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剑鞘?”一听这名字,孔袆真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青龙剑鞘不就是在自己手上后来被汪流迹从苏海那里骗走的么?甚至自己搅和了汪流迹的拍卖。
“你也听说啦?”关临南看了看孔袆。“听说什么?”
“四年前贝城拍卖会,青龙剑鞘被当做拍品拿出来拍卖。一个少年突然出现于拍卖场上,不知用了什么玄术,使得当时汪家家主汪流迹流拍青龙剑鞘,暗自赠与少年之后以身相许。可是少年骗走青龙剑鞘之后,未娶汪流迹为妻,骗取财物之后立刻远走。原汪家家主困汪流迹,并派杀手于全大陆追杀他。有说法抓到少年了,可汪流迹又私自放走了;也有说至今仍未抓到少年。”
孔袆听完这流言之后,目瞪口呆,这传的也太邪乎了:“你这…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孔袆问的都磕磕绊绊的。
“全大陆都这么传啊?”关临南反而显得特别惊奇,一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孔袆,难道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会传的这么邪乎?这谣言的威力也太大了。
“这你都不知道,你和大陆要有多脱节啊!”
“…”
“对了!国师,既然咱俩以后可能在一起配合,不如现在就基定好关系,搬到我那里住怎样?”
“你原来的那个室友呢?”
“一天天的见不到人影。好像是和另外一个人进入森林里面抓各种动物去了,我还真的好多好多天都没见过他了。”
一听这个抓动物,孔袆就一阵后怕啊,自己就是因为存永那个室友的活物导致感染上鼠疫的。
“你~你的院子里没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啊!沉阳国师以前赐予过一个阵法,我在院子里面摆开了。”
“…我是说,有没有稀奇古怪的动物。”
“也有啊!”
“那我坚决不去!”孔袆可不想再被闹腾了。
“不是吧!大国师,你连一匹马都害怕啊!”
“……”看来孔袆是没法跟他说明白了,搬离存永和张廷博也好,他们两个人有自己的关系,孔袆在面前还要装着才认识,还不够累的!而且孔袆有点厌烦这种不真实的对待,虽然眼前这个人交流能力受限,但是至少可以说真的是底细全清,自己觉得舒服一点。“那我就去吧!”
———————
“孔袆,坐下就好!不必紧张!”松寒自己先坐在了方桌一边,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个座位让孔袆也做下去。
我能不紧张么?刚刚起来要研究研究这沉阳赐予的阵法呢,就受到校长的召唤了。想自己上了这么多年学除了小学二年级转学的见过一次校长和副校长,从来都没有去过校长办公室。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表面上孔袆依然装得无所谓,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就说,孔袆不必紧张!”这时候南盾从一旁端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坐在了一个座位上,把茶具摆好,分出三个杯子,用茶壶一一倒满。松寒拿起了一杯,吹了吹上面的白雾,泯了一小口。“孔袆,你也喝。”
孔袆自然不会露怯,学着松寒的样子拿起了一杯,吹了吹白雾,泯了一小口。
这时候南盾和松寒对视了一眼。
“孔袆,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点事情。”
“校长请问!”
南盾看了看孔袆的眼,看得孔袆有点发毛:“孔袆,高震声老师去世了,据说你和存永是最后见到他的人,你知道他怎么了么?”
“救我二人而死。”
“说的详细一点。”
“我和存永不幸被一染有鼠疫的老鼠咬到了,因此得了鼠疫之症,高老师把我二人隔离在学院外,亲自救治我们。最终我们病愈,可是高老师…”说着孔袆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才从害死了高老师的阴影中逃了出来,没想到这两位又要自己揭伤疤。
说完三个人安静了一会,松寒道:“谷阳之师个个都是极为重要之人,失一位就是大陆的损失。”
孔袆一听这话非常不舒服,冷笑一声:“哼~那松寒校长的意思就是我和存永的命都不重要了?”然后把那一杯茶水喝下去了,“不知道松寒和南盾两位校长重要不重要!要是你二人的了鼠疫,高震声老师救你二人而死,难道就应该?”
南盾听完这话“哈哈”一笑:“孔袆,这你可就理解错了!我们的意思,既然你二人让大陆损失了一位重要之人!那么是否应该为大陆再造出一个能用之人?”
“南盾校长,你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什么叫能用之人!我想请您给我解释解释。”
“两千年前的沧歌,一千五百年前的紫穆、松留,一千年前的若思,五百年前的曲宇!这几位个个都算是能用之人。”
“那抱歉了!校长,这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除了曲宇偶有所闻,还是昨天听说的!”南盾的说法,更让孔袆不爽了。就像你问现代的一个大师,我要怎样才能成为有用之人,他回答你,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这不都是神经病一样的回复么。
“一个都不知道?一个传说都不知道?”南盾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议一样,虽然这个表情孔袆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不!知!道!”每个字都蹦出来的非常生硬,“抱歉,我先去方便一下。”说着孔袆就起身出了校长室。
松寒对南盾说:“南盾,孔袆要多么与世隔绝才会这些人一个都不知道啊!”
“松寒校长!也许孔袆是装的呢?”
“那他意义何在?”
“那你可要问他了!”说着南盾也把杯中的茶水全都喝了下去。
“南盾,孔袆就是那个极为神速就看出来你是假装的人?”
“是啊!他会玄术,所以他的入门测验就是假扮,而他真的很快就判别出来了。”
“他会玄术?可是为何我丝毫都没有看出来?”
“校长,其实我也没有看出来啊!”
“南盾?那你这是怎么…?”
“直觉啊,我作史作了两千年获得的直觉。”说完两个人对视着笑了笑。
这时候正好孔袆推门进来了,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刚才的椅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
“孔袆,刚才我的措辞不是很得当。”南盾这种简单直接的话反而博得了孔袆的好感,没有刚才那么抵触了,“不过,我刚才说的五位你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南盾校长,你是研究历史的,大陆上流传的史册是从1000年开始的,你说的什么沧歌、紫什么来着、什么留,我还真都是不知道!”孔袆也发现了,自己鼠疫好了之后,对名字的记忆力非常之差,看书背书和以前一样,就是关于名字的记忆力太差劲了。
“沧歌、紫穆、松留。”南盾特别纠正了孔袆,“虽然你这么说没错,可是你应该听说过关于这些人的些许传说吧!”
“没有。”
“丝毫没有?”
“这个真的丝毫没有。”
“那孔袆,你有兴趣,研究一下这些人么?”
“没兴趣!”
“丝毫没兴趣?”
“真的是丝毫没有兴趣。”
孔袆仍然在这个世界的目的不就是单纯的寻找蓝风么,对这些神了吧唧,玄乎的人真是没有过多的感情。
松寒这时候说:“孔袆,你要知道,这个大陆起始的本源就在于这些人。南盾是在问你是否想学习一下这个大陆最真实的历史,这历史的价值远比外面的那些全部学科加在一起都重要。而且这大陆的历史,才是我们谷阳学院最珍贵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孔袆就想起来了,这历史就是开学的时候说到的只有有资格之人才能学到,但是自己真的是没有兴趣啊!况且自己学了有什么用,免不了回地球而已,难道会了地球已这个为背景写篇小说?高仿古史的?这都想远了:“两位校长,我远见没那么大!请两位告诉我,为什么这历史是谷阳最大、最珍贵的东西呢?”
“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①南盾张口就来。
孔袆又起厌烦的感觉了,发现好多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一句话觉得能真的有所见地了:“南盾校长,你史学已经这般透彻了,请问你用你的史学观振兴过几个国家?”
“这!”南盾一愣。孔袆接着咄咄逼人:“南盾校长,是不是因为你史学已经研究的太透彻了,觉得大陆诸国最终的脉络走向都在你眼中了?他们最终都化为了尘土?所以您高高在上,懒得去调教他们?”
这就颇有挖苦之意了:“再或者说,南盾校长已经看透一切历史羽化而登仙了?所有人都把您高高在上看着,所以没有敢或者曾经这么问过您这问题?”
“孔袆!孺子不可教!”南盾憋得老脸通红,站了起来,挥了一下袖子转身离开了。
松寒看了看孔袆,轻咳一下:“孔袆!你虽然说得没错!但是没有人告诫过你,要净口业么!”
“净口业!”三个字一下在孔袆脑中穿过,“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柯。”禾白方丈枯蝉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自己也默默念了一遍。
松寒点了点头:“佛家的净口业真言,看来你还是有高人点拨的!可是,孔袆你有没有真的认认真真研究高人说过的话?”
“方丈,我错了!”本来孔袆是想说“校长,我错了的。”想不到直接口误成了方丈。
“有所解,有所进步就非常好!”松寒把自己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好了孔袆,今天够了!你先回去吧!至于学史之事,不要跟别人说!因为那段历史真的太重要,重要到有可能导致你受害。”
“校长我知道了,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今天的对话。但是,学史,我是真没有兴趣!无论他是多么重要,多么神秘,我孔袆,丝毫无兴趣!”
“这都随你,如果真的等到你想要学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吧!”
“好!”孔袆应承一句,作了个揖退了出去。
孔袆走后不久,南盾又走进来,松寒看他笑了笑:“你以前嘲笑过曲宇被小孩子问倒,可是你现在不一样么?”南盾的脸又一下红了。
“你也没事,我看孔袆可不一般,被他问倒也许没什么。”
南盾疑惑的看向松寒。
“唵,修利修利,摩诃修利,修修利,萨婆柯。”松寒念了一遍这个净口业咒。
南盾听之愣了一下,然后顿时间神情大异。
松寒看到南盾惊异的表情,微笑点了点头。
———————
PS:①出自司马光《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