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司徒的老者疑惑的看向邹蜀道:“世侄,你刚刚叫他什么?你认识他吗?”
邹蜀歇斯底里的叫道:“世伯,就是他!他就是赵峰,他就是杀了您徒弟的赵峰!”
“什么?”老者神色一凝,继而转身面向赵峰,凶戾的神色顿时浮现出来:“你就是赵峰?你就是杀了我爱徒柳欢的赵峰?”
“什么?”赵峰脑子顿时一嗡:“前辈是柳欢的师傅?”
“小子,你就是杀了我徒弟文衷的凶手?”鹰钩鼻的中年修士拍着犀牛踏前两步,他的脸色也阴沉的厉害。赵峰只觉得顿时像是陷入了冰窖中般,浑身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裴宗远一见苗头有些不对劲,赶紧上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位道友莫非与我师弟有过节么?”
“哼哼,原来这小子是你师弟,司徒兄看来咱们要与这云渡城结下梁子了!”
“结梁子?哈哈,我闯荡这么多年杀人无数,何时惧怕过结梁子!不过这位裴道友,你师弟杀了我二人的徒弟,这你是否清楚?”
“什么?”裴宗远疑惑道:“师弟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赵峰却愤然用手一指邹蜀道:“二位前辈为何如此冤枉我?司徒前辈你徒弟柳欢确实被我打伤,那是因为他要谋我性命,我不得不反抗。可是真正杀他的并不是我,而是这个邹蜀邹道友!
至于这位前辈,你徒弟文衷也不是我杀的,也是邹蜀所为!我不明白为何你们二人会认为是我杀了他们?”
“你血口喷人!”邹蜀气急败坏道:“那日分明是你抢了我的刀杀了他们二人,为何要诬赖于我?”
“哈哈,邹道友你还真是能颠倒黑白呢?明明是你趁我与柳欢两败俱伤的时候用刀砍下了柳欢的头。还有文衷,你居然丧心病狂到用你师弟做挡箭牌,怕你的丑事被揭露自己动手杀了你师弟。怎么现在成了我杀人了?”
“什么?”司徒老者锐利的目光一转对着邹蜀恶狠狠道:“阿蜀,他说的可是真的?”
“世伯...他...他含血喷人...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等残害朋友残害同门的恶事呢?分明是他,是他耍滑头!”
“我耍滑头?”赵峰仰头怒笑道:“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虽然我年龄不大,但是这个道理还是很明白的,还请二位前辈明察啊!”
到了此刻裴宗远就看明白了,他没想到自己想邀请二人助阵,二人却与赵峰有恩怨。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了,岂不是救星变灾星了!于是裴宗远急急朝赵峰传音道:“师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峰不会传音术,但却重重的朝裴宗远点了点头。裴宗远于是了然道:“二位道友,裴某做事向来公正严明,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同时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有个提议,不如分别对着二人搜魂然后用玉瞳简记录下大家观摩之可好?
若是我师弟杀了人,我立即退后把师弟交予你们,绝不干涉!不过若是这位邹小道友杀了人...”裴宗远玩味的眼神看向鹰钩鼻中年修士,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此刻司徒老者也纠结了,他刚刚一听说这个就是赵峰的时候的确想立即出手,可没想到居然闹了这么一出。现在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其实裴宗远一出现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隐隐戒备很多了。虽然同是元婴期,可他能感受到裴宗远的实力还是稳稳压了自己与同伴一筹的,虽然他对赵峰充满了恨意,但是有裴宗远在他不得不忌惮一二。
不过对于司徒老者这种杀人无数的修真者来说,能一直存活下来的那是有道理的,这个道理就是懂得权衡利弊。虽然他与鹰钩鼻中年修士交情不错,可若真是邹蜀杀了他徒弟,那么他就没有理由找赵峰麻烦的。
因为即使他可以卖老友一个面子冤枉赵峰,然后杀了赵峰泄愤,但邹蜀可能是凶手的真相会让他发狂的。他只有一个徒弟,本想把自己的衣钵都传授给他,没想到中途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对于他来说如何能够接受呢?
现在裴宗远既然提出来搜魂,他自然表示同意!若真是邹蜀杀了自己徒弟,且鹰钩鼻欧阳阻挠自己动手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立即联手裴宗远对付他们,于是他就向欧阳投去询问的目光。
可欧阳一听却摇头道:“司徒兄怎么可以听外人摆布呢?殊不知搜魂是有非常高的风险的,一招不慎就会让被搜魂者神智全无变成白痴。若凶手不是我徒儿,那我岂不是又失去一个徒弟了?”
“可若是呢?”裴宗远火山浇油道:“若真是你徒弟,岂不是让这位司徒兄无故被蒙蔽了?”
欧阳修士把鹰钩鼻一挺怒道:“若不是,难道你赔我徒弟吗?”
“这点道友请尽管放心,我会一种稳妥的法术,可保被搜魂者神智无大碍,若是出了风险我愿意赔偿道友一切损失,如何?况且若真是这位邹道友杀了人,那么道友你还会保全欺师灭祖的叛徒吗?”
“这...”鹰钩鼻看了看司徒老者,见他也是坚定的神色于是无奈道:“好吧,若是伤了我徒弟就莫怪在下不给面子了!”
邹蜀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现在看自己师尊居然都不帮自己了,于是惊恐道:“师傅,我不要搜魂!我不要变成白痴!”
“你不敢搜魂,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赵峰不失时机的上来浇了一壶油,司徒老者顿时脸色阴沉道:“阿蜀,莫非真的是你杀了我徒儿不成?”老者一道威压锁定在了邹蜀身上,邹蜀顿时大恐。
“啊...世伯饶命,我没有,我没有啊...”
司徒老者厉声道:“那就让这位裴道友搜魂记录!”说着他就一把抓过邹蜀,邹蜀挣扎着大叫:“师傅救我,师傅救我!”欧阳修士见状面色痛苦,心中不忍的怒斥道:
“司徒正,你放开我徒弟!你真的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信我这个老友的徒弟吗?”
“欧阳杵,既然裴道友都说出事他会负责的,你徒弟还躲闪干嘛?分明心中有鬼!”
“你...”欧阳杵怒吼着就要上来解救自己徒弟,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满是威压的声音:“裴宗远,你怎么不跑了?”紧接着瘦瘦的雷山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咦?你请了两个帮手?”雷山警惕的盯着众人,手中的灵气飞快的聚集起来。
邹蜀闻言顿时想起裴宗远刚刚一出现的时候说的话,于是朝着雷山大吼道:“前辈!我们不是他的帮手,我们是他的仇人,前辈快出手啊!”
“阿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欧阳杵呵斥着,司徒正见状脑中飞快的盘算着,接着他随手一甩就把邹蜀甩到了欧阳杵身边。然后对着雷山客气道:“这位大人,我与这位裴道友仅仅是才认识,既然前辈有事要处理,我等就不打扰了!我等立即离开!”
说着他朝欧阳杵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把抓过赵峰,欧阳杵顺势抄起邹蜀就准备逃走!在司徒正看来,既然刚刚来到这位实力让自己都胆颤心惊,那么自己完全没必要留下来帮裴宗远的。
他相信此刻裴宗远要应付仇敌,断然没精力保护赵峰,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反正自己的目标是赵峰,既然对方还有仇人,就让他们俩厮杀吧,自己就先逃了再说。
仇敌之间厮杀向来激烈,自己没必要留下来当垫背的。至于谁才是杀了自己徒弟的凶手,这个可以从长计议的。
哪知二人刚刚跃出去不到百米,雷山却身子一晃拦住了二人的去路,裴宗远也立即堵了他们退路。
雷山似笑非笑的盯着二人道:“二位走的这么急干嘛?”
欧阳杵赶紧恭敬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情,但是你们带走了我需要的人就关我的事情了!”
“您需要的人?”司徒正看了看赵峰道:“大人指的是他么?他是杀了我徒弟的凶手,我们正要带走严加审问呢!”
赵峰见状心中也飞快的计算着,司徒正趁雷山骤然出现导致裴宗远分神之时突然朝自己出手,自己被裹挟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让他心中非常焦急,若是自己就这么被带走了,那肯定是凶多吉少啊。只是没想到雷山反应这么迅速,一下子就截住了二人。
怎办么?我该怎么办?....有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峰突然大吼道:“雷前辈我承认了,是我害了您侄儿,不过真正杀他的却不是我!希望您能让我将功赎罪指认凶手!”
“哦?”雷山脸上肌肉抽搐着吼道:“说,真正杀我侄儿的是谁?是谁?”
赵峰却把双手一伸分别指向司徒正以及欧阳杵道:“就是他们,他们与你侄儿有仇,所以就杀了他!我是被逼无奈才做帮凶的,请雷前辈明察啊!”
“什么?”司徒正顿时怒目圆睁的吼道:“小子,你我刚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怎可血口喷人?”说着他就发怒的一掌拍向赵峰的脑袋。
“想杀人灭口么?”雷山身子一晃一道残影就闪到了司徒正边上。速度飞快,甚至司徒正的手掌都还没碰到赵峰的头颅。
“啊~”司徒正一声闷哼,身子就倒飞了出去,不过他却趁势立即转身就逃。
“想跑?还我侄儿命来!”雷山怒吼一声的就追了上去,瞧都不瞧赵峰一眼了。
“师弟过来,我们走!”裴宗远一把抓过赵峰,然后立即向着云渡城逃去。他们刚刚跑出不到三里路,就听到司徒正逃跑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裴宗远的脚步立即又加快了许多。
欧阳杵也吓傻了,他抓过邹蜀用利剑朝犀牛的屁股上猛的一刺。犀牛就发疯似的狂奔起来,速度居然还超过了司徒正。可惜二人跑出去未到三十里,雷山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贼子!还我侄儿命来!”雷山冰火双掌猛的拍出。眼看掌风扑面而来躲闪不过,欧阳杵却一把抓过邹蜀就扔了过去。冰火掌瞬间就轰击在了邹蜀身上,邹蜀顿时浑身结冰,然后烈火一烤身子就爆成了碎块。
在这两种极端的属性夹击下他甚至连魂魄都未逃出来。可怜的邹蜀,也算是为自己种下的恶果承担了相应的责任了。
“哎呀,我的徒弟啊。”欧阳杵悲惨痛呼:“我并不认识大人您的徒弟啊,为何要追杀我?”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那你们为何和赵峰那小子在一起?分明就是同伙!任你万般抵赖也无济于事,纳命来!”
欧阳杵见求饶无望,逃跑无门。立即朝怀里摸去,一个符箓就被他掏出来朝空中一抛,“咚”的一声,一个虚空黑洞就冒了出来。
“还敢在我面前使用无定向传送符!给我爆!”雷山用力甩出一枚珠子,珠子居然先欧阳杵一步钻进了黑洞中,而欧阳杵的双手才刚刚伸进去。
“轰!”珠子瞬间引爆了黑洞,欧阳杵的身子一下子被冲击波给冲了几十丈远,可惜他的双手却随着黑洞一起爆成了粉末。
“啊...我的手,我的手...”欧阳杵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胳膊,惨叫声如杀猪般阵阵传来。
“手没了!命也留下吧!”雷山身子一扭就到了欧阳杵身边,然后手掌朝他的天灵盖使劲一拍。欧阳杵的脑袋顿时像西瓜般被拍的四分五裂,一个已经凝实的元婴就被雷山给拘了出来封进了玉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