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一直是让人始料不及的突发状况,它可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可能是一个事件的一段插曲,甚至可能是推动整个历史大事件的***或关键。
本是怀着谨慎的态度来处理突然出现的意料之外乌蛮族修真者事情的鸢尾,心中并没有太过于在乎这件事。她的出现只算是一种表态,一种对于与白蛮携手共谋大事的严谨重视的态度。
只是让鸢尾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贸然出现的乌蛮族修士居然是牧仁的儿子。说起牧仁,他的部落虽然在乌蛮族中并不是很靠前,但是牧仁为人很是宽厚,他的部落也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
在鸢尾小的时候,因族群内权利的争夺而爆发过部落间的互相拼杀。那个时候因鸢尾的奶奶云游去了,因此导致家族被冲击。要不是牧仁挺身保护,估计幼年的鸢尾早就已经死在乱兵屠刀之下了。
所以鸢尾长大成为乌蛮族第一青年高手后,她一直对牧仁的部落很是照顾。况且牧仁因为乐善好施的名号,在族群内都享有老好人的名声,大家对他家都比较客气。因此鸢尾看到被乌力罕羁押的居然是牧仁的儿子扎图格勒的时候,鸢尾心中就非常作难了。
若是普通的族人,鸢尾完全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表个态然后任由乌力罕处置便是。可现在是扎图,这个自己当做弟弟一样看待的人,那就不同了。
她匆匆上前两步查看了一下扎图格勒,确定他没受到什么伤害后转身对乌力罕道:“乌力罕兄,此人乃是我族德高望重的牧仁大叔的儿子,与我也是相交多年,不知乌力罕兄能否卖我一个面子,让我直接带回去可好?”
乌力罕闻言皱着眉头道:“鸢尾妹子应该清楚我们蛮人的规矩的,捕获的奴隶不管是属于哪个族群,都是归捕获一方所有的。而且他们几个都是乾元宗的人,我们此时所谋大事却恰恰是要与乾元宗翻脸的,我若就这么放了他,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呢?”
乌力罕边说边观察鸢尾的脸色,见她面色已经有些不悦了,于是立即改口道:“当然了,如果鸢尾妹子执意要带走他,我可以卖你一个面子的。反正你我过几年也是一家人了,我自然没有为难未婚妻的道理的!”
鸢尾听了这话反而更加不高兴了,不过她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谢谢兄长了。不过几年后的事情现在还没必要拿出来讲吧,先处理好我们两族的大事才是当下最关键的。”
鸢尾说完就怡然的轻轻掠到金刚牢边,然后用淡然的眼神看向乌力罕,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乌力罕有些不自然的朝身边的头领挥了挥手。
那个头领赶紧讨好似的走过去,用一根泛着幽光的锐利骨刺朝金刚牢轻轻一划,金刚牢的金刚杆子好像瞬间变软了,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半米宽的空隙。
头领伸手扯住扎图格勒的衣袖道:“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别再落我手里,否则就没今天这个好运气了!”头领说话态度似乎有些不客气,不过听在乌力罕的耳朵里却是一阵舒服。
“我不走!”扎图格勒使劲甩开头领的肥厚大手然后对着鸢尾跪拜下去道:“鸢尾大人,我们兄弟几个是一起的,既然大人愿意带我走,可否把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带走呢?”
“这...”这下鸢尾为难了,她有些苦涩的低声道:“扎图弟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带你走可以,可若是连你朋友一切带走,这...这实在让我很为难啊!”
“请大人替我求求情吧,我的这些兄弟若是不得离开,肯定要被献祭给血狼神了。我知道你们在做大事,这个大事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能停止的。我也不会再劝你们了,可是你们却不能滥杀无辜啊。
我这几个兄弟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人,即使你们放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干涉你们大事的。我们会立即离开,只求大人代我们求情,放了我们。我们是去百岁山的,放了我们后即刻就会去百岁山,绝不耽搁...”
扎图格勒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他不是胆小的人。可是面对乌力罕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们这几个人是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的。现在自己族群最有为的女青年出现了,若是不能抓住机会脱身,只怕自己这几个人今天都得在这里交代了。
鸢尾咬着嘴唇听扎图格勒说完,然后有些难为的转身看向乌力罕。乌力罕本来对于鸢尾的淡漠就有些不高兴了,现在见她居然又替这个叫扎图格勒的小子求情,心中顿时非常吃味。
他是白蛮族的天之骄子,自然只有另一个天之骄子才能配自己的。所以他选中了乌蛮族的鸢尾,而原本鸢尾的奶奶也就是乌蛮族的巫祖与乌力罕的师尊,白蛮族的巫祖是结义姐妹。
所以双方都很赞同这门亲上加亲的好事的,可鸢尾却很排斥。没什么原因,就是非常看不惯乌力罕的飞扬跋扈。不过蛮族的人一旦定下某人为自己的妻子了,那么不管这个女人多么强大,在男人眼里都是自己的私有资产。
这个女人除了长辈之外,只能对自己男人表示好感与忠诚。可现在鸢尾居然会为了扎图格勒向自己求情,这让乌力罕有种被带了绿帽子般的恼怒与愤恨。
于是他果断拒绝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扎图小子,要么你一个人滚回去,要么就留下来陪着你的这些兄弟一起献祭给血狼神!不会给你第三条路!”
“那我就留下来!”蛮人的性子都很直,既然乌力罕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自己就没有继续求饶的必要了。左志坤听了却急的在扎图格勒耳边道:“三弟别犯傻,你先出去,我们自己想办法脱身!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不必留下来大家一起死的。”
“不行!”扎图格勒执拗道:“大哥,一直以来我都是只做事不说话,凡事都听你和二哥的,可既然关系到我们兄弟的生死存亡了,我一个人能走么?你若是赶我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好兄弟!”野利虎拍了拍扎图格勒的肩膀道:“二哥我性子燥,以前经常骂你,这是我错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脱险,就算不能脱险,我们兄弟几个”野利虎伸手搂住赵峰的胳膊,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如音的肩膀道:“还有如音妹子,我们即使死了也要黄泉下继续做好兄弟!”
“我说你们就别煽情了!扎图小子,你到底走不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待会血月一出现,你想走都走不了了!”乌力罕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耐,同时很是不屑他们这种亡命鸳鸯般的煽情。
“哼!乌力罕,枉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奋斗目标,我扎图是瞎了眼了!”扎图格勒拍着金刚牢怒道:“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如此公然叛离乾元宗,你们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或许你们还不知道我宗的太上长老前段时间刚刚晋级到合体期吧?合体期是什么能力你们懂吗?我相信比起巫祖大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你们怎么敢不弄清楚状况就贸然叛离?难道真的要把我们蛮族带上万劫不复之地吗?”
“扎图小子你好大胆,竟敢污蔑巫祖大人的能力!你以为我们不清楚状况吗?就是那个司马灵芸晋升到了合体又能怎样?待我们回归蛮荒,到时候凭借蛮族亿万族人,还能没有对付司马灵芸的大能巫祖吗?”
乌力罕耐着性子反驳着,要不是有鸢尾在边上,依照他的脾气早就把扎图格勒给一招灭了,哪会让他继续呱噪。
“哼,就算你们回归,你们会得到现在这样舒适安宁的生活吗?我搞不懂乾元宗对你们不薄,为什么要反叛?”
“为什么要叛离?哈哈,真是笑话!你身为乾元宗的人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反抗吗?”乌力罕气的瞪大眼睛,他指着鸢尾道:“你问问你们的鸢尾大人,我们真的生活的舒适安宁吗?哼哼,乾元宗对我们岂止是不薄,简直要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了!”
鸢尾有些惊讶扎图格勒的疑问,见乌力罕如此气急败坏于是上前一步道:“你们真的不知道乾元宗对我们做了什么?”她的问话一出,即使左志坤赵峰等人都凑过来,显然很好奇究竟什么事情会逼反白乌蛮族。
鸢尾看着他们茫然的眼神于是微怒道:“扎图弟弟你们真是被蒙蔽了吗?真的不知道乾元宗抓我们白乌两族的族人拿去血祭么?”
“什么?”左志坤震惊道:“血祭?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疑问的看向野利虎等人,可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与震惊异常。显然血祭这事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鸢尾恨恨道:“一直以来都有,只不过他们以前抓的人很少也很隐秘,以至于我们都以为这些失踪的族人是被魔兽叼了或者去了外地了。可前几日突然来了大批的修真者四处抓捕我们族人,于是我们这边的几个巫师高手就趁机混了进去。
结果他们居然是被抓去血祭的。我们这几个高手后来也只逃回来一个,其余都战死了。可怜我的那些族人啊,我们没能力保护他们,而且这么久都没有识破乾元宗虚伪的面孔,是我们害了他们!
所以我们要复仇!不能让自己成为待宰的羊羔,我们需要反抗!要让乾元宗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不是随便可以揉捏的!我们是伟大血狼神的子民,我们是强大不可战胜的蛮族!”
鸢尾越说越激动,左志坤却骇然道:“不可能的!我乾元宗乃是名门正派,一直做的是保境安民,对抗魔教的大事!血祭是魔教才有个邪恶功法,我乾元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不会错!就是你们乾元宗!”乌力罕随手一挥,居然震的左志坤站立不稳,向后摔去。“你们乾元宗都是人面兽心的混蛋,既然你们血祭我们族人,我就血祭你们!然后我的族人会杀向你们附近的城池,让你们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不可能的!”左志坤歇斯底里般的吼道:“既然你们有巫师逃回来了,那你们说,血祭的地方在哪里?”
“具体是哪里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的人是直接用定向传送符传回来的,他说我们族人是被集中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但肯定是你们乾元宗的土地上!”鸢尾停顿了一下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我们的人临走的时候看到了一块山石碑上的字,好像是落鹰岭!”
“落鹰岭?!”左志坤和如音同时叫了起来:“仲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