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虽然因为震惊而分神,但是对于已经处于元婴期的他来说,体内元婴会自动运行对抗外界威胁的反击灵气。所以金刚骨刺以迅雷之势袭来的时候,他体内的元婴小人立即放出了一波灵气迎了上去。
可惜金刚牢实在是个很诡异的法宝,灵气击打到它身上的时候居然直接无视的穿了过去。此刻乌力罕的本体也反应过来,奈何他刚刚锁定骨刺的位置,骨刺就已经触及他的身体了。
乌力罕“哎呀”一声惊叫,抓向骨刺的手掌就率先被凝固起来,接着他的身体瞬间就环绕了密密麻麻的金刚丝线,把他像个粽子一样捆了起来。骨刺似乎颇有灵性,一俟得手立即折返回了扎图格勒手中。
“呀?!小子你怎么可以控制金刚骨刺?”跟着乌力罕的那个头领惊恐异常的看着扎图,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扎图格勒却不与他呱噪,而是抽出自己的一根长矛般的武器刺向乌力罕。
“扎图弟弟住手!”
处于尴尬中不知帮哪一方的鸢尾看到乌力罕陷入生死一线的时候,她立即喝止扎图格勒。虽然她心中很厌烦乌力罕,可若是扎图格勒动手杀了他,那定然会挑起白乌两族的战争。对于鸢尾来说,她虽然不能出手帮助任何一方,但是却不能坐直两族的结盟被破坏。
可是扎图格勒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心中已经对乌力罕的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举动异常愤恨了,此刻既然有机会斩杀他,对于行事作风向来执拗的扎图格勒来说自然不会放过的。
鸢尾见他不听自己的劝阻,于是身子一晃,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手中灵气变剑轻巧的就格挡住了已经快要触及到乌力罕身体的长矛尖。
鸢尾气的大吼:“扎图弟弟,你醒醒!难道你要给两族带来战争,给你的部落带来灭顶之灾吗?”
“啊?”鸢尾带着灵力的呵斥声钻入扎图脑中,让他的动作瞬间一窒。鸢尾见状急声道:“乌力罕是白蛮族的明珠,你若是杀了他,白蛮族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你的部落吗?还会和我们乌蛮互为盟友吗?到时候只会给两族带来无尽的灾祸!而灾祸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鸢尾的厉呵惊的扎图格勒连连后退几步,乌力罕却趁机大喊道:“鸢尾,别跟他废话了!快夺下他的骨刺给我解除了束缚!”
鸢尾闻言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乌力罕,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乌力罕怒道:“鸢尾,你竟然如此不识大体!你今日若是放了他们离开,我们白乌两族的盟友关系就会立即破裂!这后果有多严重你很清楚的,若还不动手,那么破坏盟约关系的人就是你!”
“你...”鸢尾被要挟的心中一怒,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过很快她就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着扎图格勒。扎图见状暗道不好,虽然他的政治觉悟不是很高,但是在大局面前他却只能是被牺牲的对象。
果然鸢尾仅仅停顿了一下就冲向扎图格勒。扎图见状大惊就准备闪身逃跑。奈何鸢尾境界比他高了很多,因此瞬息而至就要伸手抓扎图的胳膊。
“啊!”悬在半空的赵峰突然发出一道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吼声,接着又是一道比之前更加有力的白色光波迅速扩散出来。瞬间就传出去很远,鸢尾的手指尖堪堪触及扎图就被突至的光波冲击的倒飞了出去。
其他的几个正在与左志坤等人战斗的蛮族巫师也瞬间被波及,可他们居然被冲击的体内五脏六腑都爆裂开来,接着就一口鲜血喷出纷纷倒下了。奇怪的是光波居然似无视左志坤等人一般,直接绕过他们,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左志坤震惊的看向赵峰,却见赵峰一声痛吼后就晕了过去,身子从天空迅速下坠。左志坤眼疾手快,立即蹿了上去拦腰抱住赵峰。他快速环视一圈,见对手居然都暂时散失了攻击力,于是对着其余的同伴大吼道:“快撤!”
野利虎闻言反手收起板斧伸手抓住如音的胳膊就奔向左志坤,扎图格勒却把金刚骨刺一收也跟了上去,几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只留下乌力罕恼恨与不甘的嘶吼声。
......
“原来你就是关隘张贴的告示上的那个乾元宗要找的人啊,老头我真是糊涂,居然没看出来。”
在司马馨蕊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世以及离家出走的原因说出来后,李喜金居然有些自嘲的看向远方,他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爷...”司马馨蕊有些怯生生的轻声呼唤他。
“唉...丫头!”李喜金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似乎是额头的位置,不过此刻的天气应该不会再如此冒汗的。顿了顿后他依然背对着司马馨蕊沉声道:“你既然贵为乾元大宗的小公主,我这个平头小老百姓怎么敢让你称呼一句“阿爷”呢。
你与我们这对老夫妻的缘分已尽了,你走吧!”话到末尾,李喜金的语气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消沉与苍凉。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呀?”李老太太带着哭腔道:“馨蕊丫头是什么身份我不管,可是她现在既然认了我们做爷爷奶奶了,我们即使力量再小也得保护她啊。
她是修真者又怎么样?哪个修真者不是爹娘生的?我不要她走,我不要她走。”
“阿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赶我走呢?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是想利用你们的身份来掩护自己,然后悄悄赶路。可这几日相处下来,我真的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爷爷,亲奶奶了。
阿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对修真者如此排斥,可修真者也是人啊,也是有感情的活人啊。我并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大人,我只是想去追寻自己想要的,难道这也有错么?”
李喜金低下头不说话,李老太太却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你不懂。你阿爷他恨修真者的原因我知道:当年你阿爷所在军队与别的宗门属国开战,本来一路势如破竹顺风顺水,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你阿爷所属国的修真者。
这个人奉令接替你阿爷的军队。可他贪功冒进胡乱指挥,结果害得你阿爷的军队被敌方打的惨败,你阿爷的袍泽好友损失殆尽,其中还包括他的一个亲兄弟。
你阿爷无脸再回家乡面对父老因此四处漂泊,后来到我家投宿,我感动与他的事迹就与他私奔了。这么多年来,我们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我觉得很幸福。只是你阿爷骨子里却对修真者怀着深深的敌意,因此...”
“老婆子别说了。”李喜金缓声道:“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是放不下这个心结罢了。丫头,你若是真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啊?”司马馨蕊欣喜道:“阿爷您不赶我走了?”
李喜金转身有些苦涩的微笑道:“本来我就没打算赶你走,我和内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求的?老天赐给我们这么好的一个孙女,这是对我们清贫一生的照顾啊。我若是不识好歹,死后都会下地狱的。
没错我刚发现你是修真者的时候确实很恼火,可我生你气干嘛呢?原本我恨的也是别人,没必要无端牵连你的。我原本只是担心你会对我们这对老夫妻心怀不轨,现在既然都说开了,我难道真的还会赶你走么?”
“呵呵,我就说我家老头子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看你,刚刚把我们孙女吓的像个小鹌鹑一样,今天要罚你去打些好的野味来,不然老婆子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都依你的!”李喜金也觉得自己的架子摆的有些过分了,因此赶紧挥着马鞭继续赶路。不一会马车上又发出了一阵欢声笑语。
......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走?”
头顶上的血月让人的心智都跟着有些震荡,以至于在这茫茫黑夜中连方向都难以辨明。左志坤等人快速突围后不要命的冲了有一个时辰,可奇怪的是头顶上的血月依然存在。
这就是说他们依然还未离开蛮人的地盘,左志坤心中也是非常焦急。他瞅准一块平坦的石台道:“都随我过去,我们先定位好方向再走,否则如此没头苍蝇般的乱撞迟早还会落入他们手中。”
大家此刻都累的有些筋疲力尽了,的确需要休息一下补充体力。赵峰身上游动着细如银丝般莫名的能量,只是他依然昏迷着。如音还好些,可为了跟上大家的速度她不得不全力奔袭,宛如皓玉的面容因此变得异常涨红。
“二弟,三弟,你们坐到对角来,我们施法定位!”
虽然很累,可性命攸关容不得有丝毫的懈怠,谁知道白蛮的高手有没有出来搜捕他们了呢。靠着突然爆发的赵峰得以逃过一劫的众人难道还能寄希望与他么?
且不说赵峰现在已经昏迷,就算不昏迷他好像也没办法控制这股突然出现的力量,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的出来似乎赵峰体内某种封印的力量在乌力罕的攻击下被解印了。
左志坤猜想这应该是药王大人留在他体内临时救命的封印力量,既然如此赵峰就断然不可能有能力操纵的。所以现在想办法离开蛮族领地才是正确的。
三人坐成了一个三角形,手掌互合的运起灵气来。很快他们三人的中心圈就升起了一个信灵图腾,图腾紧接着冲天而起向着如音的左前方飞去。大约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图腾就飞了回来。左志坤三人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左志坤看向如音开心道:“原来我们已经快到百岁山的地界了,居然在这里兜了几圈。还好白蛮族在此没有设立禁制结界,否则还真是找不到出路的。”
“白乌两族应该是临时决定起事的,所以准备的并不充分,看来这次被抓的族人应该不少的...”扎图格勒的语气有些低沉的哀怨:“可惜我现在已经开罪了白蛮族,要想回去看父亲一眼暂时都不可能了。”
“三弟放心!此事本就与你我无关,日后寻机会回去还了金刚骨刺再跟他们赔罪就行了,我看的出来那个叫鸢尾的女子还是挺维护你的,我相信他们不会真的和你生死相向的。
可惜我们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否则大哥我一定会陪你去仲阳国,替你的族人们讨回公道!”
“谢谢大哥,族人的仇我一定会抱的!吴致庸这个混蛋,我扎图今生若是不杀了他,那就枉为蛮人!”虽然大家并不能肯定这事就是吴致庸做的,但是本就对吴致庸怀有敌意的众人自然把发生在仲阳国的一切血债都算在了他头上。
可惜大家现在对于这个一方之主是没有任何一战之力的,只能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他。骂了几句似乎心里的不痛快就减少了许多,左志坤抄起赵峰就欲离开。突然远处一道让人心颤的威压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传入众人耳朵中
“你们居然在这里,害的我好找!”
“啊?鸢尾大人,你怎么...怎么这么快就找我们了?”扎图格勒看向飘然而至的鸢尾,话语中充满了恐惧,连站立的脚踝都有些打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