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大事不妙了!”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诡异般的现身在了一个大殿中,大殿尽头是一个正在闭目调息的老者。老者见非大事不会现身的黑衣人立即收势然后略带些慎重的语气道:“何事?”
黑衣人对着老者跪拜下去,然后呈上一个法盘道:“刚刚收到血传书,白乌两族反了!”
“什么?”老者快步上前抓过法盘查看一下,然后声色凝重道:“我师兄收到消息了吗?”
“属下已经把消息通知给吴国主的影卫了,吴国主现在也应该知道了。”
老者点了点头却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大厅里踱着步伐,本就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更是深深的促了起来,他转向黑衣人道:“那些受伤的弟子是否已经处理掉了?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回国主的话,所有被蛮族攻击受伤的子弟全部都被毁尸灭迹了,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别人追查的线索。至于其他人属下下了严厉封口令,任何人都不敢随意乱说的。这点请国主放心!”
“好!你办事我向来不用操心的,只是此事太过棘手,若被乾元宗知晓只怕就会给我两国带来灭顶之灾了,我们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凡事务必小心为上!你去准备下传送阵,我现在就去找我师兄商量对策!”
……
仲阳国皇宫内,吴致庸站在高台大殿的走廊下,他用手捋着胡须,目光看向远方默默的思考着。身后不远处同样站着一个人,不同的是此人却身着一身紫衣,而且从其站姿以及曼妙的身姿来看,此人竟然是个女人。
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对着吴致庸作揖道:“主人,您师弟荣国主来了!”
“哦?引他来这里吧。”吴致庸目光依然盯着远方,女子应了一声身影就消失不见了。不一会荣光禄就急吼吼的道:“师兄,这次真是事大了,我说不要抓那么多你偏不信。现在那两蛮族反了,我们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吴致庸斥责道:“这是好事啊,天助我们成大事!”
“好事?我的师兄啊,虽然我们做的很隐秘,可乾元宗若真是调查起来,这事瞒不了多久的,而且那帮饭桶还让对方跑了一个,这更是隐患啊。我们这么做已经犯了宗门大忌了,若他们现在联合起来攻击我们,我们可挡不住啊。”
“那怎么办?难道大人交代的事情我们能不做吗?你呀,遇到事情就是容易冲动,难道你就没发现这里面的巨大机会吗?”
“机会?什么机会?唉,师弟实在愚笨,看不出来呢。”荣光禄确实有苦恼的必要,毕竟他出动的人手最多,若真被找起麻烦来,他肯定首当其冲的。
“白乌两蛮族不是小族,他们一旦造反乾元宗为了震慑四方肯定会派兵镇压,到时候自然会从我们这些属国中抽调兵力。我们不是正愁没办法四方安插自己的人手吗?这就是第一个机会。
其次战乱一起,势必会牵扯乾元宗大量的精力,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做我们的大事了。这就是第二个机会!现在大人正在闭关疗伤同时冲击更高境界,我们务必要保证大人的安全的。
上次大人暴露已经让乾元宗暗中调集不少人手追查了,这对大人的安全构成了很大的威胁,现在老天既然赐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我们若是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吴致庸自信的阐述着其中的好处,荣光禄听得眼睛就慢慢放出了光芒,不一会他深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师兄,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我相信乾元宗不久就会收到消息了,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吧。当然如果虎斗的不厉害,我们还得添柴加火的撩拨他们。还有若是上面来征兵,派出去的人务必要是得力心腹。
平叛的时候你给他们下条命令,对任何俘虏一律格杀勿论,并且要散布只杀不受降的消息,让白乌两族彻底与乾元宗决裂!”
“哈哈,师兄妙计啊。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唉,师弟愚笨,真是受教了!”
“你呀,每次遇事都那么冲动!这么大岁数了,可以定点心了,走陪师兄喝一杯去。对了,你孙女傲芙在乾元宗怎么样了?过几年可以找个合适机会让他嫁过来吧。”
“是是,孙女能嫁入吴家也是她的福分。对了,师弟前几日刚得到一枚上品精元石或许可留作师兄日后突破用。”
“嗨,你我师兄弟这么客气干嘛?不过师兄不日就要闭关服那准七级境界丹,这精元石正好是必备之物啊,懂我者非师弟莫属啊,师兄我却之不恭了,哈哈哈…”
二人哈哈大笑的走进大殿中,紫衣女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悄悄的收起了一个极隐蔽的玉瞳简后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
“阿爷,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云渡城?”司马馨蕊站在一处山坡上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似乎有些急躁不安。李喜金和李老太太坐在一个小火堆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低声吟唱着家乡的曲子。
听了司马馨蕊的话,他扯过一个兔腿朝着喊道:“丫头,要不要再吃点了?阿爷又加了点孜然粉,味道很不错哟。刚刚被一个小子给蹭去了一只,你要是再不吃就没了。”
司马馨蕊微笑的朝李喜金摆了摆手,很快她就折身回来,但是细条的羽玉眉却有些微皱起来:“阿爷,不知怎么了,我今天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不咱们连夜赶路吧?”
“现在嘛?不行啊丫头,我们不得不在这里歇脚的,你看那远处的数堆篝火了吧,那都是单打独斗的行商,可是大家为什么都要聚在这里呢?因为再往前走就是落马坡了。
那是个险恶之地,单独行走很是危险,所以大家都会在附近停下脚步等待别人的行商,然后大家一起结伴而行的。而现在就更不能走了,晚上的时候里面会有很多奇怪的魔兽活动,我们若是贸然闯入很容易把命交代在那里的。”
虽然李喜金依然把司马馨蕊当成孙女样看待,但是已经知道她是修真者还有这么大背景的情况下,李喜金多多少少对司马馨蕊还是保持着敬意的。这是凡人的本能,哪怕像李喜金这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不能克服的。
“这样啊,那我们要不换个隐蔽的地方扎营吧?我今天总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既然李喜金这么说,那落马坡定然是一处是非之地,司马馨蕊也不好继续坚持,可她第六感很强,这种不安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小心提防着。
“嗯…这样可以的,老婆子收拾下下,我们绕到背面的坡上,我知道那里有间前人留下的石头房子。我们去看看,或许运气好今天没有被人占了。虽然有点远但是馨蕊丫头既然这么说了,为了确保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李老太太是没意见的,她是个典型的夫唱妇随的人。丈夫就是天,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三人快速的整理下行礼就驱赶着骡子向山坡另一面去。
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可以称作山,但却是平缓向上没什么陡峭的坡度,因此骡车行进起来倒是不怎么吃力。三人有说有笑的快到山顶的时候,司马馨蕊突然发现远处冒出一队举着火把的人正向着山脚扎营的散乱行商们快速移动而去。
司马馨蕊心生警惕因此加注灵气入目仔细看去,过了一会她惊诧的对着李喜金道:“阿爷,我怎么好像看到白日打劫我们的人了?”
“什么?在哪里?”
李喜金惊诧的转身望去,可惜他肉眼凡胎,只能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光,并不能看清人的具体长相。
“就在那里,咦?他们怎么好像在搜查那些行商呢?”
“糟糕!”李喜金一拍大腿道:“莫非那厮认出了你,他们去告密了?…快,老婆子把火把灭了,我们抹黑走!”
李喜金经验丰富,虽然心中惊诧无比但是却惊而不乱,临危总能做出最迅速的动作。李老太太反应也比较灵敏,闻言立即拔下插在车头的火把仍在地上踩灭了,三人就静静的摸黑继续前进。
虽然是摸黑,但是对于司马馨蕊这样的修真者来说,只是稍微显暗了一点而已,她依然能够看到远处分散搜寻的火把队。
“大人,这里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咱们要找的人!”一个身着乾元宗外门服饰的弟子对着一个中年人汇报着。
中年人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一个断了手臂的瘦瘦男子,男子顿时心中一颤然后对着后面的一个小弟吼道:“阿四,不是让你盯紧他们的吗?人呢?”
“老大,没错啊,我看的很清楚他们的确是进了这个谷的,看着他们停下扎营后才去向你们报告的。这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呢?”阿四哭丧着脸,显得很是委屈。
“那人呢?人哪去了?”
那个乾元宗弟子上前对着阿四一声大吼,蕴含灵气的吼声惊的阿四连连后退,险些摔个四仰八叉。
“智光回来,看来他的确是不知道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道:“再往前就是云渡城了,不行的话就去请裴师兄派人帮忙寻找吧。”
“大人,那这功劳岂不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抢功,要是找不到小师妹你我都得受到严惩!”中年人此刻很是泄气,刚刚听到有人报告的时候,他立即放弃之前的寻找路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结果居然是没有结果,这让他很是有些窝火。
那名弟子闻言嘟囔道:“大人,既然他们在这里出现,那其他人也许会见过他们呢?实在没必要让咱们的努力白费”
“对啊”中年人闻言眉头舒展道:“快,你们去问问这些行商,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人。谁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直接赐予他一块中品灵石作为奖励!”
“哇,中品灵石?这可是能换不少金子的啊。”周围的凡人闻言眼睛都放起光来,大家立即散开打听。
不一会,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少年被阿四带到了中年人面前,那个少年有些惊惧这些凶神恶煞般的人,阿四上前一步踢了下少年道:“小子,你说你有看见过两个带着小女孩的老人?”
“是…是…是的,傍晚我去撵一只兔子的时候见过他们。那个老头也在打兔子,我看他身边的女孩漂亮所以多盯着看了几眼,结果被老头骂了几句…大人,我只是看到他们而已,和我没关系的啊.”
少年显然误会了眼前人,他刚刚看周围人都在打听这事,所以炫耀般的说了一句结果就被阿四给拎了过来了,他爹被拦在圈子外面,此刻正在焦急的看着这里呢。
“哦?那你有见过他们去哪里了吗?”
“大人,我只是看他们烤的兔子好吃,所以就来蹭了一只,我在回我爹那里的时候,看到他们收拾行李往山坡上去了。”
少年用手指向李喜金他们离去的方向,中年人就来到李喜金之前烧烤的地方看了看,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又摸了摸地上的车辙然后喜道:“好像找对了。”
“小子,你过来!”中年人朝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怯生生的走了过去。中年人随手取出一块中品灵石塞到他手里道:“拿去吧,这是给你的奖励!咱们走!”
说完中年人就挥手带着众人朝李喜金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呆若木鸡般捧着灵石的少年。他爹却上来一把扯过儿子,用衣服包住灵石然后回营地快速收拾行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