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白理、胡译成功登陆游戏】
【副本(公爵的晚宴)加载中】
【加载成功】
老胡:“我的天,这也太冷了,快给杯热水我。”
白理一边把东西递给老胡一边真诚地说:“活该。”
老胡:“······”
老胡:“小理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白理面无表情:“下这么大雨还不打伞,你不会穷到连伞都买不起吧?打了伞至少不会被淋成这样。”
老胡:“······”
老胡觉得还能再反驳一下:“当时情况很急嘛,两室友非要把我赶出去,来不及拿。”
白理:“室友都要把你赶出去,活该。”
老胡:“······”
好吧,反驳失败。
老胡决定换一个话题:“你这房子挺大的,要不让我住段时间吧。”
白理一顿,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老胡:“······行吧。”
白理他爸生前是个商人,家里很有钱,这房子就是他买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放弃了现有职业,去当兵,然后结识了作为线人之一的白理他妈。两人一来二去,就有了白理。而老胡,全名胡译,也是白理他爸的线人之一,生死兄弟,曾经约定过,如果有一天白理他爸死了,就请他帮忙抚养白理。事实证明,约定很重要。不久后,白理他的爸妈都折在了一个名为“魔鬼”的组织手上。
可现在······事情似乎与想象中的相反,这?到底是谁养谁?!
白理收拾完房间后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接着玩刚才落下的游戏。老胡好奇地伸头看向白理的手机页面,五子棋,非常典型的玩家对玩家。
老胡对棋类没兴趣,跑去干其他的了。
过了一会儿,白理手机里传来一个男生懒洋洋的声音:“喂,对面那位不知是谁的大哥,快点行吗?实在打不过就求和呗。”
听起来非常的欠揍。
这下可把老胡的好奇心提起来了,他凑过去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才一会儿时间黑白的棋子都快把棋盘占满了。
老胡惊了:“对方到底什么人呐?”
找他俩这么打下去,恐怕还没分出胜负系统就先疯了。
“不知道”白理皱了下眉头,“因为好奇试探过,但他把消息捂得很紧,猜出来的不多。我加了他好友,尝试约他见面,但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了,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指不定从事特殊职业。”
老胡:“不是吧,那他有没有可能跟你是个‘同行’?说真的,这性格倒挺像你爸……”话说到一半,老胡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点“撤销”,如果有这个按键的话。
白理听到这句手一抖,棋下错了位,对方赢了。输了的提示音回荡在客厅里。
可白理没有理它,而是呼了口气,将手机放在旁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老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你别难过,人生还很长,被放弃”这种话对白理啥用也没有,他从来都不是这种需要安慰的人。于是老胡也靠在椅子上,心说自己真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了,可谓人老不中用啊。
可老胡一想,事都引起了,干脆都一块儿说了吧:“那啥……小理呀,你就真没打算再找一份工作?我知道你还记着那群人,我也还记得,特别是那个整天搞事情的小郑,还来你这喝过茶呢。但是那次事情的责任······真的不能怪在你这个队长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情报有误,导致小队一头钻进了敌人的圈套······也就不会这样了······”
白理没有说话,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了两根烟,丢了一根给老胡,然后自顾自地点了根烟,老胡想说吸烟有害健康,可又忍住了,心想自己也好久没抽烟了,最近的一次······是在听到白理他爸妈死讯时抽的。
两缕烟飘出窗外,合在一起,混进了漫天暴雨之中,融入了夜色里。
一年前,A市军区
郑封一边看手表的时间一边提着早餐向训练场地跑去,嘴里还骂着某个压榨队员的“好队长”。
“好队长”白理笑咪咪的对着郑封说:“规定时间内没回来,罚跑5圈。”
郑封:“?!”
郑封:“队长,我有意见······”
不等郑封说完,周围看热闹的队员就七手八脚的推郑封去跑步了。突然,白理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
白理:“······嗯,我知道了。”
白理向前面那群打打闹闹的队员大喊:“行了,上级刚发了任务,走!”
队员满脸遗憾。
······
车上
一身军装的白理仰头喝水,身旁是吵吵闹闹的第五队队员。
郑封:“天哪,这么多小队联手抓人,对方到底哪路神仙?啊不,妖怪?”
旁边一个女队员不以为意,撇撇嘴:“管他是什么妖怪呢,再厉害也能把他抓住,送上法庭。哦,对了!你们可千万要来我的婚礼,份子钱一个都不能少。”
另一个队员笑骂:“你净想着这份子钱。”
女队员做了个鬼脸。
郑封笑着说:“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拐了我们的队花。”
其他队员也跟着起哄:“就是,我跟你说,要是那小子敢对你不好,哥几个帮你揍他。”
“对!”
“说得好!”
有“娘家人”撑腰的女队员别提有多得意了。
白理望着他们,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
突然,他的笑容顿住了。
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尽管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可他还是希望这次是错的。
······
雪山
郑封和几个队员举着机枪疯狂扫射着对面的敌人,可敌人终究太多了。白理也好不到哪里去,穷追不舍的敌人使他不停的逃窜,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说这一区域没有敌人的吗?情报上写的清清楚楚!可是为什么……
白理在终于能抽出空时,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一颗子弹划过白理的脸颊,朝他不远处的队员射去。白理瞳孔皱缩,想出声提醒,可是来不及了,子弹穿过与敌人纠缠的女队员的后脑勺,然后带着一片血花钉进雪地……
支援没有及时赶到,因为好几个小队都出状况了,这可能是A市军区近期最大的损失,初步怀疑是有内鬼,后来怎么样白理也不知道了,因为他申请了退伍。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鸦站在枝头,一声声叫着,上晚班的人也急匆匆地出门,大街上到处都是人。
老胡忽然开口说道:“下去走走吧。”
刚下过雨的地面还很潮湿,甚至还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积水。
两人就这么走着,谁也没说话。
白理注意到前面有很多人围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与老胡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快步往前走去。
有人死了,听说是跳楼,案发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可尽管这样,人群还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血被雨水冲刷到了很远的地方,一起冲来的还有一些玻璃渣子和小碎片。
白理没有去看尸体,就算想看也挤不进去。
他和老胡半弯着腰,仔细观察着碎渣。白理突然开口道:“碎片里除了玻璃渣子还有……”
“镜子的碎片。”老胡补充道。
这两人很明显职业病犯了,居然开始讨论起案子来,还好周围的行人没有注意他们。
白理:“玻璃碎片应该是窗户上的,死者应该是先将窗户打碎,再从窗户的口子往外跳……但是镜子很奇怪,从它的几个碎片面积来看,应该不小,至少不是随身带的那一种。那死者为什么要特地把镜子打碎呢?”
老胡立马就接上了:“会不会是因为情绪失控?人在情绪失控是一般会砸东西。”
“有可能,但是镜子要碎也只会碎在家里啊,应该不会有人把镜子摆在窗户前吧?”白理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身子,道:“不管了,散个步都会碰到尸体,回家吧。”
白理刚走没几步,鞋底就踩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玻璃珠子,跟弹珠差不多,很圆,很光滑,就是上面沾满了血,估计是死者身上的。他第一反应就是在想,这东西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白理鬼使神差地从兜里拿出纸巾,垫在手上,捡了起来。
老胡愣住了:“你捡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觉得奇怪。”白理将珠子握在手上,往家里走去。
家中。
白理将珠子用清水洗净,拿起来看了看,珠子里面脏兮兮的,红黑交错,像极了一个眼珠子,看的人恶心。他嫌弃的将珠子随手一扔,觉得自己真是脑子瓦特了,捡个这玩意回来。
他没有管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老胡,丢下一句“我睡觉去了”就回了卧室。
将近半夜的时候,白理刚要睡着,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一阵玻璃珠在地板上弹跳的声音,他立马就联想的了捡来的珠子,赶紧翻身下床,将房门刷的一下打开。
珠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蹦跳着,快有人高了,似乎是感到了有人在,它“转”了过来。白理清清楚楚地看见,这鬼玩意儿就是一个眼珠子!
然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着,直到老胡打着瞌睡,推开房门咕囔着:“谁大半夜的玩珠……”
然后就傻眼了。
还好老胡多多少少要比常人厉害一点,心态没蹦,就是嘴巴大的能吞下一个鸡蛋。
眼珠子似乎是觉得人齐了,“滴答滴答”的朝客厅里的落地镜跳去,一把跳入镜子里。
镜面开始变化,它泛起一阵涟漪,像是打开了某种通道。
在老胡震惊的目光下,白理跟着进了镜子里,老胡傻了两秒,一咬牙,跟着进了镜子里,通道开始缓缓合上,镜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天京街某处出租屋内。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靠在窗户边,漫不经心地往下望——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个案发现场,群众都走了,警察也撤了,只留下一滩收拾不了的血迹。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惋惜道:“又一个心态崩溃的……让我猜猜,是哪个幸运观众捡到了眼球?”
说罢,拿起一件风衣批到身上,头也不回地进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