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庆之看着杏儿款款而近,那颤抖的白皙的前胸,向剥开一半的荔枝,那扭动的纤细的腰肢,那修长洁白的玉腿无不让他感觉欲火中烧。可是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是传说,长白山的死神,会让她迷惑的男人变成石头。于是他赶紧举起大刀,“杏儿姑娘,我不管你是死神还是女神,总之你不能再靠近我,否则我,我……”
杏儿站住了,但是说话很平静:“否则,夫君你会怎么样?是变成石头啊?还是变成木头啊?还是变成我的好郎君呢?”
梁庆之厉声问说:“你这女子好不知道礼义廉耻,在男人面前穿着如此暴露,简直伤风败俗,如今又如此轻薄的如此称呼于一个陌生人,你这是何意?”
杏儿仰天大笑说:“我不懂你这人满口都在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个正经女人,我曾立下誓言,但凡有说我丑的男人,必定是我的郎君,因为这样的男人不会把我的美丑放在第一位。不管你是谁都不再重要,重要的你是我的郎君,当然我知道你叫梁庆之,我叫杏儿,以后就叫梁杏儿,随你了。”
梁庆之说:“你这女子好生奇怪,别的女子都拼命夸奖自己的美貌,你却希望别人说你丑?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我都要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妻室,不会再对你这等轻薄女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女子扭捏着说说:“你说我轻薄?哎呀!郎君啊,我都够瘦的了。你不能因为我比你老婆长得瘦就不要我吧?”
梁庆之边说边侧身尽量不去看这美人:“住嘴,我且问你,那些倭寇哪里去了?”
杏儿说:“我不知道倭寇到哪了,我只知道帮主闭关练功以前给我发来一封飞鸽传书,让我务必好好招待一伙大和民族的贵客,我能怎么招待?不过说实话,当时我告诉他们一个一个来。那些大和男人确实都表现的不错,花样也不少啊!就是有点猥琐,不过我很满意。还有那两个女人,好像经验非常丰富一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姑娘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自然,她顺手在地上捡起来一个蹴鞠,脸上美滋滋的回味起她和倭寇们踢蹴鞠的场面。
可是此时,梁庆之气得转过脸去,根本没看到她手里的蹴鞠,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山脚村那些遇难村民的惨状。显然,梁庆之误会了杏儿,此刻他感觉不寒而栗,心中充满了对倭寇和杏儿的恨。他禁不住回过头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居然如此轻贱浅薄,说出如此龌龊的言语,真是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大刀劈死你个民族败类。”
杏儿顺手把蹴鞠往后一扔,可是梁庆之却没看见这个动作。
杏儿说:“你骂什么人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呆板啊?我不穿衣服你说我这个那个,我们帮派的人怎么都没人说呢?我这山洞内外,你看哪只熊,哪只老虎穿衣服了?”
杏儿娘理直气壮地说几句话,让梁庆之无言以对。
“我梁庆之就算走错了路,像你这样的轻贱女子,和禽兽无异,真是枉了你这一副皮囊。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劈死你都怕脏了我的刀。”
梁庆之义愤填膺的说罢转身就走,可是杏儿却说:“你以为这里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吗?”
梁庆之转身说说:“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人尽可夫的贱人,贱人!”
杏儿说:“我没收到帮主的信,但是第一关的待娣妹妹可飞鸽传书告诉我,有个叫梁庆之的,务必将其斩杀,否则后患无穷,我们长白山庄的庄规是,如果哪一关放过了谁,那么守关的人必死无疑,我可以猜测,第一关的带娣妹妹,第二关的冯玉,第三关的催命老太婆,第四关的胡庆都已经死了。这一关,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梁庆之说:“如果你这么说,我想我和你交手是必然的选择了?”
那姑娘微笑着说:“我不会和你交手的,如果我杀了你就是谋杀亲夫,所以,你可以走了。”
梁庆之很惊讶的问:“你不怕死吗?”
那姑娘一脸淡定:“我是你的妻子,为了你去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我和你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可是你这轻薄女子却真的需要教化,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穿上衣服,不要随便和什么男人都相好。我要你记住,你是个女人,不是轻薄的禽兽。”说罢,梁庆之转过身,在山洞中踉跄而去,其实他不知道路,只是他想走出这个让他感觉污秽淫乱的山洞。
而他身后的杏儿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梁庆之,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梁庆之走出了山洞,湿了脚却感觉浑身轻松自在了许多,回想刚才的艳遇,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禁破口大骂:“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贱女人真是不知礼义廉耻,伤风败俗,卖国求荣,和倭寇在一起,简直不堪到了人尽可夫的地步,简直气死我也。这山再大又能怎么样,老子绕道走!”然后,他抡圆了大刀冲着山洞口的大石头一顿劈砍,此刻的他感觉义愤填膺。
人在气愤的时候,需要发泄,因为发泄出来才能让人气血畅通。可是有的时候,越是发泄却越发的愤怒,就像此时此刻的梁庆之就气愤到了发疯一般,因为他又见到了倭寇。
两个瘦小枯干的倭寇,皮肤白皙,他们脸上只有鼻孔下有一小撮胡子,都穿着和服,腰挎弯刀。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一点的倭寇一身皂色和服,上前率先说话,汉语相当不流利:“你就是辽东总兵的部下,梁庆之?”
梁庆之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恶狠狠的微笑:“你们终于来送死了,也省的我追上你们了。不过来的少了一点。”
皂衣倭寇说:“只怕你不是我们的对手!”说罢抽出了腰刀。
梁庆之随手把包袱一丢,摆开大刀,此刻两个倭寇都亮出了三尺弯刀。梁庆之和他们一边对峙,一边走着弧形的路线靠近他们。
所谓先发制人抢占先机,梁庆之率先发难,只见他对着皂衣倭寇就是斜向上的一刀,皂衣倭寇挺刀相迎,两个兵器一经碰撞,那弯刀当时被震飞,紧跟着,还没等那皂衣倭寇反应过来,梁庆之顺势就是一刺,一刀刺入了那倭寇的前胸。那倭寇当场气绝身亡。
另外的倭寇见状拔腿就跑。梁庆之随后就追,那倭寇瘦小枯干,穿过丛林枝杈的的动作要比梁庆之轻快灵巧许多,梁庆之毕竟大刀沉重,跑得相对慢一些。结果,梁庆之追出了半里路程,便跟丢了那瘦小的倭寇,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心里气氛异常,他想到了山脚村的一幕幕,想到了倭寇的横行霸道和努尔哈赤的见死不救,他想到了倭寇的组织严密,计划周详。他又想到了自己只身一人,追赶几十个倭寇,辽东总兵大将军本来派自己带队击杀倭寇,可是又被女真部落伏击冲散,如果这么回去没脸面对这些人。可是自己追杀倭寇又要追到什么时候,假如到了长白山庄的总舵,人家狼狈为奸,自己又当如何?他想不到该怎么办,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只能期待明朝天恩浩荡,震慑四夷,让人畏惧投降,可是这难道现实吗?根本你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梁庆之只能赶回去了,他心里非常的忐忑,倭寇既然已经出现,那意味着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倭寇出现,而那个洞中的杏儿绝非是坐在那勾引自己,说不定她已经和那群倭寇狼狈为奸,如果现在回去还有希望全歼倭寇。
想到这他加快了返回去的脚步可是没走出一百步,又见到了那个刚才追赶的倭寇,那倭寇的汉话说的显然很好:“你这个人,何必自寻死路,一路上追着我们进了长白山,能得到什么好处?”
梁庆之轻轻摇头说:“得到你们的命,就是最大的好处。”
说罢,提刀直取那倭寇,那倭寇见状转身就跑,梁庆之跟在后边紧追,追出了一里路,又找不到那倭寇了。
梁庆之一肚子怒火,不禁破口大骂:“倭寇小儿,三块豆腐高的矬子,有本事出来,要不然我烧了这片林子也把你揪出来……”
骂了好久,他都觉得口干舌燥了,于是决定往回走,刚走出半里路,便迎面见到了那个倭寇,“缩头乌龟吗?”
那倭寇根本就不答话,转身就跑。梁庆之随后就追,可是追出了半里路,眼看又被这个又瘦又矮的倭寇逃脱的时候,梁庆之突然意识到,此中必有蹊跷,为什么这倭寇一直引我远离山洞呢?莫非那邪恶女子正在召集大队人马,然后等到我追击这个倭寇累得要不行的时候,再合而围之呢?
想到这梁庆之停下了脚步,决定往回走,可是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过去一个时辰的光景,自己一直在沿着远离山洞的方向追赶这个倭寇,而现在往回走,起码要一炷香的工夫,若是在此期间,他们狼狈为奸,集结人马,我必休矣。
想到这,梁庆之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可是没走出半里,又迎面三五丈远遇到了那倭寇,那倭寇照旧没说话,大摇大摆的冲着梁庆之往斜侧走,梁庆之顿时觉得自己识破了倭寇的阴谋,这人定是来吸引我们的。梁庆之暗暗感慨,倭寇实在精明,如意算盘打的真好。但是他顺手摸到腰间的时候,他一下子想起来到自己身上还有一把防身,顺便切削食物的短刀。是努尔哈赤送给自己的,想到这他暗暗将刀柄攥在腾出来的一只手里,等到倭寇走到距离他三丈远的地方,准备转弯逃离之际,他迅速将这短刀扔向那倭寇,倭寇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但是那倭寇却并不是真的拉去开架势要和他决一死战的,于是当他掷出短刀的时候,倭寇侧身一躲紧跟着掉头就跑,这一跑将他整个身后都暴露在了梁庆之的面前,梁庆之随后跟进几步,抄起大刀冲着倭寇掷出去,说时迟那时快,那锋利的大刀挂着风声呼啸而至,瞬间刺入了那倭寇的左腿,倭寇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没等他踉跄的站起来,梁庆之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他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