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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明白

暨言如此揣摩之想,却未分得因果。。。

毕竟,后来之事,暨言并未知晓。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屿笙——照顾好自己。

却不曾想,以小事化大,成为如此局面。

瞬间,一场高烧前的一切,熟悉的深刻之情,却被这一场病痛而湮灭。

屿笙注视着面前的暨言,陌生当中,又带着一丝丝畏惧之感,不时向后退缩。

暨言走到笙屿跟前,不顾一切众人看待,眼中一份执意,默默低垂下头,行礼直言不讳的说道:

“屿笙,我是暨言…此次一别,当不知经年何时而归,但我想探个究竟,你为何不认识我?”

高琅见暨言如此执意,来对待自己的女儿,不禁转头看向高夫人,一旁的祁瑾,更是难以决绝放下。

所有人震惊之时,却不知…暨言对于两小无猜的执念有多深,对于青梅竹马之前有多在乎!

祁暨言满眼含泪,心中面对着如此现实,一时难以平定心中之想。

本以为,同自己一家人,来到高府告别,却不曾想:

屿笙可以记住一切,却唯独忘却自己!

令暨言,刹那间难以接受。

没错。

暨言一定要见此,来探个究竟,心中清楚:

至死,甚至付出一切代价,也要问清楚,屿笙为何变得如此之样?

暨言心中之想,这是,平常人不能理解的。

或许不理解,也是便是最好的理解,与其怀揣着心思探究两小无猜,不如静静的看着此情此意。

毕竟,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

他人,如何来做抉择?

自然不能如此作罢。。。

屿笙看着面前陌生的暨言,丝毫没有任何回忆之貌,即便暨言已经言论如此地步,但仍旧难以想到——有关暨言的任何回忆。

但又不能如此不讲武德,不拘礼数。。。

屿笙已经很努力思考,自己与面前的暨言,到底是何关系,引得如此注目。

虽然,努力思考有关于他的一切,但唯一忘却的重要的事,便是:

暨言…曾经想办法救过自己的命!

宁愿,舍弃自己的浑身解数,也保住自己之命。

才引得自己有第二次的生命,更推进屿笙一场高烧的忘却。

在此,屿笙不禁低下头来,思索着一切记忆,仍依旧未记起。。。

还没等得暨言走上前来,众人开口之时,屿笙先一步,便走上前向暨言行礼曰:

“小女屿笙,拜见暨言公子!”

暨言抬起头来,看着屿笙如此冰冷陌生之态,况且,竟如此称呼自己,便疑惑问道:

“屿笙,你…你为何如此心虚冷漠,往日之前…你不是都叫我暨言,而今日…为何以公子谈吐而论?”

屿笙抬起头来,可眼眸仍旧低垂,淡淡感慨道:

“我也可以如此称呼——暨言,我们彼此并不认识,如若想来登门,我并不是不欢迎,而是…感觉比较陌生罢了。”

暨言含着眼泪,看着面前如此话语冰冷的屿笙,便追问说道:

“好…屿笙,但请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对我如此陌生?又因何而如此?”

屿笙明媚的桃花眼,轻轻的抬起来,便看到暨言心碎的面孔,便再次回答道:

“小女,只是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着了风寒,所以才昏睡一场,自长姐告诉我,我才知晓自己一场高烧,他们,都说我忘却一切,但我起来…也并未忘记谁!”

屿笙只向一旁的长姐、高琅、高夫人。。。

暨言不经意间恍然大悟,终究明白:

原来,屿笙是因为落水着了风寒,一场高烧,才忘却一切,怪不得记不起来以前,原来是意志全无。

等等。

暨言再次辗转一念,疑惑之意不禁油然而生:

那为何只忘却自己?屿笙却还记得自己的重要之人。

自己的家人。

这是为何?

暨言杵立在大门口,思索许久。

但是,仍未想出结果。

也许,无因无果,便是对这事情最好的成全,也是最好的匆匆之际。

或许,唯一忘却暨言,是屿笙这辈子以来,最独特的命运,更是非凡的命运!

暨言心中知道,屿笙事件的前前后后,也知道屿笙为何而发起的高烧。

更知道,屿笙如何走到如此境地。

暨言到此,心中也只能是愧疚和无奈,想要试图用力挽回,但终究忘却的,还是挽回不来的。

越想要抹平的,越是在意之时,也难以抹平。

而高屿笙,唯独忘却救过自己性命之人,或许,就是最大的遗憾。

相识的日子,总难以打破两小无猜的相往。

青梅竹马,也更难以…步入最终的姻缘成全。

无因无果,无头无尾,成就的并非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而是成全——高家同祁家,割不断的相交往来。

情意难以消亡,情字难以相忘。

高屿笙不识,祁暨言不悔。

或许一切,都能安然无恙,平平淡淡。。。

没错,或许命运就该如此。

正当暨言深情的想着之时,祁瑾看到儿子如此,不禁陷入沉思。

毕竟从小,暨言还从未同父亲如此交心,更为如此投入深情。

而到今日,唯独登门拜访高府,却为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而误入思绪,这是令祁瑾难以想到的:

儿子暨言,竟如此有着重之情。

祁瑾向来慧眼识珠,足智多谋,看事情足够以长补短,能屈能伸。

不然,怎会成为前朝进士?总会成为当朝的工部闻名?

虽然说,暨言知晓前前后后的一切,包括屿笙,但是心中还是不愿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情,因果已定,也成如此,如若在追求往日的过去,只能以小化大,火上浇油。

更免得,两家两相仇恨,因小事而危及大事。

想来,祁暨言如此年幼。还是懂得大局着想。

也不会是——“有才人”之子。

不过,有一点,能让暨言放下心来的,就是:

屿笙无论怎样,最起码保住性命,能够如此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跟前。

如若这次,小事变成危机,那不仅仅是破罐破摔,而是恶意放马过来。

到时,必定难以收场。。。

但是,这一点,也更是令暨言,放不下心来的一点,那就还是:

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而归,不知道自己这次告别,经年间,屿笙能否照顾好自己。

能否…安然无恙,照顾好自己。

或者,能否有更好的朋友,能否有更好的结交和相知……

这不仅仅是,令暨言欣慰,更是令暨言担心。

这当中,是悲喜交加,相互矛盾的。。。

高琅见此,直接发呆,不知如何往下诉说,也不知如何圆场,只有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高夫人见老爷如此,只好无奈,悄悄拽了拽屿笙裙角,意识之意便是:

屿笙,时候已经不早,快些告别,暨言等着!

正当暨言,一言不发之时,屿笙顿时明白母亲之意,便行礼摆了摆手说道:

“暨言,你别再想了,那都是过去的事,谁拿过去与现在做比较?你不是要赶路…来!”

话音一落,屿笙别把自己两鬓之上的珠钗,用力的拔下来,放在了手掌中央。

暨言见屿笙如此作为,疑惑不解,刚要突出言语。

屿笙…便把手掌中央的珠钗,悄悄的递到自己面前。。。

全人震惊,暨言更是不知,屿笙接下来,究竟是何意?

又有何求?

有何倾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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