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庆之听懂了他的话,他感觉冯安昨天跟他讲的话有点道理,努尔哈赤说话确实很有感召力。女真人的好勇斗狠的欲望确实要强于久占王化的汉人。梁庆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他始终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环顾左右,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但是,目不暇接的比武大会,让他迅速忘掉了这样的想法。
金云不愧是一个使锤的高手,他在接下来第二场、第三场较量中都轻松战胜了对手,而这几个对手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建州女真的人。
最后一场决战,安排在下午。
金云面对的是努尔哈赤部下一个青年名将扈尔汉,扈尔汉左手使一把单手持握的金背砍山刀,刀身长四尺五寸。这人面容俊朗,身材魁梧健硕,让人看他一眼就能感觉这青年时个精明强干之人。他一登场,努尔哈赤的脸上便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凑近梁庆之,对梁庆之说:“这是我的义子,名叫扈尔汉,他是我们建州女真武功最高的人,而且这孩子身先士卒,每次都重载最前面,他的那把刀有三十斤重,他却能自如使用,而且马上步下没有遇到过对手。”
梁庆之听到这,心里往下一沉,这扈尔汉难道真的就像努尔哈赤所讲的那么厉害?
梁庆之不信,但是事实让他他不得不信,因为扈尔汉和金云一过招,梁庆之就明显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非同凡响,只见他挥动单刀,以凌厉的攻势不断压制金云的双锤,金云这边虽然也不示弱,但是他的招式却也都施展不出来了。尽管如此,金云毕竟是个使锤高手,扈尔汉攻势虽然凌厉,但是要想战胜他也非易事。
这两个人好一场打斗,单刀青年动若脱兔,身法轻盈,闪转腾挪;双锤大将,稳如泰山,招式扎实,步步为营;金背砍山刀如凌空闪电,像卷地狂风,威势所向披靡;擂鼓瓮金锤如天石坠落,像山崩地裂,强悍无人能敌。好一场龙争虎斗,单刀青年舞动单刀如出林猛虎,地动山摇;双锤大将像如海蛟龙,巨浪滔天。两人单刀碰双锤,引来惊心动魄,鬼哭神嚎,真赛过黄汉生大战关云长。就这样二人大战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可是形式却发生了急剧的逆转,扈尔汉渐渐的体力不支,手里的刀也变得慢了下来。
金云逐渐占据了上风,四十个回合开外,只见两人兵器相交,就听“嘡啷”一声,扈尔汉的单刀被震飞出去,金云撤身收招。
扈尔汉微笑说:“我输了。”
金云也扔下双锤,兴奋的走过去和扈尔汉握手,并双双举起,擂台上下掌声雷动。
努尔哈赤携梁庆之等明朝官吏上前纷纷祝贺,努尔哈赤将百两黄金的托盘捧给金云,并亲自赠送了一件斗篷给他。梁庆之欣喜不已。
当晚,努尔哈赤举办了盛大的聚会,所有部落的代表和明朝官吏都参加,加上打擂的女真勇士,但是金云无疑是整个筵席中的唯一焦点,大家推背换盏,轮番敬酒,金云好不快活。正坐位置,梁庆之与努尔哈赤开怀畅饮,畅叙豪情。
金云恰好和扈尔汉相邻而坐。酒过五巡,扈尔汉一边敬酒一边问金云:“我很想知道你的双锤是怎么练的,如此重器,你都能驾驭的了,一定有什么诀窍。你们部还有像你这样的高手吗?”
金云一饮而尽说:“我就是我们浑发部武功最高的人,现在我是女真所有部里,武功最高的人。兄弟,其实我觉得你的刀法真的不错,可惜你的体力太差了,三十几个回合就扛不住了。”
扈尔汉笑着说:“说的是啊,大哥,为了以后我能提高自己的体力我再敬你一杯!”
金云举杯回敬,一饮而尽。就这样,金云在筵席结束的时候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梁庆之本想去扶他,可是他发现自己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感觉不到双脚,他知道自己喝多了。
这一夜,梁庆之在营帐中睡得很香,他梦到了辽东太平盛世,自己衣锦还乡。
次日下午,梁庆之、冯安和金云启程回去,努尔哈赤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努尔哈赤和扈尔汉送出营寨外十里。
望着渐行渐远的梁庆之等人,努尔哈赤问扈尔汉说:“你以这样的方式输给他,你甘心吗?”
扈尔汉微笑着说:“不甘心,其实在二十个回合以内我就能取他性命了。但是,我要顾全大局,毕竟那里还有一群明朝的官吏在那。所以,金云就算赢了,他也不配做我的对手,我觉得那个叫梁庆之的才是我的目标。”
努尔哈赤仰天大笑,转身往回走。扈尔汉微笑着跟他并肩往回走。
扈尔汉不解的问努尔哈赤:“阿玛你为什么笑啊?”
努尔哈赤说:“你真是越来越稳健了!”
扈尔汉接着问:“阿玛,费英东、额亦都、何和里、安费扬古等几位将军今天应该能回来了吧?”
努尔哈赤说:“对呀,差点忘了。今天咱们不回去了,你让他们准备一下,这个欢送仪式不收场,改成迎接几位大将回归的仪式!”
一众女真人继续繁忙的干活,努尔哈赤遥望辽阔的北方大地,他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