可笑的依旧是唐建宗李阀,当初大战,出力的依旧是代家和毛家,皇室却是岿然不动。你以为如今毛道之想造反,是无缘无故的么?有压迫自然有反抗。”
吴华听到这一段密史,这才明了当时战争爆发的真正原因。也对李阀有了新的认识,原本以为只是个昏君,没想到还是个野心极大的昏君。
这时吴华突然道:“那李阀如此,岂不是我父亲的死根本不是他听信谗言!而是他早有如此打算!”
代刚看了吴华一眼道:“不错,那时你父亲捷报连连,顿时名满天下。大唐人无一不骄傲,就连我也对你父亲的本事感到折服。你父亲的名望就这样传播开来,宋明两国却是担忧,因为当时两国无人能阻挡你父亲的铁骑。不过,还有一人担忧。那便是唐建宗李阀!当时李阀对付代,毛两家已经乏力。如果当时在出现一个吴家。平衡就会打破,李阀自然不会让这种局面出现。至于听信谗言,不过是他杜撰出来的借口。要知道你父亲当时的威望在唐人心中达到了极致,有谁敢说你父亲坏话,必定会被当时的百姓唾弃而死。而李阀只能自己杜撰出谋反的理由,才能处置你父亲。当时所有百姓听到这个消息,无不痛哭,他们不知道你父亲是否密谋造反,他们只知你父亲是守护他们,守护大唐的军神。”
吴华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询问到:“代先生,照你所说,我父亲当时手中有军队,又有威望,他如何不反抗?”
代刚看了吴华一眼道:“这就是你先前提到的忠义二字。倘若抗旨,便是坐定了谋反的罪名。而你父亲是忠义之人,自然不愿做如此之行。不过,最终却是依旧落的身首异处的下场。其实李阀当时本想将你吴家满门抄斩,幸亏你父亲让李阀在众朝廷大臣面前立下不涉及家人的圣旨,你才逃过一劫。”
吴华此时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李阀,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代刚笑了笑道:“心狠手辣?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以为你真的就逃过一劫?你从你父亲死后到现在,可以说一举一动都在李阀严密的监视之下。不然以你父亲的为人,朝中大臣不会对你伸出援手,让你如此穷困潦倒?光是我儿代震与你父亲的关系可以说是生死兄弟。可是,这一切都在李阀的监视之下,所以朝中大臣无人敢见你与接济你。只不过我儿终究是你父亲的生死兄弟,依旧暗中派人保护你。不然,恐怕你父亲的那些遗物也会被李阀夺走。”
吴华此时双眼中满是怒火,真相往往让人不可接受,吴华道:“那为何李阀要为我父亲洗刷冤屈,并且骨入将坟?”
代刚用手指了指吴华道:“因为你!”
吴华惊异道:“因为我?”
代刚点了点头道:“你可知为何李阀在你父亲出征时,总会让你进皇宫与当时的太子为伴。因为一方面是看你聪敏,而另一方面便是为太子增加筹码。李阀身体素来不好。他自然要为太子李义铺路,而你自幼与太子交好,而且是吴凯之子,成长不可限量。而李阀当时就发现了毛道之的谋反之心,不过却没有能力处置毛家,而倘若他死后,李义必定没有办法对付毛家,而你必定出于与李义的交情,帮主李义巩固皇权。”
吴华道:“李阀当真如此老谋深算?”
代刚道:“你可不要小看帝王权术,这可是每个皇帝必修的功课。你若是不信,你可亲自去问李义。看李阀死时有没有交代李义此事。不过,你也就是李阀为李义留下的众多棋子之一而已。”
吴华神色黯然道:“此事我自然会去询问李义。不过,我依旧想请先生对抗毛家。”
代刚惊异道:“哦?你现在也算知道过去的有些事,你如今还想着帮李义?”
吴华笑笑道:“虽然我是李阀眼中的棋子,但是我相信李义眼中的我必定不是棋子。当年的仇恨,已经随李阀的死烟消云散。让我对李义气弃之不顾。学生做不到。这是明谋,但学生不得不往里面跳。”
代刚叹了口气道:“你这有情有义倒与你父亲相近,可是最终会害自己,你可不要轻视帝王权术啊。”
吴华道:“学生心中以有打算。不过这件事先生打算怎么办?”
代刚看着吴华道:“我与你可不同,你可以独自一人帮助李义,但是我不同,我代表的是整个代家。我们的身份是不同的。”
吴华喃喃嘴唇道:“那先生如何才肯出手?”
此时,院中忽然出现了道身影,然后猛的扑到代刚怀里,撒娇的说道:“爷爷,三哥欺负我!爷爷帮我收拾三哥。”
这道身影正是代玲,此时代刚安抚着代玲的头,然后看着吴华道:“不知你如今年岁几何?”
吴华回答道:“学生今年实岁十七。”
代刚忽然轻抚长髯,哈哈大笑道:“正好,如果你娶玲儿入门,那我便代表代家助你!”
代刚一语激起千层浪。不止吴华,就连代刚怀中的代玲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