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友这个人吧!”牛大姐评价道。
“我可是太了解他的弱点了。”
“政治上,容易随波逐流;工作上呢?又缺乏献身精神。”
“那当主编要是敢于负责人的。”
“您甭说了,咱不选他。”李东宝淡淡的回复道。
“余德利吧!”
“这个人啊!脑子是真聪明。”
“工作呢也是蛮有能力的。”
“可我总觉得他满脑子,装的都是这“钱”字。”
“根本没把心放在读者身上。”
“我们需要的是个具有很高的政治素质和文化修养的主编,又不是找一个生财有道的经理,是不是啊?”
李东宝几步走到牛大姐身旁。’“喜欢钱咱不怪他,咱能给他找着发挥这特长的机会。”
“主编的差事嘛?那就算了。”
“看来这主编的人选,就只能在咱们三个人之间产生了。”
戈玲咳嗽了一声。
“戈玲。”
“我刚才听你说,你想调走啊?”
“得,又摘出去一个,你没戏了”李东宝笑道。
“戈玲,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
“我是说呀。”
“人才是国家的,又不是哪个单位的。”
“干嘛要强迫年轻人,干他们不愿干的事呢?”
“应该允许人才流动嘛。”
戈玲:“您既然觉得我是个人才,咱编辑部目前又急需挖掘出这么一个人才拯救危亡。”
“那我就别绕远了,就地施展才能吧!”
牛大姐笑出了声。
“不走了?”
“不走了。”
“那好,好”
“哎呀,戈玲啊。”
“你来这儿工作,虽然时间不长,可工作十分热情,尽管缺少经验,有时会也难免出些差错,有些想法不切实际。”
“可是老陈对你的要求,也过于苛刻了。”
“新手嘛?应该有个锻炼过程嘛。”
“俗话说:多年媳妇儿熬成婆嘛。”
戈玲无聊的拿出镜子在研究自己的眼睛。
“你看,就我们这些算得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了吧!”
“可工作常常还出现偏差呢?”
牛大姐伸手拍了拍戈玲的肩膀,客气说道。
“年轻人锻炼的时间长着呢?”
“牛大姐是说,你要经过努力,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幕僚,就是说左膀右臂。”李东宝淡淡说道。
“你误会牛大姐的意思了。”戈玲挂起了自己的背包,起身准备离开。
“她是说我啊在工作中啊有点儿失误,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接着坐到到牛大姐桌子上面对着牛大姐。
“人家牛大姐工作大半辈子了,总避免不了偏差。”
“你说是不是,牛大姐。”
“上了年纪了,的确是力不从心了,牛大姐想鼓励我抓住这次锻炼人的好机会。”
“哎,贤能不待次而举,担重担不负众望,挑大梁不畏艰辛。”
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牛大姐。
“得,牛大姐,感谢你的鼓励。”
“别”牛大姐推辞着。
一旁传来:“拿着,拿着。”
“戈玲,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啊,你们都很幼稚。”
说着用眼一扫这两人。
“就像那刚学走路的孩子。”
“需要一个责任心强的保姆。”
“甘心付出心血,领着你们学步。”
“听听,听听”李东宝不屑的回道。
“人老同志是告诉你,宦海茫茫,别不知深浅地往里跳。”
“牛大姐是怕你失足,上了会子大学了,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了。”
“多危险啊!您要是不拽着她,非掉下去不可。”
牛大姐有点不开心了“你们啊就爱嘲弄老同志的责任心,而你们恰恰就缺少这种使命感。”
“您这是给我使激将法???”
“其实用不着,您想一想,我能看着这一老一少俩妇道人家手拉手的走向险象恒生的仕途袖手旁干吗?”
“我是那种人吗?”
“就算是非得有人让往火坑里跳,他也轮不到你们。”
“谁让咱是男的呢?是不是?不就是替大伙儿操心拿主意,替大伙儿担责任,啊!”
“脱离群众,形单影只的自个儿使个办公室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总得有人不顾个人得失,堵这枪眼吧。”
“我豁出去了,大不了让人指着后脊梁说:‘这小子是一领导,没出息’。”
“时为鉴成杰,世乱识忠良。”
“我说,你可想明白了?”戈玲翘着腿说道。
“没人逼你。”
“你以为领导好当啊?”牛大姐接话,斜着头。
“哎呀,咱们的刊物面临着倒刊的危险,这么个烂摊子,没一点儿真才实学,可别充那大铆钉。”
李东宝看到牛大姐这么说,就在编辑部里漫步起来。“要说烂摊子,蒋接时给咱们红色政权留下那烂摊子,烂不烂?”
“咱党不都照样扛过来了?人无完人这话没说错吧。”
“没错”戈玲小声道。
“可什么时候,因为找不着完人,领导的位置就空着没人选了?”
“大不了换得勤点。”
“得得得,越扯越没有边儿了,真是。”牛大姐嫌弃道。
几步走出办公室。
“其实我没有想,把你搁外边的意思,刚才牛大姐话头太猛,眼瞅着数落完你呢?下一个奔我来了。”
“你说这事。甭管怎么着”。李东宝到处看看。
“当不当主编是咱俩的事。”
“就是。”
“先断了她念想再说。”
“对。”
说完,戈玲跳下桌子准备离开。
“你先别急着走。”
“只要咱俩搂着膀子干,这刊物肯定办的没挡儿。”
“你当***,我当二把手。”
“多顺心的日子啊!”
“心里怎么想的,咱俩先通通气,回头别弄一误伤。”
戈玲脸上笑开了花,“其实当不当头儿,我都无所谓。”
“我觉得陈主编这次负疚引退,倒是一个打破陈规发挥咱们优势,把杂志办活的好机会。”
“我知道你比我聪明,脑子好使。”
李东宝摇了摇头。
“如果咱俩同心同德,把平常憋在肚子里那点儿招儿全使出来,让大家伙儿信服。”
“嗯。”
“不出三期,准能把读者拉回来。”
“如果咱俩真的占山为王,咱们这工作环境,得改变一下。”
“有点儿文化情趣,别像现在似的。”
“明白,你喜欢在洋圈里唠酸嗑。”
“就这么定了啊。”
“嗯,反正你也不在乎当不当头。”
“我当***了,你瞅谁不顺眼,我给他小鞋穿。”
“你要怕我得势之后,滥杀无辜,控制不了我,干脆就和我拜天地成亲,咱俩名正言顺地开夫妻店。”
“我说句心里话,你真不像当主编那块料,倒挺像一个,滞销产品的推销员。”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跟你搭档,我就知道,准得一往情深地栽在你手里。”
“我现在可知道为什么农民起义领袖当了皇上就得鱼忘筌。”
“您甭在这儿瞎侃好不好。”戈玲清笑道。
“咱们啊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单枪匹马地夺主任的印把子。”
“没点儿真格的,非挨哄不可。”
“就是,这有一个算一个,都比犹太人精明。”
戈玲开始往门外走去。
座机的铃声响起。
“铃~铃~~”
李东宝接起电话。
“喂,余德利!”
“我说你可真够累的。”
“咳,这也不是为工作吗?”余德利快步从里屋走出接电话。
“我跟你说东宝,我糙糙算了一下,老陈要真能提前退休,咱早就发了,你跟着我干没错。”大手一挥,气宇轩扬道。
“知识分子啊!不拿钱托着,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听着这边讲完。
“哎,余德利。”余德利接起电话。
李东宝背起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楼梯口。
李东宝快步跟上戈玲。
“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