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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绿洲

穆涵一行人终于动身去往戈壁沙漠,一路上倒也顺利,到了沙漠附近的小镇,景象和中原地区果然大不相同。当地十分缺水,断了流的小河、干枯了的水井还有干裂开来的土地似乎告诉人们这里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好在施平一行人平日总是东奔西跑的,经验老道,早在还没到这个小镇之前的富庶镇子里面装了许多水,还买了不少食物,到这里只不过又添了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看到准备得差不多了,施平又把马匹寄养在当地一个人家,然后买了几匹骆驼。

“这沙漠之中就靠骆驼了,马儿使不上力。”

“不错,我听爷爷说过,沙漠之中迷了路,可以就叫骆驼带着你出去,而且骆驼既不怕饿也不怕渴,还不怕滚烫的沙子。”

“少爷,您看是此刻出发还是明日再走?”

“施大哥你说呢?我素来也没进过沙漠,好像你和爹爹来过几次,你看这天气如何?我们是不是能找得到那个月牙泉?”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但是咱们匆匆忙忙来到这里,兄弟们都很累,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

“那就依你所言吧。只是那个部族所在打听到了么?”

“打听到了,这个镇上就有他们部族的人,来这里买一些过活的东西,明日若有回去的,我们拉上一个当向导,若没有也不妨事,我已经问清楚了。其实那个部族好找,关键是月泉难觅啊。”

天一自从一来到这个镇上就水土不服,浑身不得劲,大概是江南水乡的人到了这干旱的地方无法适应吧,人也蔫蔫的不大爱说话了,芊芊总是想着办法逗他,这才笑了几次。

晚上众人就在这小镇上一家客栈住了,吃的东西实在是粗粝了些,众人就拿出自己在上个小镇买的菜蔬借了他们的厨房,自己做了吃。饭毕,大家也都累了,就各自回房休息,准备第二天去找部族长老。谁知夜里呼呼地就刮上了风,这风和着沙子打得屋子哗啦哗啦地响,好像整个屋子都要被吹走了似的。穆涵心想,还好没今天动身,万一找不到部族所在,岂不是一行人都要被埋在沙子里了么?

第二天一早,众人出来看天气,风已经住了,地上一层沙子,镇上的人倒是见怪不怪了,还如昨日一样,忙忙碌碌。施平不知从哪儿拉了一个汉子过来,众人一见装束,就知道是部族中的人了,果然眉目和汉人大不一样。众人见过了礼,才知道此人正是部族族长的儿子,叫做达拉波孜,是一位英武的小伙子。

众人带好了干粮和水,骑上骆驼,跟着达拉波孜往沙漠里面走。一路上大家总是向达拉波孜问这问那,不过这个小伙子也不烦,一一回答。

“你为什么叫达拉波孜啊?有什么意思吗?”

“我们部族的小孩,出生的时候,爸爸先看到什么就起名叫做什么。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爸正在外面牧马,正好遇到一只雪青马,就给我起名叫达拉波孜了。”

“原来你的名字是雪青马的意思啊?”

“什么叫雪青马啊?”天一这时候也来了兴头。

“雪青马就是全身雪白,但是有的地方长一点点黑毛,可好看了,我家就有一匹,到了之后你们可以看看!”

“好好,一言为定!”

“咦!你们看,是不是到了?”

众人顺着穆涵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只见一片绿洲,有树有花,还有一片蓝色的湖泊,虽然不大,但是看形状,正是一个月牙形,大家都是兴奋不已,天一更是调转了骆驼,就要奔过去。

“你们不要去,那个是蜃在吐气呢,是假的,你们过去就上当了!“

“什么?蜃在吐气?”天一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想起来了,爷爷以前曾经告诉过我,说海上有一种怪物,叫做蜃,它吐气的时候,那些气能幻化成小镇的样子,有在海上的人就过去,结果就被他吃掉了。也有人说它只是单纯的戏弄人,那些人是被海中的漩涡卷走的。但是我没听说过沙漠里面也有这种怪物。”

“三弟,想必你常在江河中玩耍,对这海上的东西还不清楚。其实我也早听说过海市蜃楼,也听过沙漠之中也有一种蜃,来之前我还担心呢,如果我们碰上会怎么样,还好这次有了达拉波孜带路,不然我们恐怕真要上当了呢!”

众人一边回望着那片绿洲,一边跟着达拉波孜一起往前走,不一会儿,果然那片绿洲不见了,原地只不过有几座沙丘而已。众人这才相信,果然有这种怪事。不过半天的功夫,众人便到了部族的所在。其实这个部族也并非在沙漠之中,而是沙漠边缘的一个小草场上,只不过要买些东西回来,须得穿过一段沙漠到达那个小镇。

族长跟达拉波孜一样,都很和气,老人留众人喝了部族自己酿的酒,又聊起了月牙泉的事情。

“这月牙泉,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也许你们来了,它却不在呢!”

“老伯,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这个月牙泉也长脚会走不成?”

“哈哈,不是不是。这个月牙泉时隐时现,听祖先们说,以前曾经有人亲眼看见,这月牙泉从沙漠中升起来,沙漠里突突地往外冒水,越来越多就成了一个湖。所以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湖,大家把它叫做泉呢,就是这个道理。”

“那沙漠之中为何会冒水呢?”

“祖先都说是神要梳洗了,就要月牙泉升起来,神不高兴了,不想打扮就叫泉落下去,所以才会这样。其实自我当族长以来,一有人说看到月牙泉我就记着,后来过了几次我发现,都是有雨水的时候才有月牙泉的。我想是不是雨水多了,地底下积水满了,就溢出来变成了泉,要是雨水少就干涸了。”

“老伯说的不错,应该是这个道理!”

“所以我说你们来了也要看运气才成,不一定见得到的。”

“我们刚刚见到了啊!”

“什么?你们见到了?”

“不错,刚才他们是见到了,不过是蜃气变化的,不是真的。”

“如此说,你们也算有缘了!”

“为何?那个是蜃气变得呀!”

“呵呵,你们不知道,我在这沙漠居住多年,这蜃吐出来的气只能映出别的地方的景,可不能自己造出来,所以既然蜃气映出来有月牙泉,那一定就是月牙泉出来了,所以你们去找就成了,定然还在的!”

“太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出发吧!”

“呵呵,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因为机会实在太难得,错过了,恐怕就见不到了,达拉波孜,你带这几位客人去那里看一看,是不是月牙泉出来了!”

“好,咱们走吧,那里离我们部族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众人赶忙跟着达拉波孜一起出来,大家上了骆驼,各个都是兴奋不已。

“你去过那里么?达拉波孜!”芊芊忍不住问道。

“当然,但是我从小长到二十岁这么大,只见过一次月牙泉,你们今天一来就能见到,真是有缘啊!”

“看来天意如此啊!达拉波孜,你知道月牙泉中有一柄宝剑的事情吗?”

“当然,我爹爹当年就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啊,不过那柄宝剑我们也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你们想想,月牙泉虽然不大,但是谁知道是丢在哪儿?再说湖水干了这么多次,那宝剑想必早就随着流沙掉到地底下去了,所以后来我们的人也就不再找了。”

众人心中一冷,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穆涵心想:达拉波孜说得不错,这么多年了,恐怕再要寻找也没有头绪了,不过已然来了,毕竟要看看,哪怕只为那美丽的景致也好啊。正踌躇间,前方已经远远望见了一片绿洲,果真和蜃气映出来的一模一样。穆涵精神这才为之一振,好,但凭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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