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启哈哈大笑起来,“我这宝物旁人夺到也是用不了的,它只有嗜了我的血液才能所向披靡,否则它只是个项链坠罢了!”
说罢刘泽启拿起链子挂在了墨翎的颈上,“不必担心,我们也早就料到,都已做好万全之策。这梅花匕你拿着,不可拒绝,今天就跟我回府!”
墨翎看着悬在身前的那把项链坠一般的梅花匕,那上面的宝蓝色晶石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对主人的选择极为的认可一般。
“泽启,我何德何能?”
刘泽启伸出大掌将她嫩白纤细小手包裹其中,眼光里满是不容决绝,“走,离开这里!跟我回将军府!”
墨翎心里是怕的,却不想停住脚下的步伐,她明明知道踏出这个门槛将会面临什么,只是哪怕只有一天,她也想成为他的女人,或许这便是她的劫数,她在劫难逃,却觉得幸福无比。
世界末日的前夕,不一定都是恐慌,墨翎的脸上洋溢出一层光晕,犹如七彩的霓虹,淡淡的笑容油然而生。
刘泽启脚下生风一般,墨翎跟在他身后已是奔跑起来,两个人急速的下了楼梯,临出大门的时候,青楼的老鸨跑出来,一看是刘将军又不敢上前拦路,只是问道,“哎呦,刘将军这是要带墨翎去哪啊?”
刘泽启脚下步伐不停,从怀里掏出一大袋银子,一挥手丢了过去,“墨翎是我的了,一会我派人送来文书让你签字!”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奔出了槐香楼,老鸨追了出去,只见两个人的背影在街角处消失,老鸨掂了掂银子,“这点银子就想把我的招牌赎走,怎么可能?”
转眼看了拴在一旁的战马,不禁笑道,“刘将军竟然能将自己最宝贝的马忘在这里,墨翎还真是有手段!”说罢惦着钱袋进了屋,脸上已经笑出褶子来了。
两个人在拥挤的集市里奔跑,穿过一重重的人,墨翎看着刘泽启的侧脸,还有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心中泛起的宠腻已经要将她淹没了,多想迎着阳光一直这样奔跑下去,若是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嗵的一声,刘泽启后退了两步险些将墨翎撞倒,墨翎抬眼看去,赶紧一甩手离开了刘泽启,与之拉开了距离。
刘泽启回头一把捉住她的手,用力一带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长臂一伸竟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对眼前的两个人介绍到,“这便是我对你们提过我要迎娶的人?”
王爷白世荣和周将军面面相觑,压低声音问道,“这不是槐香楼的头牌墨翎?”
刘泽启毫不掩盖的点点头,“正是本尊!”
“你可想好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你……”周将军一脸担忧的问道,今日终于解开了他一直神神秘秘往槐香楼跑的缘由,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既然我敢带她回府便是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
白世荣分析道,“泽启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的父亲为国捐躯早就不在人世,母亲又入了佛门定不会再管尘世,所以你们之间也算没有阻碍,唯一要承受的便是世人的言论,若是墨翎愿意隐姓埋名,禁足于将军府便引不来是非,只是这未免太难为她了!”
“我不在乎,那不等于将她囚禁,我怎舍得!”刘泽启断言拒绝。
怀里的人一把将他推开,眼中希望闪烁,对着白世荣和周将军轻轻欠身一礼,然后回转朝着刘泽启郑重一礼,“墨翎愿意一生不踏出将军府半步,只要能相守便好!”
“你当真愿意如此?”
墨翎坚定点头,“墨翎终归是个女子,遇见将军后只想着能平安相守便好,无所谓自由与否!”
刘泽启甚为感动,她竟为了自己宁愿守在四房的院落里,“我若是同意便是自私,你放心我会想到更好的办法的!”
白世荣打趣道,“行了,赶紧带着她回府吧,当街这般似乎不妥!”
周将军也取笑道,“看来等这场仗打完便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那是自然,你们提早备好大礼!”刘泽启心情好得犹如飞雨蒙蒙中突然腾起的彩虹一般。
身后的墨翎早就羞得低下了头,心里却在奇怪着,这两个人怎会不仅不反对,反倒还支持,竟然支持自己的挚友取一个青楼的女子,当真是不负责任。
将军府刘泽启的房间,圆桌上摆着墨翎亲手做的饭菜,还有上好的红尘醉,两个人隔着圆桌半响竟是无语,屋子里只有烛火跳动发出的滋啦声。
两相望的眼中满含的柔情一触即发,擦亮别样的火花,“这是你第一次为我下厨,这里终于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人在家里陪我吃饭了!”
墨翎不禁疼惜起来,“以后我都在这间房里等你归来,准备好饭菜和你最爱喝的红尘醉,点亮一盏烛火,你不归它便不灭!”
“墨翎,我盼有一人能为我挑亮烛火已经很久,终于让我等来你!”
墨翎拿起筷子,一边给他布菜一边笑道,“一项雷厉风行的将军,说起情话来竟如江水,你不说我都懂!”
“你这是不爱听?”说罢一把抓住她握筷子的手。
“怎会不爱听,就怕你日后也对别的女子说!”
“伶牙俐齿,好一张不老实的嘴,该罚!”说着便用力一拉,墨翎不得不起了身,绕过桌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看来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我这张嘴不仅会说情话,还会……”
“唔、唔……”手上一松筷子已经掉落在地上,墨翎惊慌的睁大眼睛,谁能相信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竟然是第一次接吻,她唯一还能感知的便是一颗狂跳的心。
她的生涩让他心中一喜,其实他并不完全相信她是完璧,只是纵使她不是完璧他也会破除世俗观念娶了她,这便是个意外的惊喜,她将属于他、仅属于他。
只觉得怀里的人骨头都软了一般,刘泽启才意犹未尽的离开那红唇,从新获取到空气,墨翎一下俯在他的肩头,深吸几口气,“你、你真是坏,突然袭击!”
刘泽启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两杯,地给她一杯说道,“我们要不要喝上一杯,庆祝一下!”
墨翎赶紧站起身,将他手中的酒夺下,“你不能喝酒!”
“为何?”
“你身上有毒,喝酒容易引发!”
刘泽启立起眉毛,“是你给我下的毒?”
墨翎内疚点头,“对,没错,是我给你下的毒,在我初见你的那一天,便已经下了!”
刘泽启怕案而起,“本念着城南溪边的初相见,原只是一个计谋罢了。那日我在溪边,你泛舟而来,穿过荷花朵朵,犹如仙子一般,招手引我上船,说‘烈日炎炎,公子何不喝杯凉茶!’我看着你轻纱掩面,翻手如兰的倒茶与我,便已是目眩神夺,你当真是毁了那份美好。”
墨翎没有说话,而是回身拿起刘泽启立在一旁的佩剑,长剑出鞘,毫不犹豫的便在手腕上割下一刀。
刘泽启跨步阻止已是来不及,一把夺过长剑,嘡啷一声扔到地上,用力捏住她的手腕,让血不再汹涌。
“你疯了不成?给我下毒我不怪你,我只是恨那美好被破坏了!”
“我早说过,你我不必多说,我都懂的,我这样做也不过是要帮你解毒罢了!你以为我是要自杀?”
“解毒,伤了自己就能给我解毒,你傻了不成,赶紧坐好,我去拿药箱!”刘泽启将她打横抱起,行至床边,轻轻放下,“给我老实坐着,伤到筋脉该如何是好?”
说罢转身去拿药箱,却被墨翎用另一只手一把拉住,“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之所以会成为溪顺国的守殿神女就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着的血能解百毒,说的好听些我是守殿神女,其实只不过是给君主解毒的活药引罢了!”
刘泽启蹙起眉,眼中晶莹闪动,“你是说只要他们中了毒便会割你一刀,放你的血来喝?怎可这样?”
墨翎起身再度走回桌前,拿起一个空碗,接在手腕下面,“泽启,这是我最愉快的一次献血,因为我要救的人是你!”
刘泽启见她一直不停的用另一只手挤压着受伤的手腕,让血一直不断的涌向碗里,赶紧上前阻止,“不要,我不要,我怎能喝下你的血!”
“与其跟我争执,不如去帮我准备绷带包扎!”待碗中的血已八成满,墨翎才收了手,刘泽启已是看得心惊肉跳,连忙用了上好的药物止血,绷带也是缠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