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羽落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心知她是想要去佛堂,白宇烈狠下心不想再管,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却仅是走出几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羽落追了上去,想起自己曾在佛堂被袭,脚下的步伐不免加快,却只看到羽落被皇后的人带走。
之前与四皇子接触,他深知皇后对羽落的敌视,在大门外等了良久,若是羽落再不出来他必定会冲进去的。
“怎么见了我就走啊?你是在这里等我?”
白宇烈没有回话,而是直径朝太子的庆安宫走去。
“这人真是奇怪,我又不是瘟疫!”羽落实在是不明白白宇烈这怪异的行径,自己毕竟也在王爷府呆过一段时间,之前只要一看到自己就死缠着不放,今日倒是少见,竟然对自己避之无不及,半夜跑来皇宫已经足够怪异的了,还徘徊在坤宁宫门外。
羽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为何这么晚进宫,皇上找你?你不来我也想溜出宫去找你,可有金蕊的消息,她怎么样了,病治好了吗?”
白宇烈想要冷漠的回她一句不知道,却又怕她担心,“已经派了最好的医者,想必一定能治好,大可放心!”
“可不可以帮我带封信给金蕊!”
白宇烈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还是找太子帮忙比较好,皇上不是已经定了你们的婚事!”
羽落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连他也会这么说,“那是皇上的决定,不代表我同意,再说太子也不会同意的,他已经亲口承认喜欢的人是慕容秋僮公主了,你不是帮了太子,你说的话他一定听,能不能让他去求皇上。”
“你是想去找暗夜?”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当务之急先要回自由身比较重要!太子想必还等在庆安宫,这就去跟他说怎么样?”
白宇烈没有回话,两个人朝庆安宫方向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两个宦官举着灯笼站在庆安宫大门前,身后是翘首以盼的太子,羽落心里一惊,这太子是特意守在门前等自己的?自己离开的这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子听见脚步声,脸上一抹温润的笑容,许是心情兴奋竟然没有注意到羽落身后白宇烈,绕过提灯的宦官,提步朝羽落走去,竟一把拉住羽落的手,“总算回来了,没事就好,父皇既然赐婚于你我,我定会好好珍惜你,你是良娣,仅低于慕容公主,你放心,对你的宠爱不会少她半分!”
羽落抽回手连退两步,“太子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会娶我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变了!”
太子又往前迈了一步,抓住羽落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父皇也是好意,我定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羽落,多少人想要得到我的垂涎,我却愿意将心中的位置分给你一半,难道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
羽落冷笑,“太子真会说笑,一半的心你还是留给别人吧,羽落贪心,一半根本不够用!也不屑跟人分享一个夫君!”说着用力的甩开太子的手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身后早已不见白宇烈的身影,羽落觉得心寒真的没有人肯帮她,他竟然躲开了。
肩膀一沉,太子竟然从身后环住了羽落的肩头,“羽落,皇命难违,既然事已至此,为何不选择快乐的接受,我保证一定会宠你!”
羽落肩膀一抖,转身与太子拉开距离,“我敬重你只因为你是太子,我帮你也不是因为想要讨你欢心,不过是为了完成父亲保家卫国的心愿罢了,我心里没有你,怎么跟你嫁与你!”
太子一丝冷笑,“你是心里有谁?是暗夜,还是白宇烈,亦或是那个拉着你跑掉的暮曦?”
羽落顿了片刻似乎在想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这让躲在暗处的白宇烈心中一喜,转而更加悲伤,若是羽落心中有了他的影子,便注定会是伤痛,他矛盾的心激烈的抗争着,隐隐的希望羽落脱口而出的会是自己,却又希望不是……
“无论我喜欢的是谁,似乎都与太子无关,希望太子清醒一些,莫要因为皇上的决定而左右了自己的心,更不要辜负公主对你的一片情深,太子刚刚的这番话羽落知道没听过,亦不会对公主讲上半句的!”
太子的耐性终于没了,一把捏住羽落的手腕,力道之大在这静谧的夜晚中,骨骼的嘎吱声清晰响脆,“你心里有谁多与我无关,我自然也不会追究,我只要你嫁给我,成为我的良娣!”
羽落吃痛,但毕竟对方是太子,若是能谈明白,她自然是不会轻易用武功大打出手的,“太子总该告诉我突然这般执着的原因吧,嫁与不嫁既然无从做主,总我至少还有知情权吧!”
太子再度恢复温润的性子,“羽落放心,慕容公主识大体,若是知道原因定不会为难你的,将来皇室的龙脉必是会由你来延续!”
羽落吃惊的看着太子,天色及黑,身后掌灯的宦官离得又远,她只能看清太子那双闪动的淹没,里面充满了渴望,不禁心头一惊,这渴望分明不是对感情,这句龙脉的延续让羽落心惊,“为何偏偏是我?太子若是挥挥手,想必整个煦灵京都的美人都会前仆后继,为何单单强迫一个如此普通的我?”
太子大掌一带将羽落拉至自己的眼前,伸手便揽在她的后腰上,“我现在只想看看你的腰上是否真的有传闻中的那羽毛印记!”说着强行拉着羽落往庆安宫里走去。
待羽落回过神来,一脚已经迈进了院落的大门,连忙用力挣脱,举起一掌便要拍去,却担忧着对方太子的身份,几度没有狠心下手。
白羿浅回头只见羽落手上闪动着淡蓝色的光亮,“你竟想偷袭我?”说罢干净利落的给了羽落一记掌劈,这大力完全没有怜香惜玉,只见羽落脖子一歪,人便朝一旁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白羿浅松了手,白宇烈从黑暗中闪出一把捞住羽落的手带至自己怀中,眼里满是怒气,“殿下为何突然如此?”
白羿浅先是一愣,对自己的行为多少有些惭愧,“宇烈!”
白宇烈对羽落的情,他自是知道,若不是当初自己说可以帮他夺取羽落的芳心,设计将暗夜赶走,将羽落囚禁在自己的兰花园中,让他以另一个身份与之接触。他也不会下定决心站在自己这一边。然而现在自己的太子位已固,自己却过河拆桥的想要霸占他的心爱之人,实乃小人所为。
白羿浅等着他咆哮,却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你若真的想娶她便要对她好,这般打她,我不允!”说罢将被劈晕过去的羽落抱起,“她毕竟是个女子,是用来疼惜的,她不爱你,你努力打动她便是,不可强迫她、为难她!”
“宇烈,你这是……”
白宇烈淡然一笑,压下心中的酸楚,“嫁给你总比嫁给暗夜那个骗子强,你放心,她若是你的良娣,我此生不进宫便是了,定不会对她再有任何肖想!但若是你如今日这般对她,颠覆了你的江山我也在所不惜!”
说罢抱着羽落朝庆安宫后面的兰花园走去,“我可否在看看她!”
两个宦官上前拦住白宇烈的去路,“太子的兰花园不可外人进入!”
太子一摆手,“随他去吧!”
宦官悻悻然的收了手,让开一条路。
月光依稀照着脚下的石子小径,路漫漫蜿蜒伸展,一直延伸到深处的小楼门前,白宇烈走的极为缓慢,恨不得抱着羽落走上一万年,他只恨路太短,心中想说的话却又太长,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般婆婆妈妈的一面。
一席话,被他说得语无伦次,像似在对羽落讲,实则却全都是说给自己听的,“羽落,你可记得初次见你,你落魄的掉进水中,当时我只想着借用你摆脱开太子与四皇子之间的事端,竟和婉莹联合起来演了那一出戏给众人看,我真不知缘何会渐渐在意你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场戏罢了,我却越来越认真。”
回忆在白宇烈的脑中辗转重组,“那日见你奔向暗夜的那一刻,我才恍然明白许是真的动了心,不然看到你微肿的嘴唇怎会有心痛的感觉,他吻你,我只想咆哮这用同样的方式将他在你唇上留下的痕迹一一掩盖。你可还记得在太子的书房,他要斩断你的手,我用自己的前程护你,我百般的想,若那不是我与太子之间的计谋,若那是真的我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护你,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护你重过一切。”
白宇烈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小楼,顿住脚步,不愿再往前踏出一步,低头看着怀里的羽落,竟在这石子小路上席地而坐,看着天上的月光寒凉幽幽说道,“我一直追随着你的步伐,明里暗里的陪在你身边,想着你口中说的一生一代一双人,而现在我唯一护着你的方式便是帮你寻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太子是个温润的人,他会待你好的!不要再想着那个暗夜,他对你欺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