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袁澈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再见自己的父母一眼,就像现在见到袁冬一样,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提过,毕竟远在越洋的父母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他们能看见他吗?看到了又怎样,而他又终究会离开,难道要让他们再受一次丧子之痛吗?
可是这次见到袁冬却重来没听他提起过父母,不免有些疑惑,也或许是怕自己伤心吧!
或许袁冬给父母打个越洋电话,听听父母的声音也算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因为他知道自己快离开了,最近自己的灵体消散得越来越快,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用尽专注的凝聚力才能出来见他们,他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觉查到他情绪的袁冬问到:“怎么了,哥哥”?。
袁澈只是盯着墙上的那张全家福,没有说话。
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袁冬脸色一沉,神情黯然,我似乎预感到不好的预感,若有所思的看着袁冬,等待他的发话。
“其实”,他顿了一下,“妈妈已经不在了”,他倒吸一口气,又接着说到:“你出事的第二年,心脏衰竭去世的”。
听到这里袁澈再也绷不住,号啕大哭,袁冬也泪流满面,抽泣着去拥抱袁澈,想要安慰他,可是他的手却穿过他的身体,停留在半空中,什么也触碰不到。
见他们这样,眼角不知什么时候默默留下了泪。
颤颤巍巍的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抓住他们的手,三人就这样相视无语,却又流泪满面,此时此刻这种心情所有的语言用词都匮乏到不足矣表达他们的悲伤,无奈,伤心,也知道为什么袁冬的眼睛里总是有淡淡的忧伤,袁澈眼神里的沉重,在这么短的时间了痛失两个至亲之人,换谁都不会快乐吧!
这是一个沉重的夜,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袁澈,他一整晚都坐着窗台上,抱膝埋头轻涰,或是抬头看像窗外清冷皎洁的月光,那么孤单那么可怜!
把头埋进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借着月色打量他,多想去抱抱他,可是我知道,他需要自己呆着,一夜无眠,当黎明破晓的时候,袁澈的身体渐渐透明,消失不见。
慢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去,却被一阵不解风情的电话铃声吵醒,“喂”!
“陆臻我都快结婚了,还不见你人影”,电话那头韩斌的声音带着咆哮。
不禁把手机离耳朵距离远一点,他又接着说到:“是不是不想随分子钱了”。
“钱,钱,钱,你掉钱眼里了,我还没怪你扰人清梦呢”!“说吧!有啥要帮忙的”。
“嘿嘿,知我者,陆臻也”当然是帮忙布置新房啊,你知道我在上海朋友不多的,韩斌大言不惭的说到。
“就知道没好事,说吧啥时候布置”。
“当然是越快越好,”“布置的东西你去采购,我报销。”
“,那么大方,我得多报销点”,我嘀嘀咕咕的说着。
电话那头韩斌匆匆撂下一句话说道“我接个电话,就这样,你看着办,”说罢电话一片茫音。
打开手机日历,看着韩斌的婚期,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袁澈的事,差点都忘记他的婚期将至,12号,今天都8号了,在暖和的被子里艰难的和床做斗争,不管了再赖会床。
手机起床闹铃不自觉的响起,心不甘情不愿的磨磨唧唧起床,抓抓潦草的头发,不顾形象的走出房间。
袁冬照常做好早餐,围裙在厨房拌沙拉的它一脸嫌弃的看着刚起床的我,不忘警告的口吻说到:“这次别想不洗漱就吃早餐”。
他不说还好,说了偏偏和他唱反调,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不忘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抬手抹干净嘴角的牛奶自顾去洗漱去了,这一波粗糙的操作让他一脸嫌弃无奈,留下自能自顾摇头叹息的他,转身潇洒的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看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他,突然心生一计,他好像整天也没啥事,不如叫他一起去帮忙好了。
自顾挪了挪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片三明治,故意“咳咳”了两声,找话题,“今天天气不错哦”!他不吱声,又接着说到:“带你去逛逛,看看上海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笑嘻嘻的看着他等他的回答,没有回应,又给了他一个殷勤的眼神,盼望着他点头答应,见我这副巴结的嘴脸,他心想肯定没啥好事,不过罢了,看在哥哥的份上就答应吧!
“嗯”!行,听你的,我也该四处逛逛了。袁冬答应了。
我高兴的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不忘收拾好餐桌。
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等着袁冬出门,大概是知道要干活,今天的袁冬也是一身休闲装,红色卫衣配黑色运动裤,简单时尚,果真是好看的人怎么穿都好看。
开着车子带着他游离在招商城里各种小商品店采购,大包小包的东西都塞给他,看着他手忙脚乱辛苦的跟在我后面忙碌着,忽然觉得不端着架子的他也挺接地气的。
采购完毕,韩斌早已在门口迎接了,他意外的是我竟然带了个帮手,还是是个长得不错的家伙,韩斌热情的去搭手接过袁冬手里的包裹,热情的把我们迎进门,一边搭讪着“哥们,谢谢你啊我叫韩斌,陆臻的同事,认识就是朋友,以后就是朋友了”。
韩斌自顾自说,不忘腾出手来和袁冬握手,袁冬似乎被这个热情的北京男孩感染了,一改往常的冷漠刻板,回敬了韩斌一个握手礼,微笑说到:“你好,袁冬”。
我规划着怎么布置新房,他们两人席地而坐,手忙脚乱的打着气球,不时有气球爆炸的声音,或许是快做新郎了,韩斌异常兴奋,用他那一口京腔涛涛不绝的说话“哥们你和陆臻认识多久了啊,我和她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带男生见我,还是来帮忙的,我这面子也太大了。”
袁冬不忘看像我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到:“要说认识有两年了吧,不过那两年我在国外,不怎么回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两年前,因特拉肯,做为我的救命恩人,早在那个时候相识,不过因为命运的安排,我们是以这种方式相见,嘴角有一丝微笑,不过没打话,听韩斌和他瞎聊。
“那你做啥的,看你这气质,像是搞音乐的,真的我跟你说你这气质是我见过最像艺术家的了”。
袁冬只是笑笑说到:“会弹点钢琴”。
“真的吗?刚好我结婚差个钢琴师,要不你来给我弹奏结婚进行曲得了,我还可以省了请钢琴师的钱,你也顺便参加我的婚礼怎么样?”
听摆连忙说到我 “韩斌你还要不要脸了,别人来帮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咋的,还让别人给你随份子钱,。
没想到袁冬爽快的答应了“可以,我的荣幸。看来他挺喜欢韩斌的。
韩斌和袁冬盘腿做在地上打气球,不时有气球爆炸的声音,在三人努力了一下午的时间下,漂亮的新房喜庆温馨,三人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和袁冬在厨房忙碌着,他一边料理着手里的蔬菜,一边问我,“你老实交代,你和他啥关系。
看了他一眼说到:“就普通朋友”。
“你喜欢他是吧”韩斌故作神秘的问到。
客厅里的袁冬不禁束着耳朵听我们谈话。
“我喜欢的不才是他里,另有其人”想到袁澈心里不禁会心一笑。
听到陆臻的回答,袁冬好像有点失望,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韩斌忽然提起嗓门说到:“你不会喜欢的是叶风吧”!
“你小声点,也不是他”。
“好你个陆臻,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老实交代。
“一言难尽,无可奉告,你赶紧做饭,别让客人等太久了”,不理会他,把手中切好的果盘端到客厅。
和袁冬没有任何交流,等待着韩斌这个大厨上菜,韩斌麻利的做了三菜一汤,一天的疲劳在美食的慰籍下一扫而空,韩斌热情的跟袁冬加菜,这是我认识袁冬以来,看他吃得最多,也最好相处的一次。
告别韩斌,在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袁冬冒出一句话,“叶风是住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吧!
“嗯!”一边开车一边点头答应着,心里想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怎么了”我反问到。
“没事就问问”袁冬若无其事的回答着,继续保持沉默,只是今天听到他们的谈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遇见叶风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了,原来如此。
见他不说话,我问道:“你真要给韩斌当钢琴师,不要报酬”,虽然这么说是多余的,可是还是顺口说了出来。
显然,他对这个问题很不屑,只是冷冷的回了两个字,“当然”。
不理会他,默默按下音乐播放键,在音乐的优美旋律中享受安静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