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们分二路走,一路继续沿河而上,另一路从陆地搜寻。”沙加打开地图,指点着路标。
“从出事地点来看,沙盗也追到了这儿,现场有他们的人。”我语气坚定地说:“我走陆路。”
“你还是水路的好,陆路极有可能撞上利安达。”沙加否决。
我再次重申,“我走陆路。”向着沙加点点头,“就这样定了,派洛斯,乔尼和安哈德跟我,我要找到简,我有许多问题要问她。你的人还是由你来带领,你们人多,可以从水路到撒哈拉德斯地区。”
沙加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公主,听你的吩咐。”
安哈德租用了骆驼和卡车,阿拉伯人乘骆驼比开车熟练,我跟派洛斯开那辆四驱轮。路面状况之差,常让轮子陷入沙里。没过多久,我们不得不弃了车辆,打发它回到主人手上。车速在这儿跟骆驼差不多,简直是浪费时间和汽油。
搜索进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傍晚,沙盗从侧面袭击了我们。很不幸运地是,虽然逼退了沙盗,我却落到了他们手上。沙盗粗暴地撕破了我的衣服,用绳子捆绑上手脚,带上骆驼背走。我伏在驼峰间,身子在疼痛中颠倒,下意识的用手指按住手腕上的表扣,打开了隐藏的卫星定位器。现在,我等着见利安达。
“醒醒,小妞!”有人轻拍着我的脸。
我睁开困困的眼睛,瞧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绿色的眼睛下有个挺直鼻子,小巧玲珑的身材使我意识到这不是简,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后一比较,明白简的红发比她的还要红。这是来自加勒比的海盗世家,横行沙漠的女王利安达。她的娇柔外表跟她的名声不相配,完全同传闻是二种人。
“睡美人,醒了么?快说阿提拉在哪?”
我试着坐起来,但发现不管用,手脚都绑得紧紧的。仰着身子,我困难地说:“简在哪?”
利安达笑了,“简,我不知道。李小姐,你是局外人,还是不要反抗,乖乖说出来的好。”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你拿到了依洛圣斯,还要阿提拉做什么?”
“我没有拿到!”利安达一字一字地说,“西姆的后宫只有一个怪物,而且复活了只有三分钟,杀了西姆后就死掉了。”
“是水池里的那个东西?”
利安达说:“是的。西姆的研究根本是扯淡,什么可以长生不老,永世不死,全是放屁!只有阿提拉是正确的,所以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微微笑了,“你想长生?做一个老不死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大费周折。那个洞是你打穿的?”
利安达的目光游移不定,“洞?也许是简炸开的,她从那里跑掉后就没联系过我,阿提拉在哪儿?”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依洛圣斯?谁告诉你的?你说了后,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利安达皱了皱眉头。她可以想到其他办法来取代这个让她讨厌的交易,但今天她不想很挑剔。于是捺下性子,说:“姆哈姆是我的情人,他曾跟我说过保持青春不老的研究,现在他不见了,所以我只能自个干了,阿提拉有正确的想法,依洛圣斯应该在她手上。”
“姆哈姆的原体标本比依洛圣斯要更好,不是么?”
利安达露出稍许惧意,似乎姆哈姆有威胁力,“原体标本上没有依洛圣斯的抗体,就不能成功,会变成另一种形态。”
“什么形态?亚历山德拉可以复活几千次,但无损于她的美丽。”
利安达瞪着大眼睛,“亚历山德拉是个恶魔,她能美丽才是见鬼,如果不是依洛圣斯的抗体,她丑陋无比。谁告诉你亚历山德拉的,圣血研究员?”
我摇了摇头,“这么说,依洛圣斯和原体标本是相克的。”
“依洛圣斯是耶稣的一部分,是他的老师,没有他,耶稣根本不能复活。”
“不是门徒!是耶稣的老师!”我感到非常惊异,“他不是十字军骑士么?”
利安达哈哈大笑,“谁说他是十字军骑士,他存在的年代比基督早,而且在十二门徒的名字里,也没有依洛圣斯。”
“最后的晚餐上也没有画约翰,画的是抹大拉的玛利亚,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有第十三个门徒?”
“这说法是达芬奇密码提示的么?”利安达脸上掠过丝嘲弄,慢慢说,“我不知道,也不管这个画家画了什么,他画的我不懂。但我知道的依洛圣斯,是姆哈姆告诉我的,他是个考古学家。”
我有些省悟了,这中间有个错误。并且从利安达的嘴里,证明阿提拉从来没有被人劫持过,这个女人在一次次所谓的绑架中平安无事,就象空气一样隐形,什么人都不能接近她,也不能伤害她,就算她在他们中间,他们也会视若无睹。只有在她需要时,阿提拉才会出现,让可以被精神控制的人为她做事。
见我沉默不语,利安达恶狠狠地说,“我回答了你,现在你应该对我说了。”
那么,可以揭开秘底了,“你要找阿提拉么,她就在你身后。”我说。
随着这句话,四周的沙盗纷纷倒下,安哈德和派洛斯带着阿拉伯护卫,持枪出现在周围。而阿提拉从从容容,站立在沙盗中间,蒙面的披纱上,是宁静的眼神。
26.
“圈套!”利安达回过头对着阿提拉,“我一直在想,北约超级特工真的那么软弱?显然不是的。阿提拉博士,你真是个圣者,瓶子竟然就藏在瓶子里,而我们还到处找。”
阿提拉双手交叉,摆了个圣者的姿态,“利安达小姐,我没有依洛圣斯,依洛圣斯应该还在基地,姆哈姆并没有带走他。”
利安达嘴角滑过丝微笑,“哦,是么?你们认为这就胜了么?”她拍了拍手,更多的沙盗从黑暗中浮现,围住了我们。“现在,阿提拉博士,跟我们走吧,这一次别再我们眼睛前消失了。”
派洛斯和安哈德紧张了,握着枪一齐指向利安达,“别动,一动就打掉你们的头!”
利安达伸出手,把一柄雪亮的刀架在了我脖子上,“我看还是放下枪的好,不然倒要瞧瞧是我枪多还是你们刀多。当然,也要瞧是子弹快,还是我的刀快。”
“子弹当然要快了,当我瞄准你的时候。”有人插口说,随着这话,一道红色激光射在了利安达的脑袋上,这是沙加的声音。
利安达怔了怔,就在这时我脱缚,翻身起来,扳过了她的刀子,反制在她身上。
“利安达小姐,现在你打算怎么样?”
利安达了唾了口涶沫,悻悻地说:“好吧,大家都退一步。”她让沙盗们收起枪,向后撤离。我放开她,让她跟着离开。走出几步后,利安达回头一笑,“我们下次再会,可爱小妞,我不会放过你,你很值钱。”
沙加走近我,看着利安达远去的背影,笑了笑说:“一个不认输的女人。”
我坐下,示意沙加坐我对面,“现在,来谈谈我们吧。”
“我们?”沙加一脸意外加惊喜,“怎么,你同意嫁给我?”
我苍白着脸,“如果你这样想,我认为是我的错,引起了你的误会,圣血研究员!”最后一个字落地,大家都呆了呆。
沙加脸色骤然变得冷酷,“什么时候觉察得?”
“刚才。”
“刚才?”
“利安达问我阿提拉下落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她要问我?而不是问圣血研究员?答案只能是一个,阿提拉并不在圣血研究员手里,她从来没在他们撑握中,可是却一次次逼近她,情报的准确无误,只能说明在伦敦厅和黑衣人当中有了只看不见的耳朵。”
“为什么是我?”
“你跟我说一千零一夜这个故事时,我就在想,宗教事务局是不是有你的名字,我让派洛斯去查,但结果却相反,宗教事务局没有你。”
“哦。”
“可是在伊斯兰教务局却有你的名字,原来我们想错了,一直以为依洛圣斯是基督派的,圣血是指耶稣,但根本就不是,利安达说依洛圣斯是耶稣的老师,用这种口吻说话的,只能是埃及人姆哈姆博士,在宗教上,谁都是将自个的信仰摆在诸神之上。”我缓缓说着,用手指着沙加,“你是双重间谍,王子!”
沙加拿手推开我的手指,举起手,在枪栓的哗啦声中,大家彼此又僵住了。
“你看,我人多,李小姐,是不是跟我回去做女奴呢?”沙加微笑着。
我冷冷看着他,“你脑袋上有个红点,我想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走开。”又抬起头,“简,瞄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