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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疯婆

此时此刻,双目紧闭的杨乔觉得面前这张脸几乎要和自己的脸来个零距离接触了,如果对方是个妙龄少女,那杨乔估计不但不会躲避还会主动凑近几分,可呼在脸上的一股股恶臭让他实在无法把眼前的这张脸的主人和妙龄少女联系在一起。

刚踏进旧屋的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情况,被击倒之后他选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强忍住后脑勺传来的阵阵痛感以及恐惧带来的身体抽搐。杨乔就这么紧闭着双眼侧身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但同时,他耳朵的听觉系统飞快运转着,通过地面的声音捕捉着袭击者的方位,地面传来了鞋底与不知名铁质废弃物的摩擦声,但是这声音此时此刻在他听来,像是死神在拖拽着镰刀向他走来。

怎么办?反抗还是逃跑,如果反抗的话自己会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吗,逃跑的话外面有没有可能还有这家伙的同伙?杨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有能让时间静止下来的超能力,让自己有时间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案。可惜,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家伙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不管了,他要是敢再碰老子一下,我就干他,即使打不过你也要让你挂个彩,拼死一搏总比躺着等死强。“少年此刻已经下定决心,他像是一根已经架在了弦上的弓箭,蓄势待发。

对方走到了杨乔的身前,停了下来,随后她趴到了杨乔的身上,那张大嘴离他的脑袋不到两厘米了,忽然停了下来,它喷出的一股股臭气,快把杨乔熏死了。喉咙里传来像是野兽发怒前阵阵的低吼声。这家伙想干嘛?杨乔一时困惑了,如果是想要他命的话,现在他正是”昏迷“状态,岂不是好时机,如果是想检查他是否还有气也该是探我的鼻息不该是这副举动呀。

疑惑间,杨乔尝试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屋内的光线很暗,他只能看到了一个黑黑的轮廓,对方似乎是个女人。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发力推开了这个袭击者,之后一个侧翻滚到了一旁迅速爬起,手中已然多了一块碎玻璃,玻璃似乎是个啤酒瓶的碎片,破碎的边缘呈现锯齿状锋利无比,在这漆黑无比的空间中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杨乔拿着这块”匕首“狠狠对着眼前这个黑影,眼神凌厉充满警告,虽然对方可能在这黑暗的环境什么都看不到,黑影被推了一个趔趄后,并没有像杨乔想象的那样被激怒疯狂的扑向他,而是缓慢的站稳了身体,然后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杨乔被这一举动吓得激灵了一下,它在找什么?武器吗,武器会是什么,如果对方掏出了***枪,那他手里这个武器就显得有些可笑了。杨乔死死的盯着黑影,黑影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随后拿出了某个东西,杨乔看不清,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啪嗒声,之后黑影的四周亮了起来,原来它拿出的东西是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随身带的蜡烛。

细小的火苗缓缓燃起,黑影本来的面目也随着蜡烛的点亮摘去了神秘的面纱,她,好像是一个拾荒者,她的头发太长,太乱。面目狰狞的可怕,脸上长满了各种坐疮,双眼迷离无神,脑子好像有问题。杨乔并没有从对方的脸上读取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如果她的智力真有问题的话,那她袭击自己的行为就不需要太多解释了。一个傻子的行为谁能解释的通呢。但杨乔也没敢掉以轻心,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装傻,也许她等自己放松了警惕,一瞬间扑过来也说不好。

杨乔观察着对方缓缓放下了拿着碎玻璃的手,并尝试与她沟通:”对不起啊,阿姨,我不知道您住在这,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什么都没拿,您看让我走可以吗。“疯婆无神的双眼毫无波动,只是盯着一个地方望着,也不做任何的回答。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也许,她真是一个傻子,听不懂我说的话。杨乔在心中想着双脚向门的方向缓慢前行,就在他快要到达门口逃出生天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疯婆却开口了:”你到我这里来,想干啥?偷东西吗?“

杨乔被惊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向她,刚才空洞无神的双眼突然变得明亮无比,难道刚才她一直在装傻?”阿姨,我......“杨乔看向疯婆那一地的破浪结合她刚才所说的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我没想偷您的东西,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疯婆喊了起来,”找什么人?找什么人?这里,除了我,还能有什么人?!你在找我吗?找我干什么?!"

这一连串的灵魂发问让杨乔语塞了几秒,“啊,不是不是不是的。”杨乔急忙辩解,“我是要找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疯婆的双眼忽然睁大,她愣了几秒后,突然一出手,一把掐住了杨乔的脖子。

杨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后立刻作出反击他用右手飞快抓住疯婆掐着他脖子的手腕,想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掰下来,但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强壮的女人,她的手好像钳子般有力。杨乔一米七八的身高感觉快被这个疯子提起来了,他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抓着疯婆的双手也在逐渐失去力量。

疯婆掐着少年的脖子,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正在逐渐丧失挣扎的生命,她好像一个掌控了生死的死神一样,冰冷的问道:“什么小女孩?”

杨乔用手拍了拍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随后,他感觉到了自己被遏住的喉咙似乎恢复了一点呼吸能力,立刻大声咳嗽了起来,面目因为刚才的充血变得通红不已,但是疯婆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的脖子。

“啊......是这样,她是我的妹妹,她下午自己跑出来玩,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不知跑哪去了,妈妈让我来找她回家吃饭。”

听完他的话,疯婆的双眼变得小了一些,好像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这样啊。”她掐着少年的手终于松开了。

终于得救了的杨乔马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等他元气恢复了一些后,立马飞快地奔出了旧屋的门口,疯婆向着屋子里面走去,不再理会夺门而逃的少年。

刚才发生过激战的小屋此时此刻安静了下来。疯婆打开了饭盒,一口接一口,吃着剩饭残菜,那是从周围的几家饭馆里捡来的。

吃着吃着,疯婆闭上了眼睛,有几滴豆大的泪珠从她布满褶皱的脸上流落下来,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突然,她觉得背后有人看着自己。

急速转过身去,眼前却依然是空荡荡破烂的房间以及窗户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远方,一道亮如刀刃的闪电似乎想将这天空劈成两半,雷声隆隆。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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