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是个“司业咱不让你难做,你也别为难我挂科”的日子。
荣宝树把东方流云给他总结的知识点摘抄了,用作弊器看摘抄册价格波动,居然在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之间!东方流云在一旁啃黄瓜,插嘴:“那可不,未来能当帝师的,除了咱们这种异类,可不就是那些王公贵族么,他们出得起。”
这么说着,东方流云蹬腿从桌子上跳下来。
“你,不会想批量生产赚外快吧?”
荣宝树嘴里啃着笔尖,嗯了声:“放心,咱肯定买你著作权!瞧见桌子上的纸没,那是我荣家庄的支票,你随便填。”
东方流云哭笑不得,摆摆手。
接着好奇的捡起一张纸,上面记录着各种物品的价格变动情况。从柴米油盐到珍奇的小玩意,荣宝树都记下了物价近期变动趋势和波动范围。
“我说,荣老板,你真打算外售?”
荣宝树狐疑:“怎么,支票还堵不上你的胃喔。”
“你可想好了,司业那些老狐狸,说不准在通过各种门路收集我们总结的考点范围,如果他们刻意避开我划的考点。那么,花了银子还挂科同窗难免会把气撒到你身上。”
荣宝树摇头:“非也非也,咱事先声明这是背诵工具,再说,谁又能压得这么准?”
东方流云静静的看向窗外的乌鸦,心道,押题是我们能做的,可司业能让我一题也压不到。
期末测验的前最后一天,荣宝树手里被塞进个薄薄的本子,东方流云示意他噤声。“这是不能卖出去的,现在来不及背完,希望你考前看一眼。”
甲字班自有独立考试。
羊羊下了考场,就带着“玫瑰牡丹月季”背景挥动着小手手迈步跑来,激动的分享她的喜悦:“我的监考官就是之前幻境了遇到的那位英俊的国师先生,他临时换了试卷,题目答案都是他在幻境里说过的话!”
面对刺眼的背景,东方流云表示她不想说话,于是回给她一枕头。
被枕头砸掉了光环,羊羊终于换下杞人忧天的表情,沉思起来:“抱歉,我本来打算全程玛丽苏开挂来着。”
跪坐在一旁的荣宝树,正在认真的读“最后押题”,此刻嘴角微抿,一手托着书悬在膝盖上方。
“认真的男人真好看。”东方流云听到耳边羊羊的声音这样说道。
好家伙!受不了了,东方流云一手揪住羊羊命运的后衣领子,将人拖出门外,远离光环的是非之地。荣宝宝人家才九岁好吗,姐姐您把口水收一收!
考试前该复习完的都复习完了,哎,离考试还有一个晚上,好闲啊。晚上,东方流云蹲在房顶,脑子里忽然被传音。
“别出头。”
东方流云猛地站起来,四周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嘴上也不忘占便宜:“弟子啊,谨遵师父教诲!”
于是她开始通宵,钻研怎么才能完美的不出头。
辛字班82人,最佳位置是四十和四十一名,而中上等和中下等有着天差地别,最优的方法是并列四十名,但是鉴于自己上课不听课、下课不交作业、课间说司业坏话......肯定会被穿小鞋。所以,需要客观题保狗命。
现在应该确定第四十名和第三十九名是谁、擅长知识领域、答题习惯以便于考试时评估大致分数。同时对客观题再温习一遍,如果客观题分值即将过三十九名红线,理应放弃部分主观题......
而此次试卷题目偏的出奇,正所谓“考的不讲,讲得不考。”
考试结果一出,整个鬼谷骇然。
全谷考试挂科率高达百分之五十,学生质量创历史以来新低!
东方流云看到自己紧紧挨着挂科红线的排名,哭笑不得,又悻悻叹气,自己差点把自己作死。当时试卷上的题目临时更改的痕迹极其明显,十道题中压中的八道题被换掉六道,偏偏得到考试速记册子的同窗们把押考点当成了考试范围,十个板块又看的七七八八。
荣老板抱着90多的试卷傻乐。
“有机会请东方霸霸吃羊肉火锅!”
考试结束后,司业们并没有表态,只是提出所有挂科的弟子下山接受惩罚。听到消息,荣宝树也跟着偷偷溜了出去,说要请挂科的同窗们吃顿好的,领队司业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跟着走了。
三日后。
估摸着荣宝树该回来了,约羊羊一起跑去山门迎接,日落西山,早该回谷队伍却迟迟不见影子。连续等了几天,始终见不到人影。
沮丧的做成一排。羊羊忍不住玛丽苏发作了:“我有点担心他们......”
东方流云头埋得低头发盖到了眼睛,未置一词,忽然觉得身旁冷气翻滚。
碎月站在一旁,弯腰探向她的额头。
转身,手心朝上对着山门顶上的大石头,缓缓抽回手,巨石落地。顷刻间,出入山门的道路已被死死堵住。
这样看着,碎月长高了许多,在怀南王府时只是堪堪比她高了半头。此刻他半蹲下来,将手放置在她头顶散出悠悠蓝光,喃喃道:“回去吧,修行前,不会再有人出去了。”
脑海里映出一个想法:人各有命。
东方流云抬头眼角通红,不知是哭还是笑,最后变为迟疑。
司业不招惹自己,那些人生死与否,与她东方流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