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滨和小段迅速把我扶起来, 我疼的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正在指导其他战士训练的朱班长赶紧跑过来。
他大声训斥道:“不是告诉你们按步骤体会练习么,谁让你们直接做完整动作的,这是逞能的事情吗?大家不要围在这里,各就各位,继续训练。”
我的胳膊不能动,朱班长连捏带揉的给我弄了半天,疼痛减轻了,手臂也可以慢慢的活动了。这时中队长杨义德从操场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他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什么事。
杨队长对朱明说: “一定要按照教学要求去授课,做动作注意保护,避免发生训练事故。”
朱班长答道: “还好,没啥大事,养一养就可以恢复训练,他们这几个小子军事素质不错,胆子大,训练有股子冲劲,是可以培养的好苗子,就是太虎了,没有深浅。”
杨队长点点头对大家说:“同志们,训练刻苦,敢打敢拼,精神可嘉,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注意自我保护,大家继续训练吧。”
这时我的胳膊迅速红肿明显粗了很多,朱班长让我暂时终止训练,去站门岗。
支队门卫哨,这本来是警通排的勤务,不知道为什么交给我们中队了。站在这里也挺威风的,手上带着白手套,腰间别着手枪套,给来回出入支队的人和车辆敬军礼,不过他们也要给我还礼,车也得按下喇叭。
一名上尉从支队院里走了过来,我连忙抬手敬军礼,他在行进中还礼。我的敬礼动作简洁标准,干净利落,可是胳膊肘却重重的顶到刻着抚顺市武警支队的木牌子上,剧痛……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放在平时这不算什么,可是我刚刚伤了这里啊,我咬牙忍住肘部传来的剧痛,站着没动,哨兵标准的军姿代表着部队的形象,不能乱动,坚持忍着。
疼痛总算是暂时忍住了,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眼圈里打转,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这滋味比忍住疼痛还要难受,好在旁边没人看见,我猛一低头一串泪水撒在哨位上,迅速用左衣袖把眼泪擦干……我真的哭了吗?哭了、不是因为伤心难过,这是真的把我给疼哭了。
朱班长一语成谶:“有你哭的时候。“
这句话说完还不到半个小时,我就站在支队大门这神圣的哨位上热泪盈眶,这也太丢人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一群新兵伸出胳膊互相比较,我的右小臂肿的最重,肿的像红萝卜似的,衬衫的袖子箍在上面,根本就脱不下来。别说吃饭,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彭海滨胳膊伤的很轻,只是一点轻微的浮肿,他跟我说以你的素质不应该受伤,更没想到会伤的这么严重...
我把原因跟他说了,他和小段跑去找到那个露石头的地方,找把铁锹去把它挖出来,避免再伤害到别的战友。结果越挖越大,竟然是一块直径将近三四十公分的大石头,藏在土里只露出来鹅蛋那么一点大在地面。我的胳膊肘就是跟他亲密接触的啊,胳膊没杵断了真是万幸。
吃过晚饭,柏班长找来了卫生员伍振龙,大家都叫他小伍子,他背个急救箱来到一班。
白天他去卫生队实习了,所以回来的很晚,他用剪刀从袖口把我的衬衫向上剪开,用镊子夹着药棉往我的胳膊上擦碘酒,然后涂上红花油之类的跌打药,又留下几片口服药,让我定时吃了。
他摸摸我肘部的鹰嘴骨说:“这是怎么杵的,都杵裂了,在水泥地上摔倒功也没见过摔成这样的?”
我一听急了连忙问他:“伍班长,很重吗,得多久能好啊?”
“不可能完全恢复,不过这地方皮实,不会影响什么,养养就没事了,怎么也得一星期吧。”
三天以后我的胳膊还没有完全消肿,就恢复了操课训练,心想训练不能掉队,不能被人家落下。
这以后我的肘部经常会隐隐作痛。这个痛跟随我好多年,后来去卫生队检查,医生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靠养。不过像小伍子说的那样确实没有耽误什么事,没影响到我参加各项军事科目的训练。只是偶尔会疼一阵子,……
机动中队,更多超强度的训练科目还在后面,没点拼劲儿怎么能行,留下伤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漫长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开始,我要为我的目标和理想去奋斗去追求……
人生就是永不休止的奋斗,只有选定了目标,并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虚掷,这样的人生才是充实的,精神也会永远年轻。
人生也像一条河,只有不停地流淌才不会干涸,不断拼搏奋斗的人生才能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