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衣感觉到有好几双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人极度不适!
“不知道诸位把我叫起来是为了什么?”风行歌突然说话。他眼波流转,修长的眉毛下,闪动着清澈干净的眼睛。此时的他收了冰冷的气息,换上了温柔和善的面容,还旁若无人的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他看着花满衣,用她看得懂的眼神,仿佛在说:王妃这是打算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唱成大戏,供每个人欣赏点评?
“你这泼皮无赖,竞敢明目张胆的在花家跟南安王王妃私通!”花想容上去就给了风行歌一巴掌,还对他骂骂咧咧的,彷佛她是在代表正义面对罪恶分子。她之前还对风行歌有好感,毕竟他长得那般好看,她立马让下人去调查了风行歌是哪家翩翩公子。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好看的人是这方圆百里臭名远扬的烂泥巴!原来的好感都变成了厌恶。
“放开他!”花满衣用了好一番力气才起来走到风行歌面前,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带着几分威严,足够震慑扣着风行歌的两名小厮。
小厮很识趣地放开了风行歌,本来就胆战心惊,下人们一般都不敢惹怒花满衣,毕竟花满衣要对付他们太容易了!
花满衣的确有些不高兴,怎么说风行歌也算是她的人。而且风行歌被惹了,遭了罪,最后谁给她治病啊?
“王爷,你看姐姐她,还这么维护那个男人!”花想容跑到傅安隅旁边撒娇,彷佛是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傅安隅有些抵触,很嫌弃的让贴身侍卫莫染隔开她。花满衣有些嘲笑地看了他一眼。
“三妹妹不要装作一副受本王妃欺负了的样子,我说过一次的话,你听不懂只能说明你需要让大夫检查一下你身上的零件”花满衣说话间一脸镇定。
这骂人的功夫倒是越来越成熟了,不就是说花想容的脑子还有耳朵都出毛病了吗?不然怎么听不懂话。风行歌看到了花满衣眼角露出的小得意,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傅安隅对花满衣的态度也有些疑惑,要是平时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大吵大闹了,怎么会像今天一样那么平静地说话,骂人还不显露痕迹,也不想平时那般粗言恶语!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认识的陌生人。今天花满衣穿了一件紫色烟衫,可能是早上晨露有些重,凉意上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唇瓣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衣衫单薄,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可能是病中,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青丝也是随意的披散着,倒也不狼狈,反而有了几分清冷的韵味。眼角带些狡黠,比起往日少了些戾气,多了一些灵动,她本就长得娇艳动人,现在更是多了几分出尘的高雅气息……
风行歌给狼烟递去一个眼神,不一会狼烟就从屋内拿来了一件外衣披在花满衣身上,而风行歌则是把药拿到花满衣跟前。
“现在药的温度刚好。”说完就把药给了花满衣。花满衣拿过药,眼角微微跳了一下,又是那苦哈哈的中药,她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把药给喝完了。药的味道不怎么样,不过不得不承认,喝了药身体会轻松一些,不再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花满衣的乖巧,她跟风行歌的默契,他俩旁若无人的对话,都让傅安隅觉得刺眼!
花满衣喝完药之后就直接去睡椅那里坐着了,而风行歌则是站到一旁看戏了。又是同步的默契!花满衣觉得自己没必要站着跟他们唠,能坐着干嘛要站着!毕竟她现在就是这么有恃无恐。她对傅安隅投来的凶狠的目光毫不在意。
“姐姐在大庭广众下跟风行歌眉来眼去的,又把王爷放在眼里吗?”花想容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又出口针对她。
“眉来眼去?”她又干了什么?怎么就是眉来眼去了!
“王爷都没有指责我什么,而且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吧,你又怎么敢指责我呢?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了!再者我是王妃,你不过是平头百姓,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权力指责本王妃呢?”花满衣又继续说。
“我,,,你,,,我不过是看不惯,,,”花想容被她这么质问,气势都弱了几分,话说到最后都没有了声音。
“所谓言传身教,姐姐要训话妹妹,姐姐也应该以身作则呢。”
这个声音倒也温柔,入耳也不刺人,倒是这话有些不怀好意呢。
来人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岱眉轻扫,目若含星,云鬓乌黑,身形纤瘦。她身穿水纹莲花素纱裙,头戴青梅簪花,手执罗扇,轻掩朱唇,眼眸顾盼含情。皮囊是好皮囊,穿衣打扮也是有讲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温婉大气的感觉。
“如月请南安王安,南安王妃安”女子一上来就给花满衣和傅安隅行了礼。
“无须多礼。”傅安隅看向女子的时候,神色都温柔了一些。
花满衣看向女子,原来这个女子是原主的二妹妹花如月。是个懂礼的人,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美则美矣,但是少了些惊艳的感觉。
“二妹妹也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么?”
“如月不敢妄言,毕竟才疏学浅,王妃已是为人妇,看过《女则》自然通透。”花如月不慌不忙,说话滴水不漏。
花满衣自然听得出来她话中的讽刺,不就是拐着弯来骂她不守妇道吗?
傅安隅这时倒是在旁边看戏,一言不发的。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叫人把花满衣给拖下去了!都不想看着她撒泼打滚,,,各种闹腾了。不过这次花满衣特别平静,他就没有叫人来阻止,反而是起了看戏的兴趣。
“原来妹妹是想说本王妃红杏出墙吧!是本王妃错了吗?”花满衣问这话的时候一脸无辜。
“这多稀奇啊,自己红杏出墙还不觉得自己错了的。”花想容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急忙出口质疑。
“三妹妹别急着下结论,你先听我给你算个账。”花满衣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风行歌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发挥,傅安隅却是一脸好奇的准备听她的说法,花想容和花如月都是在等着他说话。
“我是谁?”
“南安王王妃啊。”花想容搭腔回答她的问题。
“大婚之夜谁陪我过?”
“风行歌啊。”
“大婚之后我又是住在哪里?”
“风行歌家啊。这有什么问题吗?”花想容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傅安隅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不过脸色沉了下来,感觉这女人是不会有什么好话的,每句话都踩着他的雷!
“红杏是在院子里吧?”花满衣又继续问。
花想容这次直接对着她点点头。
“如果红杏每次出墙一寸,院子都挪墙一寸,红杏出一尺,院子就挪一丈。红杏是不是就有可能不出墙了?”花满衣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说不定就没有红杏出墙了。”花想容觉得她这话很有道理,不由得很赞同这个说法。
“总不能每次红杏出墙都要挖一次墙角吧?”花想容想想又觉得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花满衣听到这句话觉得很滑稽。总是想笑,但是她都忍住了。
“那句话的意思是:即使有一天你被外界形形色色的诱惑所吸引,我也会迁就你,即使有多大的困难,要付出再多的牺牲也一定要挽回你。因为我对你的爱无人能比。并且是说我会做到足够优秀让你不会出墙,就算出墙也永远出不了我这墙。这也说明了能说这话的人本身肯定特别优秀及自信,以及对伴侣的信任和包容。”花满衣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很哲学。
“王爷对红杏的做法就是坚决不挪墙,直接将红杏连根拔起,扔到别人的院子里,到头来却要指责红杏跟院子!”花满衣看到了傅安隅一脸黑线,但是她并没有停下来。
又继续问:“不知道三妹妹觉得在别人家养好自己的红杏,是不是要感谢那个院子?”
“自然是要感谢的。”花想容虽然觉得有些怪,但还是觉得非常有道理。
“那红杏出墙了是不是就一定是红杏的错呢?”花满衣谆谆诱导。
“种红杏的院子也需要负责呢!”花想容被成功洗脑之后的想法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了。
“那多稀奇啊!将王爷比作种红杏的院子……”
“花满衣!你给本王住口!”傅安隅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原来这个女人明里暗里都在骂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不就是说都是自己的错吗?他没有移墙,说明他不够优秀自信,还没有包容心。他同意让她住在风行歌那里,说明自己没本事养媳妇,自己还谢谢风行歌给的绿帽子!
“王爷有啥好气的?红杏是养在别的院子里,虽然景色不是你的,但红杏还是你的!”花满衣嫌弃火不够大,又浇了一桶油!
如果他傅安隅有一天英年早逝了,肯定是被红杏,不,是花满衣气死的。他现在最想把红杏,不,是花满衣给砍了!