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换了套武士服,走出了房门,此时正值正午,偌大的侯府冷冷清清人丁稀少,显得极为落寞。
正常的侯府怎会如此凄凉?很明显袁家是被针对了。
袁天的父亲是帝国的镇边候——袁龙傲,帝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年镇守边疆,是帝国的第一战力。
但袁天母子三人却过得很清贫很艰苦,侯府的俸禄经常被克扣,袁天在外面也经常遭欺负。
对此,袁阳也有一番自己的看法,哥哥是天帝转世,注定被老天妒忌,会莫名其妙的为他营造逆境。
就比如说现在,以武为尊的世界,帝国第一战力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他的妻子儿子生活并不富足,他的儿子袁天经常遭人白眼。
袁天总伴随着各种天灾人祸,袁阳和母亲也跟着受到连累,但他们只是被连累到一部分,比如同样的生活贫苦。
遭人欺负的只有袁天,袁阳和母亲则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像袁天那样会莫名的拉仇恨。
袁天的逆境,也让镇边候府成了所有王侯中,最落魄的家族,而袁天则是所有世子中,最落魄的世子。
南云帝国庞大无比,皇室弥漫着习武的风气,可唯独袁天这位世子,一直是凡人之躯,无法修行,成为了大家嘲讽的对象。
袁天的父亲袁龙傲,是一位不世强者,镇守着靠近另一个强大帝国的边疆,令敌人闻风丧胆,守护着帝国的和平。
袁龙傲修为强大,而袁天则是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正所谓虎父犬子了。
其他世子都嘲笑他,但袁天胸有智慧,对闲言碎语不予理会,积极寻找变强之道。
直到七天前,继武候的儿子继何童,指着袁天鼻子骂道袁天不是袁龙傲的种。
不是袁龙傲的种,那岂不是他母亲和别人生的?那相当于骂他母亲不忠贞,于是袁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愤然答应了对方的生死决斗。
毫无疑问面对一个练气七重天的修士,还是凡人的袁天自然被虐得体无完肤,完全是中了继何童的算计。
于是就有了袁天被打得昏死过去,袁家上下掏空家底,为袁天买疗伤丹的一幕,袁天也彻底沦为了帝国的一个笑话。
自侯府出来,兄弟俩直朝城中心的百草堂而去,百草堂经营各种药材,他们是去打探药材行情去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大家都对袁天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纷纷,袁天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袁天心中一冷,自己的父亲强大无比,为南云帝国做了偌大贡献,作为世子的他却被人这样冷落,七天前更是差点被人打死。
这群人是白眼狼吗?怎么处处针对自己?父亲的功劳他们视而不见,反过来还欺凌他的儿子,典型的以怨报德,袁天的心瞬间变得麻凉麻凉的。
袁天不想理这些人,不想给自己的心里添堵,于是加快脚步行走,可是走着走着,前方的道路被人拦住了。
前方一个十六七岁的肥胖华服少年,带着两个侍卫,趾高气扬的嘲讽说道:“哟呵,这不是袁天吗?怎么刚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没几天又活过来了?”
这是另一个侯爵世家的世子——李肥杨,家道和袁家差不多,不过李肥杨傍上另一个家道好的世子,气焰才如此嚣张。
在南云帝国,什么爵位什么身份都是次要的,实力才是第一位的,而李肥杨的实力,是练气三重天。
李肥杨此刻大大咧咧的挡在袁天面前,一副有种你就撞过来的架势,摆明了是要装个逼过过瘾,他断定袁天会选择从他身边绕过去。
如果是之前的袁天,权宜之计最好是息事宁人,但今时不同往日。
“弟弟,人人都说好狗不挡道,你看这头猪是不是一条好狗?”袁天居然正色看着李肥杨,直视着李肥杨的双眼道。
袁阳哈哈大笑地答道:“哥,你都说人家是猪了,怎么还问他是不是狗啊!”
李肥杨狠厉地道:“看在镇边候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袁阳世子了。可是你袁天是活腻歪了?上次受的教训还不够,还想再被拆一回骨头吗?”
袁天想起全身骨骼尽碎的感受,顿时胸中义愤填膺。
“你他吗就是继何童的一条狗,我有正事要办,懒得搭理你个狗东西。”
袁天冷哼一声,就要拉着袁阳绕过去。袁天现在时间宝贵,需要尽快提升自己实力,而不是闲得蛋疼,在这和人扯皮。
“袁天,你找死!”李肥杨被怼得又羞又怒,没想到袁天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时欺负袁天惯了,认为袁天就不敢跟自己顶嘴,下意识的转身又将袁天拦住。
袁天眉头一皱,势欲待发,正巧此时一人高大身影走了过来,大声厉吓道:“找死的是你,李肥杨,你敢威胁我兄弟,不想活了吧你!”
来人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子,一身正气,十八九岁的样子,比袁天足足高了两个头,左手持着一把金刀,一看就是品质优良的好刀,非常有气势。
李肥杨顿时没有底气,小声嗫喻的说道:“高佑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有继何童撑腰我可不怕你。”
李肥杨自身修为是练气三重天,面对练气八重天的高佑杰,实在没什么底气,不得不扯张虎皮做大旗。高佑杰同样也是世子,平时为人正直,兼实力强悍鲜有人敢招惹。
高佑杰人高马大,外形十分清爽,从不欺善怕恶。
袁阳总结了一条这个世界的看人准则:因为袁天的特殊身份,导致袁天身边的人,会存在鲜明的性格特点,比如个子高、身体壮的人就强大,鼻梁坚挺、腰板笔直的人就有正义感,这倒是方便了袁阳以貌取人。而且他名字有带着‘佑杰’二字,明显将来会成为哥哥的左膀右臂,助哥哥一臂之力。
高佑杰一脸正义的说道:“袁天兄弟,我前几天在闭关,听说你被继何童那个王八蛋打了,我帮你去出口气。”
袁天听高佑杰这番说到,心中升起一阵感动,这个大个子已经帮过自己解围很多回了,两人性格相投,相互亲如兄弟十分要好。
“佑杰兄不用为我出这口气,报仇就是要亲自出马,才能弥补心中遗憾,这份屈辱我会亲自送还。”袁天轻笑一声,风轻云淡地道。
可是在高佑杰看来,袁天可能是抹不开面子才这么一说,也就一笑置之了。
“佑杰兄,跟我们去溜达溜达吧!”说罢拉着高佑杰正欲待走。
李肥杨傻站在那半天,被当成空气一般,浑然像一个大傻子,又羞又怒,不顾形象地道。
“袁天,你个杂种,可有种跟我挑战?”
“你要向我挑战?”袁天缓缓转过头来,杀机内敛,脸色一黑地说道。
听着这冷冰冰的几个字,李肥杨感觉一阵骨子里发寒,仿佛置身在寒天雪地里一般。
李肥杨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今天这袁天怎么会如此怪异,明明上次就被虐得那么惨,还不吸取教训?想自取其辱?着实有些怪异。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此时收回,那说明什么?他说的话就是个屁?那他会成为帝国下一个笑柄。
而且李肥杨平时欺负袁天惯了,完全没转换过来思维,强压下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惧意。
李肥杨嗯了一声道:“不错,你可敢应战?”。
“战可以,不过我要和你加赌注。”袁天思忖着道。
李肥杨冷声道:“我没听错吧!你还要加赌注,穷疯了吧?对喽,你家为了救你已经倾家荡产了吧!你拿什么和我赌啊?”。
“佑杰兄!可否把金刀借小弟一赌?”袁天冷笑一声,转身对高佑杰道。
这把金刀是从川溪帝国购得的,锋利非凡,有了它开金断玉犹如摧枯拉朽,无论是材质还是制作工艺,作价八千金币都是转瞬销售一空。
可高佑杰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把刀递给袁天道,“尽管拿去,兄弟!”
袁天感激地一抱拳,然后对着李肥杨道:“用这把金刀,和你赌五千金币,如何?”
李肥杨心中贪念渐起,高佑杰的金刀价值连城,五千金币绝对是他赚了,一想到袁天弱不禁风,这场对赌绝对非常值。
袁天这个傻子,上次决斗被捏碎了全身骨头,如今不止还敢接,还赌上一把价值不菲的金刀,李肥杨早已心中乐开了花。
可是表面上还强装镇定的道:“袁天,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可是空口无凭,万一打完你反悔怎么办?”
“放心吧!咱们可以签订擂台契约。”袁天不客气地道。
李肥杨闻言大喜,挤眉弄眼地道:“好好好,现在就去擂台签订契约吧,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李肥杨就把名字倒着写。”
袁阳面色冷静,心中开始思量:“这李肥杨虽然只是继何童身边的一条狗,不过这么刻意的针对哥哥,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这里面必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管它阴谋阳谋,如今要度过眼下这一关。”
于是一行人直奔帝都的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