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头看着天上悬挂着的满月,白宇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竟然自顾的傻笑出声来,也在想着刚才一路吻上来的情景,一旁的小白向后退了退,那小表情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
然后仰天吼叫了几声,想要将白宇烈换起来,怎么他还是躺在地上呵呵傻笑,被幸福冲昏头脑并非是女人的专利,他的眼眸中是缱绻万千,小白惊慌的上前用脸拱了拱他,他却还是傻笑,竟然一伸手将小白的头抱住,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羽落漂亮,才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的?”
小白四肢用力的在地上挣扎后退着,它要是会说话必定会答曰,“俺是母滴!”
白宇烈朗朗男儿,此刻化身成了小男人般,那脸上洋溢的幸福表情怕是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了,自顾的在地上傻笑了很久,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进了另一间房。
白宇烈刚想躺下,一道影子便飘进了房间,他连忙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李旭龙蹑手蹑脚的走的近了才压低声音说,“皇上一蹶不振,已经决定退位了!”
白宇烈猛的站起身,“什么?”声音自是高了几分,瞬间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为何?就因为羽落她娘自尽?”
李旭龙点点头,“许是愧疚的吧,眼下已经无力纠缠羽落嫁不嫁太子的事情了,然而当初可是下过圣旨的,不知道能不能求他收回皇命。”
“你一直潜在太子身边,这件事情太子有什么想法?”
“太子?太子乃是未来的帝王,三宫六院乃是常理,他自然不会拒绝羽落这种有用之人!”
“有用之人?你是指她身上的血液?”
李旭龙点了点头,“小王爷要不要回去求求老王爷,毕竟他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总会给些面子的。”白宇烈叹了口气坐回床上,“求我父王?”说着抬起头看着李旭龙问出心中的疑问,“我只知道我师父收了两个徒弟,却从来不知是你,那日你在营救羽落的队伍中,我看到你的剑才知道的,你也是我父王送去的学武的?”
“老王爷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若当年没有老王爷对家中的照拂,想必我李氏家族早就遭到灭顶之灾了。”
白宇烈叹了口气,“父王瞒我的事情还真是多,一个思成,还有一个你,不知道这京城之中还有多少人是他曾经搭救过的,倒也算好,你们都尽心极力的效命于我父王。”
“老王爷没有野心,一心为国,不过君王意总是难猜,他不暗派些人手潜伏进皇宫中,谁知何时自己会遭遇不测,她不过是想拥有自保的能力罢了,也是为了保护你!”
白宇烈再度叹气,“生长在帝王之家就是这般,活的小心翼翼,生命竟如履薄冰,眼下连自己的婚事都要牵扯如此之多,我一直在后怕,那日若是皇上真的深究起来,我死无妨,若是连累了兄弟们,让我真能安心。”
“大家都是老王爷和小王爷曾经搭救过的人,每个人的再生都相当于是王府给的,自然誓死效命!”
白宇烈走到李旭龙面前,一拍他的肩膀,“莫要叫小王爷,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同出师门,轮辈分怕是我要喊你一声师兄的!以后暗里再见面你是师兄我是师弟!”
“这怎敢……”李旭龙见白宇烈立起眉头,一脸的执意,便应下了。
“府里可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小公主已经按时被迎娶,入住了小王爷的院落,只等着小王爷回去圆方。”
“迎娶?我不在怎可成礼?”
“没有办法,溪顺国的人马已经到了,若是不迎娶怕是战乱再起,只能先娶进门再说。”
“荒唐?谁拜堂?谁成亲?这也算娶?”白宇烈气得两手握拳,又不敢大声,只得压抑着,一字一句的从后压根往外蹦字,“是父王让你来劝我回去的?”
李旭龙点点头,“拜堂成亲之事都是临时找人来救场的,说着反正是兄弟,也无妨!”
白宇烈冷笑一声,“真是能想,为了让我将小公主迎娶进门连这种招数也能想出来。说吧,谁出的主意,谁替我拜堂的?”
“是太子的主意,八皇子替你拜堂成亲的!”
“又是太子!不是说他与太子妃感情甚好,已经打消了迎娶羽落的念头,怎会出这馊主意害我?”
“老王爷已经心急,若是你能自己回去最好,若明日再见不到你怕是就要上山来擒你回去了!话我已经传到,我先回去复命了!”
白宇烈摆摆手,看着李旭龙悄无声息的走掉,刚才的好心情不复存在,虽然羽落嘴上说着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当个妾,然而想象与现实还是有很大一段差距的,圆方?白宇烈冷笑,羽落当真能接受自己与那小公主圆房,以她的性格怕是早跑掉了,白宇烈揪心,让他如何失去她?
白宇烈枯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地面上的月光直到天亮,他甚至不敢出这个房间,要如何能张开嘴对羽落去讲这件事情,当所有不好的猜测变成了现实,连自己都接受不了,她刚刚恢复的身体岂能吃得消。他以为只要自己躲着,没有新郎,这婚事便成不了的,万万没有想到……
门被推开,洒满一地金灿灿的阳光,白宇烈不禁被晃得闭了闭眼睛,看着羽落一身干练的男装打扮,身上竟然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心里一惊,站起身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将包裹扔在一边的床上,长臂抱紧,“你别走,给我点时间,我一定都能处理好的,你,你是听见了昨晚的对话?”
“都怪我耳力太好,竟然一个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圆房,小公主在等你圆房,昨天是我说了大话,仅是听着心里便痛了,若是真让我看见,我怕是会痛死,我,受不了你如爱我一般去爱另一个女子,你也会那般温柔的对她,是么?”
“怎么会,怎么会,除了你我不碰任何人!”
白宇烈紧握着她的双肩,将她推离了一些,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到了自己的衣衫,这长袍穿在她的身上无比宽大,袖子挽了好几层才能露出她纤细的手腕,“你穿了男装,是想去哪?天涯还是海角,怎么总是想着放弃我?”
整整一宿未眠的白宇烈已经被搅得头痛欲裂,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就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当初,当初你明知道暗夜的欺骗却宁愿选择相信,你还是爱他比我多?”
羽落一把拍开他的两只手,也有些生气他的旧事重提,“白宇烈你几时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如今怎变成这样?”
白宇烈愣在原地,是啊,自己竟变得如此不冷静,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自己从来都能镇定自若的对待,然而面对羽落的问题,却变得如此急躁、沉不住气。
“我不该提及过往,我只是急了,不想让你离开罢了!”
“我几时说过我要离开,你一看到我便扑了上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没有要走?”
“走,自然是要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宇烈的一颗心仿佛放在了秋千上一般,时而荡起时而跌落。
羽落看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会明亮一会黯淡,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纠结,便笑着解释道,“我说的走是指随你回王府,昨晚你和李旭龙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着实很难过,我知道你也定是一宿未眠,明知道你也在煎熬着,我却没有勇气走进这间房,后来冷静下来,我自问,能不能过没有你的生活,答案是肯定的,之前的生命里没有你我也活得好好的,所以纵使是失去了你我一样能生存下去……”
白宇烈已经退回床边再度颓然的坐了下去,羽落说的句句属实,她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女子,与这个时代需要男子养活才能生存的女子不同,她的自立能力不亚于男子,离开自己,她也能如鱼得水一般的生活。
“我不能放你走!”白宇烈抬起头盯住羽落的双眸,那眼光里的坚定让人不容质疑,“纵使你反抗,我也要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你,你打不过我的,你逃不掉的!”
羽落看着此刻一脸疲惫却又倔强神态的白宇烈,这话若是换做旁人说,她定会一飞刀让对方闭上嘴,然而是白宇烈说出来的,让她心里顿升温暖,她要他的爱如此霸道和自私,来显示她的不可或缺。
羽落不禁笑出了声,“我还没有说完,这个世界谁少了谁都一样活,然而活法却不同,如果没有你我怎会觉得幸福,我只是冷静的分析了一下,不想行尸走肉一般,便只能选择大度的容忍。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这一宿的翻来覆去,我甚至想要偷偷的一走了之,却又迈不开离去的步子,我跟你回去,宁愿被你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