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祎对几人的各种不一样的话是充耳不闻,回到了方金丹的宅子里,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屋里,坐到床边上不断的拍胸口。说不紧张是假的,孔祎也只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普通人,内心还没那么强大,虽然开始时觉得自己没有可能的,不过最后竟然是成功阻止了。
“哥哥,你还好么!”似乎是只有程艾苕跟了上来,看到了孔祎的窘迫样子问孔祎。
“艾苕!”孔祎向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我不吃饭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不吃饭,不吃饭怎么行呢?哥哥,你应该高兴的啊,你成功让那个剑鞘没卖出去啊!”
孔祎还是摆了摆手,程艾苕看孔祎执意如此也就自己出去了。
孔祎在床边静坐了一刻钟,慢慢活动了活动要坐到了桌子旁边,倒好了一杯茶,刚要喝,门又“吱拉”一声开了。
孔祎抬头一看,竟然是她——汪流迹!
现在她的一身装扮就是拍卖场上的样子,只不过头发略有凌乱而且满目泪痕。汪
流迹抬起了手就要抽孔祎,孔祎往后一闪躲了开去。汪流迹又是上前一步把手举了起来摇摇晃晃咬了咬牙,又放了下来。然后就坐到了桌子边上,喝了孔祎刚才倒好的那杯茶,孔祎见她安静了下来也就坐到了她的身旁。
汪流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鼻音很重的说:“孔祎,你该死!”
“好好,我该死,我该死。”孔祎不知道为什么从拍卖场回来之后就莫名的紧张和害怕,眼见汪流迹进来了反而那种紧张恐惧没有了,顺着汪流迹就说。
“我说你该死,你就该死啊!”汪流迹把茶杯往孔祎面前狠狠一放,“倒茶!”
“那我不该死,不该死。”嘴上说着就倒满了汪流迹的那杯,然后又取了个杯子倒满。
“你说你不该死,你就不该死啊!”汪流迹拿起了那个新杯子,把刚才自己喝的杯子放到孔祎手里,一碰道:“喝了!”
孔祎见了她换杯子询问一样的看了她一眼,她怒目一瞪,孔祎就喝了下去:“你到底让不让我死啊!”
“哼!我们到底插没插手买卖!”汪流迹用了孔祎那句话。
“这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上我们台子搅局?!”
“嘿嘿~”孔祎只能卖笑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么,你…”说着汪流迹又哭了出来,哽咽哽咽什么都没说出来。
孔祎也不知道怎么办就重新倒了茶水,就像刚才汪流迹递给自己一样递给了汪流迹,汪流迹没接着,抓住孔祎递过来的右手使劲下嘴去咬.
孔祎没想到她会这么暴力,手一下就松了,茶水全洒到了汪流迹身上,汪流迹马上就松了口站了起来,可是没想到站起来的时候太着急撞倒了木桌,然后整个木桌晃了两下,木桌上面的茶壶也一并翻到豁到了汪流迹身上,还好这茶水室温凉的。
就这么半分钟之间汪流迹又被搞无奈了哭了出来,使劲踢了桌子两脚,“孔祎你个混蛋,连桌子都欺负我!”
“这不赖我吧!”“
不管都是你,你现在给我出去,数一百个数后再进来!”
“为什么?”孔祎刚要问,不过觉得还是不问好了,自己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刚出去,就是一阵冷风,看来是真的到了秋天了,天还真是有点凉。
孔祎还真是听话的开始数起了数:“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然后走到了门口对着里面说:“我进去了啊!”
然后一下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四周一看竟然没了汪流迹的影子,重新扫了一遍屋子,突然在她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床上。
衣服全都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孔祎嘴都放大了,就算是现代人孤男寡女也不可能随便就上了别人的床吧。
“有什么好吃惊的,总不能让我继续穿着湿衣服吧!”
“那…那…”孔祎是“那”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什么。
“那什么那,你给我过来!”说着就伸出了手,露出了那雪白的胳臂,一指孔祎。
“你让我到哪?”
“给我坐床边来!”孔祎虽然是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愣了一下坐到了床边。
“孔祎你知道我多恨你么?”
“啊?”孔祎刚刚坐下,她这么一句话孔祎就跟受惊了一样站了起来。
“滚过来坐下我不咬你了!”这孔祎才敢重新坐到床边。
“你知道么,就你刚才在台子上那段话,我的家主位置被我父亲收回了。”
“是么?你们这家主这么不正式,说收回就收回。”
“哼~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被收回了呢!”说着就在被子里面踹了孔祎一脚。
“这也不怪我吧,再者说我本来没有想到能彻底搅局的,结果我竟然真的阻止成功了。”
“笨孔祎,你知道么,根本就不是你搅的局,我没卖出去的。”
“那是因为什么?”
“都是我!”说着又哭了起来,用孔祎的被子脚擦泪,“我估计错了。”
“怎么个意思,什么叫‘估计错了’?”
“其实你下了台之后又有几个人加价的,但是我觉得就算我卖了出去,价钱会低不说而且可能让外人觉得这是我们的小伎俩,对我们更不信任了。所以后来的加价我都没理会,就认为没有人加价的,所以最后流拍了。”
“你这决策都很对啊?怎么叫‘估计错了’?”
“我完全就想错了,你知道么,你当时为什么能平安的走回你的隔间?”孔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
“我爹说你那一串废话根本就动摇不了那群客人的心,所以他认为都不值当的给你教训,所以你能平平安安的。”
孔祎这才恍然大悟:“你爹和我开始想的一样,我说的没效果的啊!”
“可是我当时不觉得没效果,所以我决定流拍了,下来我爹就说我完全没能看懂这群人的心理,反而流拍会导致失去了那一群加价的客人们的信任,如果外面一谣传你知道么,我们汪家的名誉就全完了!”汪流迹没说完就连续踹了孔祎好几脚。
孔祎一下就隔着被子按住了她的脚,然后抬起头看她,汪流迹整张脸都红透了,自己抽回了脚,孔祎心说:这才像古代女子该有的反应吧。想着想着还笑了笑。
“你…你…你个色魔!”汪流迹结结巴巴最后说了出来。
“行了吧,我要是色魔你觉得你能平平安安在我床上躺着么?”然后孔祎就装作坏坏的笑,用右手跟前天一样勾了她下巴一下。
汪流迹的脸红的更狠了:“孔祎,你…你…”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说点有意义的吧!我对你们家主的选择方式有点好奇,不是应该能者上位么,怎么找了你这个白痴来干?”
“你才白痴!你才白痴!”说着又是使劲踹了孔祎两脚。“我们汪家我这一辈人丁都稀少了,我们选家主也算是选拔方式,从上届拍卖会结束之后就派下一代的人们纷纷去各国跑商,看谁谁能赚到最多的钱谁就成为下一届家主,顺带主持拍卖会。”
“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那就是我从外面回来。”孔祎明白了,她们汪家用这种方式选家主,顺便在拍卖会上相当于是露脸了。
“我在外经商五年有了经验和各种人脉,可是到了台上我只有几个前辈的口头教育,有点慌乱,所以让你个混蛋趁了机。”
“乖了,不是你的错,你没有经验而已,所以让我有了可趁之机,不过你不是骗我大哥那青龙剑鞘不值钱么,咱们一报还一报,扯平。”
“咱们扯不平,人本质都是贪婪的,我骗你大哥是为商的本性!”
“大错特错!”孔祎声调抬高了八度,“‘人的本质是贪婪的’这句话纯粹胡扯!”
汪流迹眨了眨眼睛,知道孔祎绝对有下句。
“所谓本质是区别于其他东西的特征,人和狗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人的本质,但是贪婪是任何东西都会有的性质,不论是什么东西,所以贪婪不是本质。”
汪流迹笑了起来:“孔祎,你知道么,你教训起别人来时的表情,我特别喜欢。”
“啊,我说正事呢!”不过孔祎被她这一句话搞得脸红了。
“孔祎,你也会脸红?呵呵~”说着就用手指去勾孔祎的下巴,孔祎也好玩了起来,就跟她动手动脚闹了起来,使劲按住她肩膀附近的被子,把她的手都困在被子里面,“我看你再敢调戏我。”
然后整个人就半趴在了床上,因为左手小臂无力,只能是用手肘去压被子,不过这就导致了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而且孔祎被闹得喘着气。
孔祎口中的气全都哈到了汪流迹的脸上,两个人的四目相对就都安静了下来,顿时整个屋子里面都升了几度的样子。汪流迹欲言又止,乖巧的吹了一口气。
孔祎现在脑子也是有点混乱,按说自己和被自己“压”着的这个人是有点深仇的,不过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有点动心了。
不过很不巧的是,门突然被打开了:“哥哥!苏大哥说…”程艾苕看到眼前这一幕话都说不出来了,孔祎听到了程艾苕的声音,马上就从汪流迹身上起来了.
他慌张的说:“艾苕啊!哦,哦,大哥叫我,咱们这就去,这就去。”说着就拽着程艾苕往外面走,顺手就把门关紧了。
程艾苕就各种的惊讶啊:“哥哥,这是,这是?”
孔祎可没理她的问题:“来来来,不要这么多问题了,带我去找大哥,去找大哥!”
程艾苕脚步可没动似乎还想要看孔祎的屋子里:“走啦,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说着就做贼心虚的使劲拉着程艾苕走。
程艾苕被他拉着很难受:“喂!哥哥,慢点,慢点啊!”
而现在屋里的汪流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闭着眼睛好像是在回味着,嘴角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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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怎么了?”孔祎拽着程艾苕一路就跑到了庭院中间,正好就看到苏海坐在石桌旁和张德在聊着天,“艾苕说你找我啊?”
“找你?没有啊?”苏海被搞得一头雾水的,而张德抱住了程艾苕不让孔祎再拉着她跑。
“大哥…大哥…”程艾苕喘着粗气,“我是说苏大哥说…苏大哥说让你带着我去找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