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失望,但陈宗却真的过意不去,跟门外的人了解了情况后,也倍感气愤,就让忠叔推着他去老宅。
他要去讨个说法,不然他枉为人爷。
一群吃瓜群众也感觉有瓜可吃,就浩浩荡荡的跟着过去,说不定还是个大瓜呢,反正已经傍晚了,刚吃饱没事干,正合适吃瓜。
陈春花见陈宗去找茬,也没拦他,转身回了屋。
陈昊蹲在地上拔草,撕的稀碎,好像在发泄似的。
陈欣愉正坐在石凳上,支着下巴发呆,见陈春花进来,就幽幽道:“大姐,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这些人。”
陈昊也抬起头看向陈春花,他不想走。
陈春花笑着拍了拍陈欣愉的脑袋,道:“你怕了?逃避可不是最好的选择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一大堆的糟糕事,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应该迎难而上,我们要让自己过得更好,让那些人妒忌,让他们后悔。”
陈昊重重的点头道:“对,我不要走,我们以后要打多多的猎物,然后做好吃的去他们面前吃,馋死他们。”
“那……我也走了,我也要学打猎。”陈欣愉眼睛一亮,一扫颓废。
陈春花笑着一手一个,将两小拎到了树下的空地上,道:“来,都来这里给我扎马步,要想打猎可得先练她武功才行。”
“岔开腿,下蹲,直腰,抬头向前看,好,就这,用跑步时的呼吸方法,不要动了哦!要不然这棍子可就打下去了。”
陈春花拿着一条小棍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也没规定他们扎多久。
没多久,忠叔就推着陈宗回来了,没办法,这陈老汉就是不醒,他能怎么办?只能训了陈大江两句就回来了。
其实陈老汉就是在装死,这人一走他就从床上滚了起来,也不管周氏,就马就去先把陈大江训了一顿。
接着又让这兄弟三去把后院的牛棚拆了,把那些烂衣服烂被子销毁了,来个死无对证。
之后的这十天半个月内,他都会深居简出,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就连这老宅的人都会低调出门,等这事的热度过了,他们一样的潇洒。
当陈老汉返回上房的时候,周氏又急忙的问道:“老头子,这是怎么了?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老汉沉着脸往床上一坐,没好气的道:“还不是那个灾星,狼仔子,今天居然当着全村人的面装住牛棚穿破衣的事说了出去,现在全村人都在说我们家的人黑心黑肝,烂心烂肺。”
“什么?他们怎么敢?”
周氏一下就坐了起来顾不得疼痛,扯着嗓子骂道:“那些小贱蹄子怎么敢?这不是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吗?好哇!早知道是这么的白眼狼,当初就应该一个个扔尿桶里淹死,一个个淹死。”
周氏说到最后是咬牙切齿,别看她整天东吵西争的,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她可是至爱护自家名声的,这时也是心里悔不当初,当初就应该来个一了百了。
陈老汉拍了拍床板,没好气的道:“好了,你可别乱动啊!等下伤到又不知道要多少钱来看,家里现在可没什么钱了,那几个贱种现在可不好拿捏,你别忘了那个大贱种可是天生神力的,我们家全上都不够她打的,所以得智取,不过现在得先想办法,把名声稳住再说。”
也不想想这大贱种,小贱种,还不是他们这两个老贱种的后代。
周氏又抽着冷气躺了回去,问道:“怎么整?这名声可不能坏,老小这秋天就要下场考府试了,考上了就是秀才老爷了,咱们可不能影响到他。”
周氏最紧张的就是怕影响到了自己小儿子,这可是要当大官人的存在,是她这一生的希望,前三年赶考都出了茬子,第一年伤了手,第二年吃错了东西,去年又发烧了,听说今年可是特有把握的。
“放心,影响不到,你给说道一下老大家的,今天要不是她,也不会生这茬子事,叫她以后别去惹那几个贱种了,再惹出乱子来,我饶不了她。”陈老汉眼中闪烁着凶光。
“咋的了?又关秀兰什么事啊?”周氏一头雾水。
“还……”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叫啊!走水了。”
“快出来啊!柴房走水了。”
“快去喊人救火。”
“快抱孩子出去。”
陈老汉刚张口,门外就传来了小周氏那尖锐的声音,还有那敲打铜盆的声音。
当陈老汉跑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小孩哭着,大人们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及。
那柴房里浓烟滚滚,那火苗都已经窜到屋顶了,这兄弟三倒是想救火,但是水缸没水呀,只能在那干急着团团转。
陈老汉看这情况差点又吐血了,来不及多想转身跑进小隔间,开始搬东西出来,根本无暇顾及在那不停问”怎么了?怎么了”的周氏。
“闭嘴,柴房着火了,不想你就别出声。”
浓烟已经灌入了房内,陈老汉格外烦躁,身上背满了值钱的东西,怒吼一声,抱起周氏就往外逃。
周围的村民闻讯赶来,拎着桶的,抱着盆的,可惜,周围又没井,靠那些人带来的水根本这远水救近火。
努力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将明火扑灭,流下一地的水还有一片焦黑,柴房、厨房都烧没了,还有北边两个房间被推倒了,离砖瓦片散落一地。
这回是真亏大了,这北边的两个房可是是陈竹松的寝室与书房,里面不但有一些书籍,所用的东西都是全家最好的,现在却被压在了泥砖瓦片下面。
所幸的是没有伤到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会起火?是谁?是谁烧的?”
陈老汉看着一片狼藉的宅子,眼眶默默的流出了泪水,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好好的一个房子修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
“大嫂,是你最先喊走水的吧?”陈大湖看向小周氏。
刷~
二十多双眼睛齐齐看向小周氏。
“说!”
又是这个贱婆娘,陈老汉双眼冒火,死死的盯着小周氏。
小周氏被吓的小腿发抖,摇是双手哆嗦道:“我……我想……想烧水,刚点着火,一个,不,两只,两只着火的老鼠从灶膛里窜了出来,带……带着火跑进了柴房,然后就着火了,我……我就开始喊。”
啪!
话刚说完,陈大江抬手一巴拍在小周氏的脸上,骂道:“贱人,你闲着没事烧什么火?现在好了,房子都烧了,打死你个贱人。”
啪!啪!
陈大江好像打上瘾了,抽拉又是两巴掌,这种感觉特别神奇,就问打老婆会上瘾吗?
“啊~,陈大江,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老娘挠死你。”
陈大江才刚心里暗爽,小周氏反应过来就大喊大叫的扑了上去,一双爪子尽往他脸上挠,她嫁过来近二十年都没被丈夫打过,这一下子就三巴掌,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只见小周氏像疯了似的,将陈大江扑倒在地,趴他身上,两只爪子就往他的脸上头发一直挠着去。
泼妇的打法,陈大江一时难以招架,被挠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嘴里惨叫连连。
陈老汉伸手想去拉开小周,但突然又缩回手道:“快,快把他们分开。”
刘氏和李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人一边将发疯小周氏拎了起来,当然,这个好机会两人也没忘记下黑手,一个捏腰间软肉,一个捏手上的软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痛的小周氏大喊大叫,落在陈老汉眼里却是还在发疯,赶忙让两人将她扔房里锁上。
老宅两百米外,陈春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两只老鼠就是她弄的,也就小周氏烧火让她有了这个机会。
如果换是刘氏和李氏,她也不会动手脚,三房四房虽然算不上无辜的,但也没那么大仇恨,可恨的是两个老的和大房,其次就是陈大姑和陈竹松,其他人都是把他们当透明的。
陈春花转身,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陈春花却照常一大早带着两小出门,这点毛毛雨怎么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呢?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停下来?除非下大雨,不然一切免谈。
陈春花也没使用精神力挡雨,任由这软绵绵的细雨飘在脸,感觉痒痒的。
前面的陈昊和陈欣愉却不这么想,这衣服湿湿的,怪难受了,那雨也会模糊他们的视线,久不久就要往脸上抹一把。
不过这细雨中的黑龙山脉的确好看,云雾弥漫宛如仙境,走在山林里就好像绿影仙踪似的。
“嗯?”
翻过玄武山,陈春花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左边,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大姐。”
陈昊感觉身后的大姐停了,回头一看,也停了下来。
陈昊这一出声,陈欣愉也停了下来,回头顺着陈春花所看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