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小居然先一步醒来,自己穿衣服洗漱,在院子里活动开筋骨。
今天两小都背上了背篓,他们对那些草药和蘑菇可是念念不忘的,都是银子,就算知道蘑菇不好卖,他们也要晒干留着吃。
其实蘑菇碰到识货的人还是很贵的,就是很多人害怕蘑菇有毒,所以才导致蘑菇市场低迷,就连普通的商家也不敢乱出,他们都有固定的采菇人。
因为中午要回去,所今天没有习文练武,而是做早餐的做早,打草喂猪的打草喂猪。
早餐后,姐弟三整装出发。
还没起出多远,两小化身小蜜蜂,蹲着身子采摘蘑菇,这是一小丛的冬菇,灰褐色的菇顶上布满了裂痕。
“大姐,有猎物,哇塞!好大只野山羊啊!可是为什么没角呢?”
走到等一个套圈就有了开门红,一只可爱的傻狍子,被藤条圈套住了脖子,在那迷茫着,两只眼睛充满了无助,看着又可怜。
“这可不是野山羊,这叫狍子,比山羊还要贵,来,先割两条藤条把它捆起来,等下回头再带回去。”
“好,让我来捆。”
陈昊可不管它可不可怜,不过看着就好吃,倒是真的,扯了根藤条就把它的四条腿捆得起来。
“哎哟!这根藤条断了,这猎物也跑了,好可惜啊!下次我要带绳索来才行,看它还能不能挣断。”
“笨蛋哥哥,这肯定是你先的藤条不够好,下次要注意了。”
…………
“哎呀,这个没有,应该是还没有起床,太阳都晒屁屁了,还不起床,真是太懒。”
“…”
“可爱的小兔兔,不要乱动哦!让姐姐帮你把脚脚绑起来。”
“…”
“摘蘑菇采蘑菇,晒蘑菇,吃蘑菇,烧蘑菇,炒蘑,小鸡炖蘑菇,可爱的蘑菇快出来。”
姐弟三在森林里穿梭,检查套圈,采蘑菇,摘野果。
陈春花真没发现陈欣愉居然也是停不下嘴的主,自娱自乐的人玩的这么嗨,摘个蘑菇都要轻轻摸两下才采。
一早上收获满满,回去的路上,陈春花就牵着一头狍子一头羊,
陈昊背着一篓蘑菇,手拎两只色彩斑斓的野公鸡。
陈欣愉背着半篓蘑菇,怀里抱着一个叶包包,手上拎着一只灰野兔,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
这边,沟子村里已经忙碌了起来,妇女们帮忙将自家桌子搬出来支桌摆凳,两条竖街都摆满了。
村长带着几个族长转来转去,检查着漏子,镇压一切流子,这可是事关沟子的脸面大事,对他们来说容不得半点疏忽。
男人们三五成群,嗑着瓜子,吹牛打屁。
小孩们在奔跑玩闹东拿一把瓜子,西拉一把果脯,这可是平时难得一赏的零口,这次逮到还不一次吃个够。
当然还有一些老太太偷偷的将一些瓜子果脯塞口袋里,想着偷偷带回家给孙子留着吃,这样的行为还不少。
“哎呀!黄三爷,快坐快坐,腿脚不便,招呼不到,还请不要见怪。”
“哎哟!三伯……”
“哎哟!六叔……”
“哎哟!李七叔……”
………………
青砖瓦房门口这边,陈宗正坐轮椅上招呼着七个白发苍苍的族老,还有他那个杵着拐杖的大哥陈光。
一脸黑的陈老汉也,连带着他的子孙都来了,尽管心里极其不愿前来帮忙,但他也不想被人拿到痛脚。
但看见春风满面的陈宗他就更不开心了,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看见坐在边边的陈光身上,偷偷的做了过去。
还未开口,就听陈光道:“哎!老三,你这是不是拉不出呀?怎么脸色这么黑,憋多久了?大哥可跟你说啊!我有一个方子专治拉不出,多喝油,一碗油下去。保你前所未有的顺畅。”
这话一出,陈老汉那刚准备笑的脸就更黑了,接着又尴笑着道:“没……没有,就这两天晒的有点黑,就我这身体怎么可能拉不出,好着呢!”
陈光认真的看了看,抓了把瓜子点头道:“嗯!有点不太健康啊!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再那么劳累了,像我一样都交给小的就是了,对了,听说你那口子骨头断了?现在怎么样啊?还能长好不?”
“没事,一点小伤,应该很快就能长好了,不劳大哥操心了。”陈老汉忽然想溜,他这个大哥的脑回路一直是个迷。
陈光磕了个瓜子,挠了挠头道:“没事就好,你大嫂前天还唠叨着她呢!说两天不见她就有不舒服,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吵出感情了。”
周氏的骨折让沟子村很多人不习惯,甚至还有人有点怀念以前。
以前都是她叫起床的,现在不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因为早上睡过头想找她算账的。
“呃!”陈老汉有点后悔坐过来的,现在溜还来得及吗?
陈老汉还在想要不要溜的时候,陈光又道:“老三,你怎么就突然把傻大丫他们过继给老二了呢?该不会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吧?”
“没有,哪有想什么鬼点子啊?我就看二哥一个人太寂寞了,我家孩子多,过继一房也没什么。”陈老汉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坏心思。
“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前段时间你大嫂还说把我家大武过继给老二呢!我也跟老二说了,可惜他不肯。”
陈光有两子一女,大子陈大文,四十一岁,已经做爷爷了,二子陈大武,才二十五岁,比他们的大孙子只大一岁,是他们的老来子。
陈老汉感觉自己不能在绕圈呢,只能单刀直入的道:“大哥,这么些年,你有没有向老二借过钱啊?”
陈光一脸疑惑的道:“借钱?我为什么要向他借钱?老二每年都给我三两银子喝酒呢!这已经够花了呀!为什么还要借?”
陈老汉整个人都不好了,都是兄弟,为什么大哥有他没有?一年三两,老二回来了近二十年,那就是近六十两,甚至更多,为什么自己没有?
当然,心里不愤是一回事,脸上却是不屑的道:“他这么有钱,一年才给您三两银子?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要是换我一年最少十二两。”
陈光不悦的看着陈老汉,道:“说谁叫花子呢?老二能一年给我三两酒钱,你呢?一个铜板都没给过我,你给过我一个铜板吗?还一年十二两,这你也好意思说?要脸吗?”
他只是老实一点而已,为什么这人要把他当傻子呢?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像傻子吗?
陈老汉这下是心虚了,起身就要走,却见忠叔推着陈宗过下,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不走?
“大哥,三弟,你们在聊什么呀?我们三兄弟也近二十没坐一块了吧?我记得最近的一次还是二十年前我刚回来的时候吧?”
“对,这些年我这做大哥的腿瘸了都还来找老二喝酒,老三,你的腿没瘸吧?你这个做弟弟的可来过一次?”陈光怒视陈老汉,大哥教训弟,是合法合理的。
“我……我……我没空。”陈老汉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个理由。
“呵呵!今天是我二房孙子孙女认亲的大喜日子,我不希望出现让我不痛快的事,今天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敢让他一辈子不痛快。”陈宗说着还看了陈老汉一眼。
陈老汉的目光摇摆闪烁,就是不敢与陈宗对视。
“爷爷,谁不痛快啊?”
就在这,陈昊背着背篓,拎着野鸡,从旁边的巷子里跑了出来。
他们是围着村子绕了半个圈才从这里出来的。
“哎哟!爷的昊儿,你们可回来了,这怎么还捉了野鸡啊?”陈宗秒速变脸。
“这是我们昨天下的套子套的,还有呢!我们还采了好多蘑菇,都是可以吃的。”
陈昊说完又看向陈光和陈老汉,行礼道:“大爷爷好,三叔爷好。”
“这两只野鸡不错,拿到镇上一只能卖两百多个钢板。”陈光点了点,道。
陈老汉看了看陈昊,又看了看那两只色彩斑斓的野公鸡,心里满不是滋味,忍不住暗骂一句白眼狼。
这时,陈春花和陈欣愉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牵着两头家伙有点慢。
“这……这都是你们捕的?”
曾经作为猎人的陈光,看着那狍子跟羊就不淡定了,他在山上转了十多年,也没试过一次同时捕到狍子跟羊的。
陈老汉眼都红了,这两只家伙就十多两了,心里疯狂的想,这本来是他的,十多两啊!水田都能买两亩,旱地能买三亩多。
陈昊却是小孔雀般道:“当然,这只狍子是大姐套的,这只野山羊和这只鸡是欣愉套的,剩下的是我套的。”
呃,最少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骄傲的。
“好,先回去换身衣服,等下带你们去见见族老们。”
“好!”
见不见族老他们倒无所,主要是想气一气某些人,就是要让他们羡慕妒忌恨。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毕竟一羊一狍太引人注目了,两只野鸡的色彩也太斑斓了,这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