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抬头,东方流云趴在窗边,满枝子梨花可劲儿落。
那是今早的事情,好心情的她出手扶了一把小同窗,却被无情的推开了,一张肉乎乎的小手抬起威胁着,暗示下一秒可能会打过来。
东方某本来甩甩手腕,表示无所谓,却被那位同窗无心之言雷个外焦里嫩。
只听那少爷满脸绯红,结结巴巴骂道:“我是正经的管家少爷,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践踏我的尊严!你还没有给我放半个京城的烟花,没在三千个孔明灯上给我写情诗.......”
东方某好奇的挑眉,这感觉?欠棒槌哦!给我闭嘴吧你!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爷瞪过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家父张二河,吾名张潘岳!”
东方流云离开两步,深呼吸,蓦然回首,西子捧心,尽心尽力深情回望:“我等你。”
小少爷被吓得后退两步,边跑边威胁道:“我告诉你,我的心,我的肝,我的骨灰都留给了兰亭妹妹,你你你敢碰我,她不会放过你的!”
东方某又眨巴眨巴眼,小少爷来不及拾起下巴夹起尾巴就没影了。
躺在地上,她忽然想起了盛兰亭的影子。
“如果她还在能干吗呢?没了电脑,剑客折剑,武士断刀,英雄竞折腰......”耳尖飘进铜铃声,午休结束。坐起身,东方流云撞了一头风铃满脑子叮叮咚咚,拿袖子随意敷一敷就去学堂了。
眼尖的东方某看到前些日子的绿衣少年依然端坐在窗前,又一位同窗经过,送出一荷包松子糖,扎眼的摆在他的桌子上。
透过树叶的阳光透过窗台,斑驳在他斜放的书册上。
上课时间,东方流云叼着狗尾草,纠结着去不去给他挡个太阳,最后挨到了下课,发现那乌龟跑的太阳光斑,却早已不再他指尖的书页上。
散学。
灰黄入室,东方流云慢吞吞的收拾文具,瞧窗台位置的主人也收拾妥当,背起书框走进竹林小道中。尾随至假山处,那人忽然转出来,冷不丁扮出一个鬼脸。
“呀你你你......"
“唐突,”绿衣少年拱手,从兜里摸出一纸包松子糖。
“看你你想要这个,放学后重新做了纸包装起来。”
“呃,原来是想要荷包么?既不是我的,自然要还给同窗家的小妹。”
“你要离府,我正巧发现了个出处。待会路上,若是害怕,就将松子糖含在嘴里。”
东方流云垂眸不语,停下脚步。
那少年继续解释着:“这些个日子见小姐心霾退尽,估计是寻着了出府的法子,不过现下,我这有个安全些的机遇。”
怀南王府上下忠心的固若金汤,收买不成,东方流云便看中了每旬进出王府运输泔水的马车。
“今夜,二小姐若愿随某出府,子时三刻,坤三荒院,逾期不候。”语毕,少年转身挥挥手,回房进屋。
回到自己的卧室内,东方流云学着七哥的样子叼着紫竹狼毫笔,毫无优雅可言的指着镜子怒骂:“臭小子,你出息哪?自己都找好路子了,居然还想着小白脸!”
子时。忍住。
子时一刻。忍住。
子时二刻。
可是,如果此时不见,若从此再无交集了呢......
东方流云翻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