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在村子的最中间,他们李氏一族才是沟子村的原住民,其他人都是后来逃难到此落户的,所以这村长的职位一直是李氏一族的人担任。
陈春花上门并没有空手而来,而是从空间里拎了一块二十多斤的牛肉,这可是大礼了,到了村长家就直接敲响大门。
村长并没有睡,而是在院子里乘凉,听见敲门声,就就穿上鞋子向门口走去,边开门边道:“大晚上的,谁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来吗?”
大门打开,村长看见陈春花先是一愣,这才想起是谁,开口道:“是大丫啊!你这大晚上过来有事?快进来”
村长借着院子里的火光,看到了陈春花手里那把红艳艳的肉,那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陈春花进了院子就将手里的肉递了过去,开门见山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打了头野牛,给你老送些肉过来,还捉了两头活的,我想留着,所以想请你帮忙跑一趟。”
“野牛?这是牛肉?还捉了两头?啧啧啧,这就是牛肉啊?”村长心里遗憾不已,手情不自禁的就接过了肉,借着火光仔细的看了看。
牛肉啊,他还没吃过呢,很多人都知道山里有野牛,但却没人敢去捉。
陈春花点了点头:“嗯!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
“有,有空,明早我上你找你。”村长猛点着头,二十多斤牛肉,哪能没空啊?挤也要挤出来。
“谢了,那我先回去了。”陈春花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一丝拖拉。
“哎!快走啊!”
村长随口回了句,拎着肉就往屋内走去,一进屋就扯着嗓子喊:“老大家的,睡了没,没睡就快起来。”
村长家有两儿一女,妻子前两年去了,大儿子李富贵娶妻余氏,女儿早就嫁人了,小儿子才十九岁,去年考了童生,是村里唯二的童生之一,如今在县城读书。
“来了来了!”
内里传来了一妇人的回应声,接着就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
“咋了咋了?”
人没到,声音先到了,接着就见李富贵跟妻子余氏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两人脸上满是担忧。
“慌什么慌?把这肉拿去腌一下,给我烧一碟子出来,我要喝两口。”村长将大肉递了过去。
李富贵一把就将肉抢了过去:“这是肉?我滴爹啊!这么大一块?二十多斤绝对少不了,爹,谁送来的啊?”
余氏也眼睛瞪大了几分,看了看后嫌弃道:“爹,这谁送的?咋这么不懂事?送的全是瘦肉。”
“对啊!全是瘦肉,一点肥都没有,这得费多少油啊?”李富贵也点头道。
“你们懂个屁!这是牛肉知道吗?赶紧的给老子炒一碟出来。”村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啥?牛肉?我滴个妈呀!”李富贵吓的差点把手里的牛肉给扔了。
私宰耕牛可是犯法的,流放千里,还有同食都同罪,听说这是牛肉,李富贵就认为是谁家把牛杀了。
“给老子拿稳了,弄脏了老子抽死你,这是野牛肉,瞧你这点出息,咋咋呼呼的。”村长骂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两人听是野牛肉,这才将提到脑门的小心肝放了回去,余氏也高兴的拎着肉去了灶房,李富贵回房去打酒,都没再去问肉是谁送来的。
第二天早上,当村长看见大黑的时候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一时间结巴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当陈春花和陈欣愉骑着大黑走到村口时就被围观了,这么大一头牛,谁见过啊?
一个个围着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好不烦人,大黑都差点爆操了。
当听说是从山里捉的,不少人眼里都出现了意动,一些人还想着从陈春花嘴里套地点呢!
村长当既就怒了,骂道:“都围着干什么?不就是一头牛吗?有什么好看的?这是人家大丫从黑龙山脉里捉的,你们要是有那个本事也可以进山去试一下,死了还能给家里省点粮食,都散开都散开,我们还要赶路呢。”
原本心思活跃的人,一听黑龙山脉都怂了,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般,浇了个透心凉,村里人人都知道黑龙山脉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死亡。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灾年,当时正赶上秋收,老天爷却不赏脸,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导致粮食颗粒无收,全发芽腐烂了。
当时的村长还是现在村长的父亲,在这缺粮少食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站出来,带领村里的青壮冒险进入玄武山守猎。
刚开始还好,就在玄武山这边也没什么危险,但玄武山就那么大,能有多少猎物呢?
慢慢的他们也开始深入,这才深入下一个山就出事了。
据说是遭遇了狼群,四十多人没了一半,回来的二十来人也有一半带伤的。
当时的沟子村是一片哀怨,从些黑龙山脉就成了禁忌,这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大家都还在害怕中。
沟子村现在的猎物都是半猎户,他们只会在青龙山边上猎猎野鸡野兔,但真要深入他们也不敢。
陈春花骑在大黑背上,收获了不少羡慕佩服的目光,看的她怀里的陈欣愉都不好意思了。
连带牵着小牛犊的陈昊都受到了不少小孩的追捧,一个个都想牵一下这头有些呆萌的小牛犊,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亭长家在黑龙镇外的胡家村,对比来说是条比较富裕的村子,最起码没有住茅草屋的,最差的也是石土结构。
一行人刚到村口就吸引了不少目光,主要还是大黑太吸引人了,这让陈春花很无奈。
“你们这是找人还是走亲戚的?”
“找人的,我们来找胡亭长的。”
“哦!这是你们家的牛吗?公的还是母的?哎哟!是公的呀?这牛种好,够壮实。”
“真是公的呀?太好了,我家母牛刚准备要找公牛配种呢!我这就去把我家牛牵来。”
“哎哟!我也去牵我家牛来。”
…………
呃,有人居然要让大黑去给他们家母牛配种,这人群一下就散了七七八八,都回家牵母牛去了,陈春花都懵了。
一行四人两牛顺利到达胡亭长家,说明来意,陈春花又塞了一两银子,在钞能力的作用下,事情办得格外顺利,胡亭长麻利的登记了牛的体型特征。
事一办完,陈春花抱着陈欣愉上牛离开,刚到村口就愣住了,这些人还真敢牵牛来。
只见村口还真有九牛十几人在等待,还真想着配种啊?
“来了来了。”
“姑娘,你家这大牛借我们用一下。”
“大哥,我家这牛想借个种,放心,不白借,三十文一次怎么样?”
“大哥,我出四十文,求求你了。”
“大叔,我家的牛刚成年,还是等一次呢!五十一次怎么样?”
“老弟,我家的母牛还未成年,我也给一百文。”
…………
不等陈春花说话,一个个就自己跟村长开价了,直接从三十文提到了一百文,甚至都开始给钱了。
“大黑,上吧!”
陈春花看着村长抱着一怀抱的铜钱,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她,立马抱着陈欣愉下了牛,在大黑身上拍了一巴掌。
这强买强卖,她还能怎样,今天要是不答应,明天铁定找到村里去,难道还能真把他们打一顿不成,所以也就只能委屈一下大黑了。
大黑回头楚楚可怜的看了陈春花一眼,不得向前踏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就是九头母牛吗?它堂堂灵兽还能怕不成。
陈春花直接带着两小和村长到一旁分钱去,四人分九百文,每人二百二十五文。
村长想来还不肯收的,但陈春花是谁?给你你就收着,强塞过去。
分完钱后,陈春花也没在这等着,留下村长,她带着两小就去了镇上购物。
第三次来到黑龙镇,陈春花拉着两小直奔打铁铺。
打铁铺的店家见有客上门连忙上前招呼:“姑娘有什么需要的,是要买厨具还是买兵器?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陈春花看了一眼,随后指着一把弓道:“把这张弓拿来我看一下。”
店家一边拿弓一边说道:“姑娘好眼力,这弓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这弓身用的是上好的水牛角,弓弦用的也是用特殊手法处理过的牛筋,射程高达两百步,近距离射杀老虎绝对没问题。”
陈春花拿着弓,弹了弹弓弦,一下就将弓拉了个满月,轻描的看了店家一眼,道:“我知道哪有老虎,要不我带你去吃一下?”
“呃!姑娘说笑了。”
店家看见陈春花一个女流之辈轻松将弓拉了个满月,就已经开始心虚了,心里暗骂自己又吹过头了。
真能打老虎,他还开个鸡毛的铁匠铺,早满山找老虎打去了,一只老虎皮毛好的就上千两,他这个破铁匠铺,一年也就几十两的收入。
陈春花掂量着弓道:“说吧!这弓多少钱,给个准价。”
店家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肉痛的道:“姑娘要是喜欢的话就给三十两吧。”
“呵呵!”
陈春花轻笑着,将弓往柜台上一放,道:“就这一石弓?三两还差不多,三十两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陈春花说完就带着两小转身就走,本来还想给两小买把弓箭的,这破玩意还买个鸡毛啊!还是等下回去自己做吧!
“哎哎哎!别走啊!价格不合适,咱们慢慢谈就是了,三两买个牛角都买不了,唉!咋又走了呢!”
店家追至门外,看着三人头的没了影,心里懊悔不已,这把弓可真是牛角牛筋做的,单是材料钱就花了十多两,因为售价高,所以两年了都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