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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永不后悔

次日上午,顾清欢在肖逸川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清风山庄。

这事,顾清欢回头仔细想了想,老爷子着急见自己,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吧!

可千万别把她牵扯到肖家的争斗中去,她就是个小郎中,经不起肖家的血雨腥风。

顾清欢的药效果很好,整个山庄上下的人都看到老爷子的好转,再见顾清欢,不由对她更加恭敬了。大家都知道,那个戴帽子戴着口罩的女孩,就是给老爷子瞧病的神医,一下子就把老爷子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也有人好奇,这位神医从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口罩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只是,这些念头也只存于佣人们的心里,顾清欢所过之处,佣人也只偷偷瞥一眼,立即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不敢乱看。

卧室里,老爷子坐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脸不怒自威,即便身体不佳,也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息。那是典型的国字脸,浓眉鹰眼,闪着精光,透着一股杀伐之气。

不愧是肖家一家之主,不管在什么时候,难掩身上强大的气场。

“爷爷,我带顾医生来看您了。”肖逸川恭敬的问候着:“今天,您感觉好些了吗?”

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叹气道:“老了,就是不中用,再好也就这样。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位就是,顾医生?药老如今的爱徒!”

他打量着眼前这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虽然没有看到脸,可那双眼睛,让老人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爷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双眼睛,良久,他渐渐扬起了嘴角,脑海中浮现出了故人的身影。

“多年不见,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此话在顾清欢心里砸下一记重锤,她颇为惊奇看着肖家老爷子:“肖老先生,您……见过我?”

老爷子想起当年场景,不由得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母亲的肚子还不曾显怀。说来,我和你母亲,也算有些渊源。”

顾清欢的身体微微一颤,看着老爷子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这些年,她几乎没有遇到过和母亲相识的人,肖家老爷子竟然和母亲有渊源,那他……会不会知道一些关于母亲的事?

碍于肖逸川在场,她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毕竟关乎她的身世。

此时,肖逸川突然说道:“爷爷,你们聊,我去看看,您的药熬好了没有。”

肖逸川主动离开了,走之前还带上了门,并吩咐下去,没有传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管家有些担心:“神医毕竟是外人,让她和老爷子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这合适吗?万一……”

肖逸川淡淡说了一句:“无碍!我信她。”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顾清欢难以控制自己急切的心情,又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问道:“肖老先生,您是否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

当初,母亲一个人,未婚生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左邻右舍的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她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自幼寄人篱下,舅舅更是以母亲为耻,根本不愿提起母亲的过去。

她对自己的父母,知之甚少。越是如此,她对此事,反而越执着了。

她诚恳的看着肖老爷子:“肖老先生,恳请您,将您所知道的,关于我母亲的一切,都告诉我。拜托了!”

傲气的顾清欢,难得向人低头恳求,只因,这关乎了她最在意的人。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人,慢慢陷入了回忆。

“其实,你和你母亲很像,尤其是这双眼睛。我虽没看到你的全貌,可这感觉是不会错的。你母亲,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当年,她替我治伤的时候,已经怀上你三个月了,还不曾显怀。”

老爷子是看见她突然孕吐这才起疑的,提起这个孩子,她当时脸上流露出的只有幸福和欣喜。

“你母亲,她很爱你。”

听到这里,顾清欢眼眶一红,没有作声。

“她很有勇气,在那个时候,她一个女人,没有结婚,怀着孩子,硬是一个人把你生了下来,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女人怀孕生子这个过程所要承受的压力,真的很大,那应该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坚强的。我问过她,后不后悔。她的回答很坚定。”

那时的顾锦眼里满是温柔爱意,坚定的说道:“永不后悔。”

顾清欢心中震颤着,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理由才让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暗自攥紧拳头,问出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句话:“那个男人呢?她……有没有提到过?”

“我曾问过她,你母亲只说,她和你父亲,真心相爱。我也很好奇,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才能得到你母亲的青睐。我亲眼看见,你母亲提到他的时候,双眼是闪着光的。你母亲告诉我,你的生父,很优秀,很强大。”

听到这里,顾清欢并未有丝毫欣喜,抬起头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不屑和讽刺。

“优秀?强大?呵!优秀又强大的男人,竟会抛弃妻女,让我妈独自面对这一切?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我妈的爱。”

提及生父,顾清欢神色清冷,带着几分恨意。她只是心疼母亲,这一生就这么浪费给了一个负心人。

老爷子叹了口气:“万一,另有隐情呢?”

“我只知道,他若真的爱我妈,就应该把她视作一切。任何事,都无法和我母亲相提并论。他没有做到,有什么资格说爱?”

老爷子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牵强一笑,转移了话题:“顾医生,我今天叫你来,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知道,我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听逸川那孩子说,我是被毒伤了根本,日积月累造成的?”

能做到这一点,此人必定出自肖家内部,老爷子怎会允许自己身边存着这样的危险人物?

他得把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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