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宝玉取蒸酿高度酒器具的日子,恰凝香沐露斋在有钱办事快的前提下,也在这一天开张了。由于方子的保密问题,宝玉将制皂方法分成三段,袭人的兄长、秋纹的大兄、翡翠的二兄三人分别负责一段,作坊设在凝香沐露斋档口最里层的院子,各占三间大屋,里院门口均有专请的看护,十二时守着。宝玉将三段生产工艺或调配比例、或制作方法一一教会三人后,又专门与三人去顺天府衙签了官证约。三人就成了宝玉生产香皂和肥皂的操盘手,当然宝玉除了给予三人保密压力外,也约定给三个人,除每在凝香沐露斋领每月三两银子的工钱外,宝玉看获利成绩每半年给三人二百两至一千两的红利分成不等。便于只有三两银子的工钱,他们三人已是极满意的,闻得还有如此高额的红利,三人对宝玉又是跪下磕了一通头。为防将来他人觊觎,保证他们三人安全,三人在坊中俱隐去真实姓名来历,只日常分别称为贾一、贾二、贾三。
有份子的各家,都派了得力的家人进来办事,一时间各人差事分派停当。第一批皂制造出来,没加香汁和色汁的就是肥皂,专用于有钱人家浆洗衣物为用,加了各色香汁和色汁的用早雕好的几十色版盒模子印出来一块块的,便是香皂。如此,这时候的油脂、香料、色汁价钱都是很贵的,两万两开工银子花去一万七千两时,共制得肥皂两万两千块、香皂两万四千块。在京显贵高官家,各免费送一块香皂和一块肥皂,又由北静王府出面,全门定了一批精美木匣子,往皇家内宫进献了肥皂和香皂各两百块。
凝香沐露斋肥皂售一两三钱银子一块,香皂售二两五钱一块,开张第一天除送去各处的,并无人上门问津,街上往来人等,皆不知店铺门口所书肥皂、香皂为何物。宝玉并不担心,只等几日后,京中掀起香皂、肥皂狂潮必不用说,但凡家资中等往上的,肯定都必要得此两物为用。
贾宝玉骑马绕到凝香沐露斋,看到八间大铺头的房子和各管事的闲得在那赶苍蝇,笑笑离开,前去将他定制的蒸馏分离器取了回府去,又雇车买了一车浊酒并白瓷坛十余个。接下来的十余天里,宝玉除去叶府读书,就是在不停买浊酒调试蒸馏方法和火候把握的,凝香沐露斋的香皂和肥皂如宝玉所期暴红整个长安城。第一批两种共四万余块皂,在八天之内卖了个精光,而原卖澡豆的店家,都降了价,且只有中下等人家来买。凝香沐露斋各家东主,无不眉开眼笑,为怕有人眼红,看护内院作坊的护院增至了每班六名。
因为制造两皂需求,长安城周围的材料价钱应声不同上涨了些,但对利润的影响不是很大,又各处汇集在长安的行商,纷纷来凝香沐露斋定货,意想带回各自行省加价售卖。而凝香沐露斋按既定原则,放出话给各地商人,每个行省只书面授权给一个实力强劲的一个总代理,长安总店只卖货给总代理。消息传至各地,一时间各行省豪门和地方富翁纷纷寻求联手合作,意图拿下一省甚至两、三省的代理权.
凝香沐露斋将二十二个行省按人口和富裕程度,分为四等:一等行省(四个)总商,一次性支付永久代理费十二万两;二等行省(六个)总商,一次性支付代理费九万两;三等行省(七个)总商,一次性支付代理费七万两;四等行省(五个)总商,一次性支付代理费四万五千两。各行省总商代理权转让给他人时,凝香沐露斋需收取当次转让资费的十分之一为代理权变更费用。
这些事情宝玉都不直接参与,凝香沐露斋各家派来领事的代表组成了集体管理班子会商决定,宝玉那三份能得的收成,都是送去给贾府王夫人单为他入帐经管。
在摸索了二十三天后,宝玉终能将蒸馏出来的头曲、二曲、三曲分别能达到后世的五十度、四十度、三十度左右,现有的工具,已是非常难得。这些反复蒸馏出来的酒,在这世界里,肯定是绝无仅有的烈酒了。大弘朝是不准私人制酒的,全国各州、府酿酒权,每五年扑买一次,凡在职官员、勋贵、皇室宗亲一律不得参与酒牌扑买。长安城中一次只放三张牌,无牌酿酒,是抄家的重罪。现在长安城中有酒牌的三家,分别是富商司马延(背后大老板是皇三子齐王郑煊)、富商段昆(背后大老板是今上身边最信任的皇城宿卫禁军都统制马放)、富商陆清庭(背后是太皇太后亲侄子刑部尚书胡群),长安城无论酒楼、青楼、小店、私宅凡需用酒,皆来自此三家的酒坊。
当年的四王八公一系,原都是算太上皇的人,贾宝玉心中知道,为将来计需同时和当今皇上身边的人靠近,故心中选定合作的人选其实是司马延的千古醉酒坊.当然,最终还在荣府几个主心骨议定才妥。
酒出来的这晚,贾宝玉抱了一瓷坛二曲至贾母正房,只敢往小盏铺底倒了一小口给贾母偿过,贾母方一入候,只觉一股热流,入腹亦觉一暖,又兼新出之酒,尚未存放烈性犹重不够柔和。便惊问宝玉:”这就是你前儿说要制出来的烈酒?“宝玉答:”正是,摸索了多日,方得出来。“
贾母停了片刻道:”若天寒时,无论贫贱,无不想寻此一杯。“
宝玉轻笑道:”老祖宗说得正是,我从古籍中得制皂及这制酒之法,俱为招人眼红聚财之物。今长安城中三酒牌司马、段、陆,孙儿想择其一家以此酒入份子。“
贾母知道宝玉的意思,忙命人请贾赦、贾政、贾琏过来,三人来后,皆偿一小盏新酒,无不大惊,自古以来,何偿有过这般烈酒。又知是宝玉弄出来的,就问宝玉:”此酒酿法可易?“宝玉说:”现如今我摸索了这许多时日,将其间关窍皆写下来了,行之甚易。“
贾赦道:”只我们东西两府,皆无酒牌,恐需得与长安城中如今三家得牌者相与才能成事。“
贾宝玉道:”大老爷说得至为有理,我意属司马家的千古醉酒坊。“
贾政疑道:”现如今我们众世家之交,并无与皇亲私交厚的,恐怕不妥。“贾赦和贾琏,皆觉贾政说得有理,认为与陆清庭的酒坊合作最宜。
贾宝玉道:”大老爷、老爷的心思,宝玉明白,只问一句‘今上年岁几何,太上年岁几何?’。”
在座四人一听,心不由得一沉,都明白宝玉是早献投名状的意思。
贾宝玉道:”虽说意在和齐王交好,但这烈酒生意必将远至天南地北,并不是一两家可成的,谈成之后,少不得再拉五六家显贵进来。“
众人就此,又细议了良久,终觉宝玉的意见是最好的。便定了还由贾赦下贴子出面先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