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挖坟,也只有吴华这不怕事的主儿才能干出这种事,集结好的洛鬼军点燃火把,如同一团半夜燃起的鬼火,由金铭带路,浩浩荡荡的朝着金马的坟地而去,也只有吴华,去挖坟也光明正大的去。
就在吴华带领着洛鬼军走向金马的坟墓,如此动静有心人自然盯得紧,如此异动,飞快的去禀报。
“大人,大事不好。吴华带领着军队朝着少爷的墓地去了!”
“什么!快召集人手!立刻!”
深夜是休息的时间,但金柯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惊醒,如鲤鱼打挺般的下床,穿好衣物,吴华大张旗鼓去墓地,难道对自己的儿子仍有不满,想要鞭尸泄愤?金柯心有悸动,说什么,也要阻止吴华挖坟开棺。
而此时,吴华已经在金铭的带领下到了一片墓地前。
“大人,这就是金马的墓地。”金铭指着一块坟墓,然后对吴华禀报道。
吴华顺着火把亮光,看着墓碑上刻着——爱子金马之墓。
吴华不懂神色,淡淡的一句:“挖。”
便有洛鬼军拿出准备好的洛阳铲准备动手,军队便是要服从命令,纵然洛鬼军都是宋人,宋人姓佛,此举多有不当,但是在军令面前,洛鬼军毫不犹豫的执行,毕竟是吴华带领他们逃脱宋军的追杀。洛鬼军对吴华的拥护,丝毫不亚于佛陀。吴华下令让他们杀人都行,挖坟还算什么!
洛鬼军开始挖坟,坟墓是由砖头砌成,首先得砸开这些砖头,然后挖土,开棺。已有洛鬼军那些铁锤,朝着砖石用力挥去,一声脆响,砖裂石开,碎块四溅,但是铁锤根本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有节奏的砸向砖块,如同劈山。
“住手!”铁锤奏响的一曲铮铮铁曲中忽然出现怒不可遏的呼喊。又是一团火把聚成的鬼火,朝着坟墓前赶来。
“大人,我儿已死,如今你还要挖他的坟,你这样,符合道义吗!”金柯此时手里举着火把,火光照耀在金柯那愤怒而又惊忧的脸上,对着吴华义正言辞。
“金大人,你还来的真快,我刚到你就到了,怕是安排有人注意着我的动向吧?”吴华对着金柯笑着,那语气自然是嘲弄,金柯动作如此之快,肯定派有人监视将军府,这下吴华更加怀疑这其中有鬼。
金柯听的出吴华话中有话,辩解道:“下官不敢,不过却是有心人告诉下官大人带着人手浩浩荡荡的朝着我儿坟墓而去,如今一看,大人竟然要挖坟,大人就不怕传出去有损名声吗!”
吴华打了个哈欠,缓缓道:“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儿子到底有没有死。”
金柯忍住怒气道:“我儿不是死在大人手里么?难道大人这还不清楚?”
“胡说。”一旁的金铭忽然插嘴道,“大人当初并没有杀死金马,只是让金马昏迷过去。一天之后自会醒来。”
“昏迷?”金柯冷冷一笑道,“金铭啊金铭,你以为你做了家主就可以胡言乱语,以为我怕你不成!昏迷会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而且金马下葬是你亲手主持,下葬之前你还亲自看过,你现在颠倒是非,当真是鹰犬!”
金柯辱骂金铭为吴华的鹰犬,自然是对金铭十分不满,金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吴华挖开坟墓,因为那是他儿子的坟!
吴华淡淡道:“你儿子不过是让我用特殊的办法陷入假死状态,一天之后自会醒来,信不信由你。不过这葬礼办的蹊跷,我只想知道真相。金大人,得罪。挖!”
吴华再次下令,洛鬼军自然开始动手,砖石随着铁锤的敲打慢慢碎裂。
“住手!吴大人,如果你在不让他们住手,休怪老夫不客气!纵然你权大势大,但老夫和你鱼死网破!”金柯怒气冲天,双目欲眦,那铁锤如同砸在他的心窝一般。
吴华不屑一笑道:“鱼死网破?恐怕你还没有这个实力。”
金柯盯着吴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吴华活活吞下,金柯考虑着后果,但是吴华已经欺负到自己儿子的坟上,这口气,不能忍!
虽然人马悬殊,金柯只带了几十人,但是事已至此,金柯怎能容忍吴华如此放肆,金柯正欲下令动手。却被一声挖坟的禀报声打断。
“报告将军,这座坟有蹊跷,竟然有两个砖层。不过我们敲碎外面的砖层后,发现里面那层砖层是损坏的,而且泥土也有翻新过的痕迹。”一洛鬼军突然禀报。
最震惊的不是吴华,反而是金柯,金柯听到此言顿时道:“不可能!”这坟墓是他命人修建,只有一层砖层,然后便是泥土,哪来的两层砖层?
金柯不等吴华说话,自己便举着火把朝着坟墓前去查探,结果一看,果真是两层,不过里面那层砖层早已经损坏,而外面的砖层更像是欲盖弥彰。金柯用手抓起一把泥土,有些湿润且松软,是翻新过的痕迹。
金柯内心惊骇,金马的坟,早被人挖过,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挖了。是谁,是谁如此大胆!
金柯此时的心情如同吃下一团烈火,灼烧着身体。他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要挖他儿子的坟。
“金大人,此事你作何解释?”吴华看着金柯,对着金柯发问。
金柯沉默半响,猛的听到吴华的询问,金柯知道,此事恐怕与吴华无关,反而是吴华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带人来挖坟,不过自己,好像一无所知。
金柯一下苍老许多,再也没有对峙吴华的愤怒,只有说不出的神伤,金柯有气无力道:“下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请大人告知下官,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华见金柯的神情,是从心底所散发的哀伤与困惑,这神情,装是装不出来的,看来金柯,也不知道此时原委。
吴华出于对一位父亲的尊重,并没有对金柯先前的无礼而上心,反而道:“我当初并没有杀死金马,至于葬礼我也疑惑,不过有人看着活着的金马,所以我便来验明金马,是不是活着。”
金柯对着吴华鞠躬道:“大人,挖坟此事让下官来做,下官也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金柯的语气兄是果断,是无法拒绝的语气,吴华点点头,金柯便抓过一把洛阳铲,用日益衰老的身体,挖掘着自己儿子的坟墓。
金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是谁,让他的儿子不得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