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璃哪里敢。”
季东璃神色收敛。
她依旧没想明白皇后究竟想做些什么。
让她参与到百花大会里,岂不是把既定的事实搞得一团糟。
季东璃从容不迫的接过圣旨,毫不意外地瞧见了李公公幸灾乐祸的模样。
“希望王妃能够好运连连。”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
季东璃挑起眉头,一如往常的让红豆给他送上了一袋碎银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公公想故意恶心他,也不看看他够不够这个资格。
“多谢皇后的一番好意了。”
她直接谢的是皇后。
李公公神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却不好多说。
季东璃将人送走之后,又吩咐下人们继续各司其职。
彩云本是着急的性子,一听这是坐不住了。
“王妃啊,他们这是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却被季东璃制止。
“祸从口出。彩云,你可得小心。”
彩云象征的是季东璃的脸面。
彩云欲哭无泪,在一边的顾霜,表情却更显淡定。
“你别着急呀。你瞧瞧王妃这模样,从容不迫的应该有了对策。”
彩云哪里相信?
在她的印象里,季东璃既无才又无德,这百花大会不仅要比拼才艺,还要比拼诗词歌赋等等文学素养。
“这临时抱佛脚都不够抱的。”
彩云带着哭腔,很是着急。
陆平野在一旁傻呵呵的玩着木人。
季东璃手指动作微顿。
有些事情原主不会,她会。
最简单也最是好学的便是音律。
但能够学上一门乐器,学的又深又稳,就十分考验功底了。
季东璃尤其擅长琵琶和古琴。
以前学武,甚至还会把招式孕育在古琴声声中。
她信手拈来。
“顾霜,你可知这附近有不错的卖乐器的铺子我需要一把好琴。”
顾霜点了点头。
“奴婢,这就去查。”
争分夺秒刻不容缓。
他们必须在百花大会开启之前,做好准备。
季东璃又吩咐着彩云让她去看后厨的伙食有无做好,彩云只好去做。
坐在板凳上的陆平野,吃着板栗,与世无争。
“你慢慢吃。”季东璃突然感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有时候,保留着纯真也是挺好的。”
季东璃为他剥着板栗壳碎碎念叨着。
“皇后是不准备放过我了。这事情有点难,不过我答应过你,我会保护好你的,所以这一次的百花大会,我也会拔得头筹。”
季东璃纵然不知。百花大会上选拔出来的第一才女,将会成为太子妃,但她隐约有预感,这事情并不简单。
皇后突然横插一脚,更说明,有蹊跷。
陆平野见她一脸局促的模样,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能说明情况,只好用行动安慰着季东璃。
季东璃回握住了他的手。
无端的暖意从他的指尖荡在他的心房里。
“你呀,好好吃东西就行了。”
——
功夫不负有心人。顾霜打听到了,这京城城郊南处有一家,专门卖乐器的铺子。
“也只不过那里的老板颇为古怪,有很多奇珍珍宝都在里面,但是。这音律阁的掌柜的,行踪不定,就是说之前还漫天要价过。”
彩云一听更显诧异:“居然有这么夸张?漫天要价,不会见王妃药用趁手的乐器趁火打劫吧。”
还没开始,彩云已经陷入了沉思中。
季东璃见她这副担忧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
“走一步算一步。在不见庐山真面目之前,不需要给自己如此之大的心理压力。”
她发现如今王府中,大家看待她的眼神也不尽相同了。
似乎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旨意吓到了。
顾霜特别赞同,跟着季东璃,走南闯北来上一招,知道的事情也挺多的,越是相处越是发现,季东璃并非池中物。
“王妃说的有道理。走一步看一步,若是一味的在乎虚无缥缈的未来,忘记了脚踏实地的现在,也是无用的。”
彩云听不懂顾霜说的,弯弯绕绕的大道理。
“说的好生绕口。不过奴婢这就给王妃去备轿子。”
——
书房,外面还是阳光明媚,带着暖意的,可当门被合上,那凉意便随着门缝迎面扑来。
古一忧心忡忡。
“王妃已经准备出门了。”
古一先汇报了一番季东璃的情况。
“继续。”
陆平野目色不如以往的清澈,每每提到季东璃。的名字知识,他都会陷入片刻的犹豫间。
古一未曾发觉此事。
“依属下来看皇后,这是有备而来。”
古一心知肚明,百花大会,这么好的时机,皇后定然不会浪费。
“嗯。不如说皇后是立了一个好的靶子。想通过百花大会来打压着王妃。”
他分析了一番,越发觉得皇后的心思毒辣。
“看来她是察觉到了危险。不然这旨意,不会急匆匆的下来,而是在一开始就会下出来。”
陆平野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嗯,那被送过来的小木人,他随手不离。
“这样看来,她的底牌就是白烟锦。”
陆平野轻笑一声。
皇后未免也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点。
白烟锦,性子一般,若真是斗起来,他不相信季东璃会输。
古一并非陆平野肚子里的蛔虫。
他更觉得,季东璃毫无胜算。
“这百花大会的选拔颇为苛刻,又要比才艺又要比诗书才华。对王妃而言,颇为不利,若是输了的话,平王府曾经被赏赐了的身价将一落千丈。”
这般分析过后,古一又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皇帝的赏赐,无非是让平王府在民众们的眼中,声势,暴涨于巅峰处。
但百花大会上若是输了,舆论的爆炸点不会是为何是已婚的季东璃,还会参加百花大会,而是以为人妻的季东璃,还比不过那些小丫头片子。
这让王府的颜面何存?
“属下真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胜算。”
古一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他是越推算越心寒。
“行兵打仗,最忌讳的,便是还未开始便已然认定了结局。”
陆平野警告的声音很轻,可古一听出来了没来由的冷气。
古一脸色陡然一变。
他下跪:“属下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