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头好痛!
左一城奋力睁开双眼,昏暗的视界里他迷迷糊糊看见敞开的子弹舱舱门。
温岚……呢?
走了吗?
左一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追查疯狂科学家温岚的最后场景,他制造了一个机会潜入温岚的实验室搜集证据,却不想本应该在100公里外参加宴会的温岚会出现在他身后,并用***抵在他的后腰。
意识弥留之际,他看见温岚费力把他固定在了一个子弹舱,关上了舱门,亲密无间躺胸口……嘴里却念叨着最可怖的话:
“共死吧……我的名侦探。”
她宛若情人般嘬住了左一城的嘴,然后一掌拍在了红色的按钮上。
无尽的疼痛贯穿了左一城全身,随即陷入不尽的黑暗,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头很痛,身体宛若麻醉般不着力。
“你醒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左一城寻声去看,只见一个年约10岁出头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盯着他看。她身上扎着不合身的白大褂,仿佛偷穿大人衣裳的顽童,头发乱糟糟的,表情冰冷,宛若生闷气的小屁孩。
看见她的模样,左一城精神一阵恍惚。
作为一名侦探,他手上自然掌握着温岚的一应资料,其中也包括温岚不同阶段的照片……眼前这个小女孩长得和温岚十岁时候照片里的简直一模一样。
温岚有个十岁的女儿?
左一城心里下意识更新了脑海里的资料,并且瞬间匹配到温岚十年前关系较为亲密的几个男人。
“你妈呢?”
“我妈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哦……我懂了。”
女孩嘁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近来说道:“你以为我是谁?”
“温岚不是你妈?”
“也对,毕竟我和温岚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女孩伸手对着左一城就是一巴掌,啪!
“疼不疼?”
“……”
“疼就对了,说明你不是在做梦。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模样。”
女孩掏出来一盒粉底,摁开盖子,盖子里侧有一面妆镜。照着镜子,左一城诧异发现自己皮肤好像变年轻了……不,眼前英气逼人的脸庞明明就是他十八岁处于颜值巅峰的模样。
没有了络腮胡,没有了厚重的黑眼圈,没有了被岁月洗过的纹理。
左一城怪叫一声,诧异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简单来说,我用50厘米身高、胸围和50斤体重,换到了50年寿命,一半给了你,另一半给了我自己。
“43岁被掏空身体的左一城重返18岁,36岁抵不住岁月神偷的温岚重返11岁。”
温岚把粉底盒盖上并小心地装回口袋。
“你这是在违法。”
“违反哪条法律?”
“你当时说了‘共死吧’,你一定是想杀我吧,杀人罪的未遂。”
“第一,你当时非法入侵我的实验室;
“第二,你没有证据证明我说过那句话;
“第三,我国有一套完整的未成年保护法。
“我不介意你去找我的监护人,前提是你能去地狱把他们捞回来,我会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温岚伸手捏了捏左一城的鼻子,笑道:“不得不说,从43岁到18岁,你的鼻子还是这么性感。”
左一城头脑一片混乱,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回到18岁,这非但不是恩赐,简直是一场噩梦。
且不说这件事暴露出去会对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就他个人而言,这件事会毁掉他全部的人际关系。
“我记得你前妻是近卫局局长,你能让她给我安排个身份吗?”
“你让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她,给你安排身份?你赶紧让我恢复原样。”
温岚嗤笑一声道:“再过25年,你就能恢复原样。你以为逆转年龄是什么技术,它的核心材料来自外太空,全部用完了。
“即便材料还有,这台机器也不具有加速的功能,它只是把25年前的你我复制到了这个时代,这个过程不可逆。
“死了那条心吧。”
-
转眼,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年龄从43岁返回到18岁以后,还能靠刷脸支付。
多亏了现代化的支付方式,左一城顺利租下了一座别墅,日常消费也还正常。凭借出色的化妆技术,他用以往的面孔把平时的应酬推掉,开始进入神隐阶段。
他感觉自己现在活得像影视剧里面的吸血鬼,通过化妆把自己青春永驻的事实掩盖,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并不可靠,尤其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
是的,他有一个高中刚毕业在外旅游的女儿,也不知道女儿最近是不是察觉了什么,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通视频电话。
化妆不是万能的,脸部的细节在一些人眼里会无限放大——当做女儿的从40多岁的油腻父亲脸上看到到处都是粉底的痕迹,而且每一次视频通话都是这样,心里不起疑心是不可能的。
况且18岁的声带和43岁的声带不一样,声音也有一定的区别,声音肯定更润。
“爸,我下周一回国。你帮我订一桌饭接接风呗。”
“我下周要出任务,没空。”
“爸,你变心了,你不爱我了,果然我只是一个意外……”
“有电话接进来了,我先挂了。”
左小彤看着弹断的通讯,心情一下子恼起来。她闺蜜拆开一包薯片大口大口吃着问道:“好好的旅游呢,假期还有一个多月,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你不懂。”
“我又不懂了?”
“这半个月我跟我老爸通了11次视频电话,每次电话他都化妆了,没有黑眼圈皱纹也淡了,皮肤也更有光泽,更有弹性。你觉得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特意去装扮自己?”
“额……凡事要往好处想。”
“比如呢?”
“比如他只是出柜了,没有出轨。”
左小彤一个枕头拍过去,穿白袜的小脚丫往闺蜜大腿上恨是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