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祎晨起,就被沉阳叫到大堂上面了。
“师父,今日起你能教给我怎样修法了么?”
“不能!”沉阳干脆利索地告诉了孔祎,“暂时不能!”
“为何?师父,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天机不可泄露!”沉阳甩了一下衣袖,“反正会很快的。”
“那好!师父,既然我成为您徒弟了,就请先指派我干点事情吧!我要等那个时机。”
“行!”沉阳嘴角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笑容,“你知道咱们成金的皇宫在哪里么?”
“这个不知道,没留心过。”
“咱们国师府的后院,紧连着皇宫的后花园,这里是皇宫唯一没有驻守士兵的出口。”
“也是,咱们这里根本不需要留兵,因为师父您这里阴气森森,别人也不敢来啊!”的确,国师府前院不很大,后院巨大,可是现在的国师府里面就两个人和一匹马,着实是冷清让人害怕。
“也不完全是,只要咱们不允许,外面的人根本就不能进来。”沉阳搓了搓手指,“这可是有玄术的,一般人接触不到的。”
“师父,说重点吧!你说皇宫怎么了?”
“啊?我说到什么了?”他对孔祎阻止他卖弄有点不高兴,“对了!皇宫后花园是皇家娱乐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随意闯进那扇红色的小门。”
“哦,这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最近你也没什么可干的,就去后院的书房里面,开始整理我的藏书吧!”
“藏书?”
“好奇什么!难道为师就不需要读书了么!”
“需要需要!”
“你就从棋谱那一类开始整理吧!皇上最近需要用!”
“是,师父!不过师父,你能带我去一趟书库么,我昨日没发现。”
“走,走!”说着就干,沉阳当即就领着孔祎到了后院,左拐右拐走到了一间大到出奇了的屋子外面,屋子显得特别的陈旧,门上还贴着两道黄色的符纸。
“师父,为何书房还要封起来?”
“没有封起来,你去撕下来吧!”沉阳让孔祎去干。
孔祎慢慢走到了符纸前面,仔细一看黄底红字,自己是一点不认识,“师父,真的能撕么?”
“撕吧!撕吧!没事的,我的玄术和符纸没有一点关系。”
“啊?那这符纸是干什么用的?”
“掩人耳目,纯粹就是让不知道的人不敢来开而已。”
“这都可以!”孔祎感叹了一句,然后顺手就把两道符纸撕开了,果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推开了木门,一阵灰尘就冲孔祎脸上冲了过来,孔祎挡住了灰尘:“师父,这里面也太脏了吧!”
“脏么?也是,我应该是三十多年都没打开过它了,先进去!”
孔祎闻言就走了进去,晨起的阳光一照,整个屋子的灰尘就飞了起来:“师父有办法,让这灰尘消去么?”
“有玄术可以的,不过我还要提醒你,在咱们国师府,想如何使用就如何使用了,出了门可是真的要酌情处理!”沉阳教育完孔祎就甩起来衣袖,这一下灰尘起来的更多了。
也不知沉阳念了一句什么样的咒语,整个屋子里面就起了微微的细风,卷起了所有的灰尘,有节奏的慢慢向屋外飘去。
“好厉害!”孔祎感叹了一句,原来法力还可以这么实用。
“还有更好的呢!”沉阳又挥了一下袖子,整个屋子的书就自己飘起在了空中,围着孔祎和沉阳成了一个大圈,然后纷纷自己抖落,把书缝里面的灰都都掉了下来。
刚才灰尘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可是书抖落起来,书里面纸张和墨水的味道就飘散了出来,非常的清香,甚至带有清新的木头味道。然后竟然似乎还闻到了五谷、水、火味道的感觉,最后传来了阵阵熟悉的味道,非常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而且这味道相当的特别,有点让头发昏、非常发昏,似乎真的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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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孔祎清醒了过来,发现了自己正坐在书库的书桌前面,整个屋子都干净了。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为师继续出游,你且自行处理一切,待你书籍整理完毕,我就会回来了,届时也是你修法之日。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师父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这里的书这么多,而且我也不一定认识这里会出现的奇怪的字啊!”孔祎虽然口头抱怨着,但是还是起了身,走到了一侧的书架旁边,取下了三本书。
“《动易》《飞至》《南玻》听名字我都不会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书啊!要我如何整理?还说只要棋谱,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棋谱,哪个是别的呢!”
孔祎摇了摇头,打开大体看了一两下,《动易》是棋谱;《飞至》似乎就是一本小说;《南玻》是一本杂物志。
“我靠,看来这里的书是一点的规律都没有了,而且这个世界的书我一点都不知道,只能一本本翻开看了!”
说着就把三本书分别放到了地上的一块地方,又开始翻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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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沉阳这里怎么会有了人的踪迹?”外面一阵成熟男人的声音传来,孔祎此时的书已经整理了不少,但是就整个浩渺的书库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而且只是分了类,丝毫没有过多的看里面的内容。外面的声音打断了孔祎继续的行动,“怎么还会有人来到这里?”
“有人么?”男人还是走了进来,孔祎一见他就诧异了,这不就是那个帮自己解了围的中年男人么,此时他身上穿的白色底,散乱着灰色如羽毛般图案的衣服。
“孔祎?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沉阳呢?”一连咄咄逼人的问了三个问题。
“我是沉阳新收的徒弟,师父出游了,至于我是被他派来整理书库。至于大叔,你是何人?怎么会到国师府来?”
“哈哈~沉阳竟然也会收徒弟?你看我这一身装束你还不知我是何人?”
“看装束?”孔祎打量了打量,除了发现这羽毛很想是鹰的羽毛之外什么都没能发现,于是摇了摇头,“大叔,我还真不知道!”
“呵呵~”中年男子双目一下就散出了一种特别的气息,孔祎似乎见过,“孤乃利国之主!孔祎你不知不怪,赐你无罪!”
啊!原来是利国国君!想不到自己一直叫大叔的人竟然是利国国君。
“这…这,疏我实在不知,谢我皇开恩!”孔祎说是说,可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要下跪。
“无罪,无罪!你师父难道都告诉你了,见皇室不用跪?”孔祎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要跪下但是又听到,“也罢!国师一宗从祖宗定的规矩就是不用跪朕,从朕第一次在母后宫里见沉阳沉阳就没跪过我,也罢!也罢!”他摆了摆手。
“不知吾皇,来书库作甚?”
“险些都忘记了来的要紧事!孔祎,朕在找一本棋谱,朕和三弟正在后花园下棋,朕一招不慎入了他的圈套,我记得一本书上有过解决方法,骗三弟说如厕便来找找看!”这位国君如果不显出帝王气息的话,很是一个随和的人,这种有损自己颜面的事情都告诉了孔祎。
这跟孔祎感觉中动不动就以皇室威严为名的皇帝一点都不一样。
“吾皇可记得那本书何名?”
“似乎是叫《动易》,你知道吗?”
《动易》孔祎想了一下,马上就想起了来,自己拿起的前三本书里面就有本叫《动易》么!“吾皇稍等,我这就给您拿!”
孔祎把手上的书放回了书架上,走到了自己整理的棋谱哪个区域,翻找起来,找到了那本《动易》,拿起来拍了拍灰尘递给了皇帝。
“干得好!”他接了过来,拿起来翻看了翻开,似乎是看懂了些什么,“妙啊!”说着就把书还给了孔祎,“朕先走了,莫让三弟等着急了。”说着就走了回去。
孔祎把《动易》放回了那一摞里面,感叹了一下世界真小,随随便便看见个中年男人竟然是利国之主,自己是一点都没想到。又看起了这一书库的书,马上就是苦大仇深的表情,扭了扭脖子继续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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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祎,多亏了你帮朕找到了《动易》,朕才能胜过三弟,哈哈!”皇帝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吾皇,这是我的荣幸!”孔祎也端了起来酒杯喝了一口,顿觉很辣,自己上次喝酒还是三个月前和苏海聊起来苏海往事的时候。
至于现在的情形,是在国师府的偏房里面,只有皇帝和孔祎两个人,两个人摆了两张桌子分别吃喝,至于饭菜早就是皇帝备好让人送过来的。
“别那么客气,朕经常和大臣两个人对坐喝酒聊政的。”
“吾皇高抬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既不是大臣也不懂政事,能和吾皇对坐而食实应该感恩戴德啊!”
“莫如此,沉阳既然收你为徒了,很有可能你就是朕的下位国师,可不是什么大臣!”说着他哈哈一笑,喝了一杯酒。
孔祎听他的话,马上就愣了,沉阳收自己为徒弟既然还要把国师的位置传给自己?自己只是想学完玄术得知蓝风的原因就走了的:“这个不敢当,师父神人长生不死,自然我不会接他的官位了。”
“呵呵~”皇帝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喝了一杯酒。
一个侍从推门进来了,孔祎一看也是熟人就是上次在庙里伺候皇帝的人:“皇上有军急!”
“说!”皇帝一下脸就变得特别严肃,见侍从要到耳边来则说,“大声说吧!孔祎非外人。”
“皇上,汝国又投靠丰国了!”侍从一句话,马上看到皇帝一下就暴怒了,“又当孤是小孩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说着他把手中的酒杯一下摔碎在了地上。
“吾皇息怒!”孔祎和侍从同时说道,只不过侍从是过去收拾碎片,而孔祎只是站了起来而已。
“你!”他一指侍从,“下去吧!我和孔祎有话要说。”
“是!”他跪了一下,就带着碎片走了出去。
“孔祎坐下!”他见孔祎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坐下。“孔祎,真的不好!”
“吾皇,何出此言?”
“头几日我心气突然不好,便去去水庙散心,可能是预感到了这件事,汝国果然又反了。”
一个“又”字提起了孔祎的兴趣,这事孔祎也不好奇,之前和张廷博在一起的时候,张廷博给孔祎讲过汝国的事情:
汝国处于北方大国利国,和西方大国丰国交界处,因为土地小而又兵力不足,世世代代被两国欺辱,主要是因为汝国国内有一大片良田,肥沃程度让人瞠目结舌,又惹得两国贪婪。
可是两国都不愿意吞并汝国,利国是因为北山脉地形不利于大量出兵作战;而丰国是因为大量的与利国交易,怕吞并后和利国关系变坏,得不偿失。
索性二国单纯武力镇压汝国,让汝国臣服,献上大量物资罢了。所以两国又明着争夺汝国,汝国权衡利弊分期投靠,比如现在就是从投靠利国变为丰国了。
“吾皇有何计较?”孔祎问了过去。
“出兵吧!忍让一而再再而三,导致汝国越发猖狂了,打他一次让他知道厉害!”他攥紧了拳头锤向桌面,又拿起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吾皇英明!”孔祎顺势恭维一句。
“你同意我出兵?”皇帝瞥了孔祎一眼,“你同意我打汝国?”
“难道不能打吗?一个小国,怕他作甚?”
“好!那你就替我带兵打他去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