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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开始农忙

林北嘻嘻哈哈地从屋外进来,见阮钰莉正在灶房炒菜,赶紧跑过去说:“妈,你猜我期末考试考得怎样?”

阮钰莉一听林北这样说,就知道他考得好,她太清楚自己的小儿子林北了,好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不好的事生怕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

林北见阮钰莉没回应自己,自顾自地说:“我语文、数学、英语、生物思科全班第一,总分也是全班第一。”

“那全年级呢?”林东这时站在一旁问。

林北将暑假作业和报告册往书桌上一放,大声说:“不知道,老师没说,要等下学期开学才知道。”

原来石塘中学每学期开学时,都会将上学期各年级学生期末的成绩排名用红纸写好,张贴在学校教学楼通道处。

阮钰莉听完后,心想:四个第一,初一只有七门课,应该年级前五没问题的。

“老弟,我今天将我们这几个晚上的抓的田鸡买给蒋明先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全卖了?没留点我们自己吃呀?”林北有点惊讶。

“嗯,全卖了,要吃,我们今晚再去抓呀!”

“那卖多少钱呀?”

“卖了十八块五。”林东将书桌上的钱拿出来在林北面前炫耀。

“这么多?可以呀,那这个暑假别说把这个矿工灯的钱赚回来,就算再赚个矿工灯的钱也是可以的呀。”

“应该是可以的。”

“别聊了,赶紧来吃饭,吃完饭下午我们也开始农忙了。”阮钰莉对着林东和林北喊道。

两兄弟嘻嘻哈哈地做到餐桌边,看着有小炒肉,高兴地喊道:“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没什么日子呀,给你吃饱下去好做事。”阮钰莉笑着说。

“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呀?”林北问道。

“上次他说还没买到票,今晚他会打电话来,你们再问问他。”

“还没买到票,马上要农忙了,早点回来帮忙,我们也好早点搞完农忙了,免得我们那么辛苦。”林北心生抱怨道。

“妈,我们什么时候请何伯伯来帮忙呀?我们上次不是去帮他家了吗?”林东问道。

“等你爸回来后再请他来帮忙了,到时候人多做事也快一些。”

三母子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家常,吃着饭。

“收废纸、废书、空酒瓶咯!”屋外响起一阵收废品的吆喝声。阮钰莉听到后,本想没什么东西卖,突然想起院子里的亭子里有上次林东带回来的一袋废纸。

阮钰莉放下碗筷,走出去,没过一会就拿着三块钱进来,笑着对俩孩子说:“又可以买半斤猪肉给你们吃了。”

“卖什么东西,卖了三块钱?”林东疑惑地问。

“就是平时的废纸和瓶子呀,上次你不也带回来一袋废纸和试卷嘛。”

林东没说话,点了点头,他记得自己是带了一袋子的废纸和试卷回来。

林东正想说什么时,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林北一听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电话,大声说道:“喂,你好,你是谁?”

“哥,找你的。”说完招手林东过去,等林东起身过去,他笑着说,“是个女生。”

林东抢过电话,一听,原来是王月梅。

“林东,我们几个玩得好的,明天约起一起去赶集,你来不来呀?”

林东看了一眼阮钰莉,又想到今天今天下午就要开始农忙了,想了想,说:“我家开始农忙了,明天没空来,你们去吧,下次再和你们一起约。”

说完林东轻轻将电话放下,走回桌边。

“谁呀?干嘛呀?”林北好奇地问道。

“同学了,约我明天和他们一起去赶集呢。”

“哦,明天我们都要农忙了,哪有时间去闲逛了,怎么不早约呢!”

阮钰莉吃完饭,收拾碗筷,说:“等农忙完了,你们再去约着赶集吧。”说完,她走进左厢房里屋。

林东并没有因为不能去约着赶集而有什么失落,在他看来,家里即将农忙了,那就有很多事需要去做。自己走了,那就会加重妈妈和老弟的担子,那农忙的事就要多一天才能搞完。所以,自然而然他是要推辞这次相约的。

阮钰莉和林东抬着打谷机走在前面,林北扛着打谷机的罩子、镰刀、谷斗和扁担袋子走在后面。

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但是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一出门就感觉身上的汗不动自流,更别说扛着东西走路。

阮钰莉和林东缓缓将打谷机放在田埂边,林北将东西一股脑放在打谷机上,拿出三把镰刀,分别递给阮钰莉和林东。

林北看着眼前一大片的稻子要收割,收割完又要用打谷机脱谷再运回去。收完之后又得重新插上秧苗,这样,这块田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搞完。

三个人埋头收割了一阵,林北实在不想动了,走到田埂边,拿起水壶倒水喝。喝完两大盖的水,索性坐在田埂上休息,深深叹气道:“妈,我以后再也不种田了,太辛苦了,又赚不到钱。”

林东奋力收割最后一手稻束,将它们放在稻堆上,也走过去喝水解渴。听到林北这样说,他笑了笑,说:“那以后就要努力,农民确实不好当。”

“哥,你相信我,我以后肯定不会回农村种田的。”林北用镰刀挑着田里的水草说。

“别在这里放空炮了,以后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这样才有机会走出农村不做农民,有个正式工作才有资格说这话。”阮钰莉在一边回应着林北,一边不停地收割着眼前的稻谷。

她想让孩子多歇一会,所以自己没有去喝水,想着自己多割一把是一把。但听到林北的话,她心里是高兴的,至少儿子是积极向上的,愿意为脱离农村而努力的。

夏天,在田地里,万里晴空,飘浮着几朵淡淡的白云。人们热得受不住了,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好到树阴下去乘凉。田地里的花草树木,在烈日的蒸晒下,都显得没精打采的,只有知了还在枝头一个劲地叫着,好像在喊“热呀,热呀!”

夏日的七月,透蓝的天空,悬浮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像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是在四五点钟的时候,依然是热浪阵阵,如果不是要农忙,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出来的。但是在农村,这个时候正是农民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秦国仁家的田不多,家里就只有几亩地,他夫妻二人基本是自己下地搞完,有时候何大军夫妻俩会来帮工。而秦紫霞是从来不被要求下田的,所在在家的秦紫霞也会觉得无聊。

她约好从小和自己玩得好的闺蜜王月梅来自己家玩,等到五点多钟,王月梅才戴着一顶帽子出现在她家门口。

秦紫霞赶紧给她开门,说:“你怎么才来呀?”

“我的姑奶奶呀,你是不知道外面的太阳好大呀,晒死人呀。”王月梅赶紧进屋,摘下帽子说。

“怎么样?你打电话给林东没?”秦紫霞雀跃着问。

王月梅白了一眼秦紫霞,说:“你交代的,我怎敢不打呀。他没空,明天不会去赶集,你的书还不了。”

“啊?他这人怎么这样呀?”秦紫霞一听,又是一阵失落。

“我就奇了怪了,一本书有什么重要的,什么时候还不可以呀,再说了,就算不还给他也没事呀,”王月梅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明天还书给林东,她也想借那本看几天。

“你不知道,他不来就算了,下次你再约他吧。”秦紫霞深深叹了口气。

“你自己约他吧,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秦紫霞托着下巴,望着门口的水泥地发呆,王月梅正吃着秦紫霞给她准备的西瓜,说:“怎么了,发什么呆呀?”

秦紫霞没有吭声,扭过身来,看着王月梅,说:“梅子,你说以后我们还会不会是好闺蜜呢?”

王月梅吞了一口西瓜汁,没多想,说:“那是必须的呀,我们从小玩到大,十几年的情谊了,以后当然还会是闺蜜呀。”

“那万一你不和我在一起读高中,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和我好吗?”

“这个呀?”王月梅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说,“那也会的呀,即使我们不在一起读高中,我们也还会是好闺蜜的。”

“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闺蜜。”秦紫霞王月梅这么一说,心里很是开心,至少王月梅满足了她内心对朋友的情感需求。

“听你这么说,你是想好去哪里读高中了呀?”王月梅问道。

秦紫霞摇了摇头,说:“现在成绩没出来,不知道自己考得怎样,怎么知道去哪里读书了。”

“你肯定是想去安平高中吧,你的成绩应该可以进安平高中呀。我就难说了,能进安平四中就不错了。”

“准考证上说24号就可以查成绩了,贺老师也说24号可以去学校查成绩。”

“那你是用电话查还是去学校查呀?”

秦紫霞想了一会,说:“去学校查吧,你呢?”

“我还不是跟你走呀,那我们就24号早上早点去查成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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